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八點半。
溫莎KTV內玄青色的大理石在燈光下反射著旖旎奢侈的光影,走廊兩邊的燈柱發出昏沉暗黃的光,一扇扇的門后不知是怎樣的奢靡,只是因為隔音效果好,長廊有些聲色犬馬后的清冷之感。
沈曄在一身黑的侍者的帶領下,來到門前。侍者幫忙推開大門,沈曄小聲道謝,進入包間。包間內有人正在嘶聲高歌,聽見響動,轉頭看向門口。
包間內的視線齊刷刷看向沈曄,沈曄笑著打招呼。
“喲,沈曄,來來來,和我一起來一首《死了都要愛》!”一個短發微胖的女生招呼著。這是沈曄高中的同桌,因為父親是軍區干部,從小被父親當成男生來養,性子大大咧咧,和沈曄一直是班里有名的“狐朋狗友”。
“不來了,我退出歌壇了。”沈曄故作惋惜地搖搖頭,擺手說道。
“你欠揍了?”同桌戴著金框眼鏡,穿著格子衫但是格外壯碩,一把摟過沈曄的脖子,用力鎖喉。
幸好沈曄早已經習以為常,熟練地萎縮身子,用力弓背,伸手迅速抓住同桌的手臂,從側面借助背部的力量將同桌的身子往前摔,雖然只是將同桌的身子搬起剛離地的高度,但是也足夠沈曄擺脫同桌的禁錮。
“呦呵,力氣見長啊。”沈曄的同桌眼神一亮,磨了磨手掌,一副將要開打的架勢。
“別了。我打不過。”沈曄急忙擺手推辭。
“不是唱歌嗎?去唱歌吧。”徐一走過來,戴著定制的精致黑框眼鏡,一身休閑簡單的裝束,但是衣服上的小logo是難見的奢侈品的品牌。
“來來來,死了都要愛~”同樣是嘶吼且完全不在調上的歌唱,配合著同桌和沈曄浮夸的動作,沈曄覺得仿佛回到了高中時候,無拘無束。
“喂,知道這次聚會是誰舉辦的么?”班里一個平時喜歡聊八卦的女生湊上來問。
“聽說是徐一,這家KTV就是他家的。”
“他不是很高冷的嗎?平時都不怎么講話。”
“誰知道呢?可能對我有意思?”
“你別想了,人家家里有錢,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
“我也就隨便猜猜。”女生訕訕地縮回頭,又開始了另一個話題。
沈曄剛唱完歌,喉嚨干得有些發癢,正在四處找水喝,也沒心思加入女生們的聊天。寬大的酒桌上擺滿了各色的酒,果盤也是最豪華的頂級配置,酒瓶和酒杯四處散落著,唯獨不見水壺。
“這里。”一雙素白修長的手伸過來,蔥白的手指捏著一只裝著水的玻璃杯。
沈曄轉身,徐一正站在身側。
“嗯?你剛剛不是在那邊嗎?”沈曄一臉疑惑。
“你唱歌時我就出去了,知道你……和你同桌肯定要喝水。”徐一溫柔的笑了笑。
“謝謝啊。”沈曄摸摸頭,只覺得在徐一如此溫潤若水的人面前不禁收斂起來。
“沒事,是我邀請你,服務自然要周到。”
一旁的男生招呼著徐一過去打游戲,徐一剛進大學不久就收到了游戲職業賽的邀請函,現在這幫男生都爭著要徐一去指導兩招。
“那我先過去,你玩的開心。”
“好。”沈曄接過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徐一的手指,冰涼的觸感讓沈曄下意識收回手。
在沈曄沒有看見的角度,徐一的眼神溫柔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