夜晚六點，沈曄準時趕到排球場，進行了簡單的熱身之后，開始墊排球。
“你平常就是這么練的？”
沈曄轉身，張靖凡手掌上托著一個排球，翻手將排球卡在腰間。
“不然呢？你怎么來了？”沈曄好奇地問。
不等張靖凡回答，排球隊學姐從遠處走過來：“你來了。”
“嗯。”張靖凡淡淡點頭。
學姐轉身朝和沈曄一起的19級新生招手，示意她們聚攏過來。
“這是我給你們找的學長，我今天還有晚課，等會兒就走，就讓學長來帶你們。”學姐解釋道。
“你們好，我是大二計算機系的張靖凡。”張靖凡看了沈曄一眼，朝著圍在身邊的女生們介紹自己。
“學長好！”清一色的女聲響起，沈曄也跟著鞠躬問好。
介紹完之后，學姐就離開了。
張靖凡站在原地，讓每個人說了自己存在的問題，然后又讓隊員們兩兩接球對打，在對打時觀察每個人的動作，最后開始一個個的糾正動作和發掘每個人不同的特色。
沈曄和另外幾個女生在排球場邊對打，等著張靖凡叫她們過去。
沈曄站在排球場邊看向另一邊的張靖凡，此刻的張靖凡正與另一個排球隊的女生對打，那個女生屬于新生杯排球隊里力氣較大的女生，排球常常能打到后排去。
沈曄不由得多看幾眼，張靖凡的姿勢正確，墊球也穩，關鍵是什么球都能接住。
“這男的，簡直妖孽啊，怎么什么都會。”沈曄一邊撇嘴感嘆，一邊搖頭。
突然，沈曄的肩膀被什么砸中，力道并不重，一個排球掉落在沈曄腳邊。
“看什么呢！跟我來對墊。”另一個和沈曄關系好的女生走過來，這姑娘是個地地道道的北方姑娘，性子大大咧咧的，天天嘴里都是一股濃郁的東北味兒。
沈曄下意識看向張靖凡，張靖凡也正好抬眼看過來，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匯。張靖凡的眼神平靜而深邃，沈曄心虛地收回視線，張靖凡也淡淡地收回視線。
“來，我還怕了你了不成！”沈曄作勢擼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喲，小老妹，來啊。”隊員也不示弱，擼起袖子墊球。
沈曄墊球也不知道墊了多久，直到張靖凡走過來時，兩人才停下。
“還練嗎？九點了。”張靖凡問。
“我隨便。”沈曄看著張靖凡的眼睛回答，張靖凡微微點頭，將視線轉向其他人。
“我再練一會兒，其他人都走了嗎？”隊員看了看球場，沒看見熟悉的幾個身影。
“去參加講座了。”
張靖凡的話音未落，隊員已經尖叫出聲，“啊！完了，我忘了我還有講座！！”
“你呢？”張靖凡沖沈曄抬了抬下巴。
“我沒報名。”沈曄聳肩，一般講座不是自己感興趣的人沈曄都懶得報名。
“學長你們練吧，我要趕去講座。”隊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翻找背包。
“你還來得及嗎？”沈曄不相信地問。
“我騎自行車過去，飛快！來得及，好了，再見！”隊員將背包往身后一甩，一邊跑一邊回頭向沈曄和張靖凡揮手告別。
沈曄和張靖凡也揮手致意。
送走了隊員，張靖凡轉身看向沈曄，“還打嗎？”
“隨便。”
“那跟他們打水球吧。”張靖凡指了指排球場上的一群人。
沈曄看去，心里頓時有些虛了，“那不是排協的人嗎？都是一群大佬，要不算了吧。”
“過來，我帶你。”
沈曄眼睜睜看著張靖凡走過去，簡單的講了幾句，就見張靖凡回身朝自己招手。
躲不過去了，沈曄只能頂著壓力挪步過去，微縮著身子，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你跟我一起站后面，扣球我來接。”張靖凡吩咐著。
“哦，好。”沈曄擼起袖子。
中途一個球打過來，排球飛速旋轉著，帶著一股子沖勁兒。沈曄眼睜睜看著球在空中轉了方向，朝著自己發過來。
“蹲下。”
耳邊突然傳來聲音，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已經不自覺蹲下。
沈曄身旁一股暖意，下意識看過去，張靖凡的衣服在起身接球時被掀起一角，沈曄自下而上看去，正好看見張靖凡精瘦的腰身和線條柔滑的腹肌。
一瞬間，沈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一股暖流涌上臉，臉上火燒一般。沈曄愣了一下，趕緊轉頭，耳側是齊齊稱贊“好球”的聲音。
“呦，把人給搞害羞了啊。”對面一個站在網前的黑黑瘦瘦的男生沙啞著聲音調侃。
沈曄更尷尬了，只當沒聽見，眼神卻下意識瞟向張靖凡的方向。張靖凡神色未變，眼神定定看著前方發球的方向。沈曄放松似的呼出一口氣。
一直打到排球場關燈，這場排球局才結束。
沈曄將裝了四個球的球袋甩在背后，和張靖凡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一路上，張靖凡精瘦的腰身一直浮現在沈曄腦海里，沈曄生怕張靖凡看出自己猥瑣的想法，一直默默低著頭不說話，看著走路時兩人同步的腳尖。
“真害羞了？不說話？”張靖凡淡淡出聲。
“啊？沒有沒有。”沈曄連忙辯解。
“打的挺好，繼續努力。”
在沈曄的宿舍樓下，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張靖凡舉起一只手，沈曄看向張靖凡骨節修長的手，有些不明其意。
張靖凡看著沈曄的眼睛，挑眉。
沈曄突然醒悟，舉起手擊向張靖凡舉起的手掌。
張靖凡眼角帶上一抹笑意。
“表現不錯，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