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挺像那么回事兒。”看著在練拳的世界首富，曾經親自下場跟仇視他的人的代理拳擊手干了一仗的人，吳缺“贊美”了一下。

　　魏風晨微笑道：“是啊，只是看起來是那么回事，不遇到真正的高手，可能永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怎地，他想起了暗網上排名第一的殺手，常一笑扶持起來的人。

　　吳缺雖然視其為偶像，不過，從未放棄身為頂尖黑客的驕傲，慵懶地調侃：“然而，你真的希望遇到真正的高手，放手一搏嗎？”

　　魏風晨想了一會兒，說：“希望永遠不遇到。”

　　吳缺哈哈一笑。

　　可能要帶來的消息太驚悚，吳缺還不愿意現在就合盤托出，隨口岔開話題：“我坐的灣流G700怎么還是燃油發動機？什么時候飛機上才會用上氫燃料芯片？”

　　魏風晨：“我正在打算從普惠、GE和羅羅當中選擇一個收購對象，不過，他們似乎都不肯面對現實，一旦氫燃料芯片的飛機引擎出現，他們將面臨致命打擊。”

　　吳缺：“嘖嘖，剛剛才收購了萊茵金屬，又瞄準了航發三大世家，都是好東西啊。”

　　魏風晨：“我看上他們的技術，不是為了氫燃料芯片，而是研發高熵合金的噴射引擎，因為高熵合金能承受高溫高壓，跟現在的航發不是一個級別，如果僅僅是氫燃料芯片，我可以單干，而噴射引擎，可以用于軍事目的。軍工是一個神秘的部門，別的東西我都玩夠了，買萊茵金屬，造豹三坦克，就是為了玩一玩真正的軍工。”

　　吳缺：“其實，我也是軍迷，萊茵金屬也就罷了，坦克和步槍是一個沒落的行業，航空發動機，那可就不一樣了，這個比較難被批準。”

　　魏風晨霸氣道：“無所謂，他們不批準，以后會后悔的，至少我在西班牙會得到軍工訂單。”

　　吳缺：“西班牙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魏風晨想到了尼奧，這個逆天的非智人天才，順便問問：“亞馬遜那邊的數據中心有什么消息？”

　　吳缺：“不好意思，我最近另外有意外的收獲，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了，跟……你老丈人，不是，前老丈人有關系。”

　　魏風晨眼中閃過復雜的神情：“哦……”

　　吳缺：“我從你前老丈人的碎紙機垃圾里面搶救下來一些奇怪的資料，發現……戴院士很可能患上了精神分裂，而且不止分裂成兩個人，而是多個，好幾個，甚至更多，他的每一個人格都記得所有的事情，表面上維護著一個正常人的言行舉止，但有時候會抱怨，自己每天只有兩個小時的生命，然后就會被另外一個人格所替代。”

　　魏風晨聽得一呆。

　　吳缺看他表情，翻了個白眼，說：“我知道你不信，所以，你一定要親自看看這些碎紙片，從頭到尾看看，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得出這種驚悚的結論。”

　　“這就解釋得通了……”魏風晨想起了自己跟戴月離婚的原因——戴星明疑似雇傭殺手，以便篡奪自己的財產。

　　戴星明自己設計的整個手術框架，是否他早已經預料到了這天？

　　魏風晨拿到了吳缺的資料，吳缺看不懂的，魏風晨看得懂，戴星明竟然……在研究大腦互聯網，不是兩顆大腦互相通訊，而是多個大腦聯合起來，組成統一的意識體！

　　可以說，戴星明跟常一笑是兩個極端，常一笑二代目絕不愿意自己的意識回滾到原來的常一笑，可是戴星明，居然肯犧牲自己的意識，在自己的身上試驗意識體。這個情報真是有用，魏風晨給了吳缺100萬美元的獎金。

　　對于這個自己的導師，魏風晨可謂又愛又恨，能怎么辦？還是……好好盯著，看看戴星明能玩出什么花樣，魏風晨對吳缺說：“你幫我組織一個商業間諜組織吧，我要想辦法派一些間諜到戴星明的研究所里面去，預算一億美元。”

　　吳缺虎軀一震，沒想到魏老板居然如此重視戴星明。

　　魏老板的這個決定也挽救了亞馬遜的秘密項目，如果不是這個轉折，恐怕吳缺已經弄到亞馬遜的不少情報了。而現在，魏老板僅僅是在內部成了了一個研究用氫芯片的蒸騰來替代空調的方案而已，比尼奧的能源計算混合芯片差了一倍的效能。

　　戴星明院士搞科研在行，甚至褫奪了魏風晨的意識漂移學說的發明權，也無可厚非，魏風晨關于腦科學的知識本來就是戴星明手把手教導的，不過，論賺錢，戴院士可是差遠了，甚至不如十八般武藝樣樣稀松的但勇闖尼莫點的少年吉喆。

　　吉喆終于幡然醒悟，從一個圖樣少年，進階為一個油膩青年，初步體驗到了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的硬道理。也許是跟金牌殺手庸夫、美女特工洛狄娜這樣的人來往多了，心智受到了“污染”。

　　吉喆通過洛狄娜了解到一個特殊的行業——追債，她之前跟帕辛一項重要的填補家用的項目，就是參與到這種游戲當中去，并且，充當“最后的手段”，不是殺死負債人，而是殺死負債人的親人，這對負債人來說，是最終的絕罰，當然不會針對負債人，如果負債的人死了，那可就沒有人還債了。

　　美國發生過一次嚴重的金融危機，在那之后，政府制定了約束追債公司的政策，正規的銀行只允許把債權轉讓一次，然后就催生了一堆灰色地帶的追債公司，他們甚至沒有正規的機構，只是被行內稱為“工作室”。

　　追債工作室最艱難的對象，就是那些年紀大的老人，已經沒有了工作能力，完全靠政府福利補貼過活，這種人尤其不能強逼，因為他們承壓能力弱，搞不好嚇唬一下就心臟病突發身亡。

　　吉喆聽說帕辛和洛狄娜有一次不小心犯了一個大錯誤，就是沒看清楚一批債權的欠債人出生年月，結果非常吃虧，他終于找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用這些高齡老人來做他的活體實驗，萬一能夠促進膠原蛋白的生長因子真的能夠發生效果，還能讓這些干癟的老年人煥發第二春呢，就算因為生長因子催生了腫瘤，那也無所謂，反正這些貧弱的老人也沒多少年壽命了，死了也就死了，對吉喆來說也沒有那么多的負罪感。

　　吉喆要買下一些債權，親自勸說這些老人接受活體實驗，因為他要親眼看看效果。

　　吉喆在藥理學助理的幫助下，學了不少醫學知識，妥妥一個文能打針搞臨床，武能駕馭冷血殺手的牛人。

　　干什么都不容易，吉喆有一次在威逼利誘債務人打針的時候，碰到了強硬抵抗，還拿出了霰彈槍威脅自己，他一怒之下，終于第一次殺人，把一個老頭干死了，他本來就年輕力壯，更不用說擁有運動員的體質。

　　說來也奇特，好像被克蘇魯加持了，第一次殺人，似乎并沒有太驚慌，他一直呆在苦主的尸體旁，直到30分鐘之后，洛狄娜才姍姍來遲，用專業的手段幫他處理尸體。

　　洛狄娜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人，看著她不慌不忙平靜地處理老人的尸體，吉喆心中升起一股奇特的感覺。

　　“我一定是位面之子，克蘇魯選定的人。”吉喆咬牙一遍遍重復這個咒語，讓自己忘掉負面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