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同正在跟蘇詩陽閑談網站的配色，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魏風晨忽然畫風一轉，說：“我想到了一個提取量化思維數據的辦法。”

　　蘇詩陽頓時精神一振：“說！”

　　魏風晨：“現在要探測神經元的活動，必須打開大好的頭顱，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頭顱的大門早就已經打開了呢？”

　　何大同跟蘇詩陽兩人面面相覷。

　　魏風晨沒想到他們居然想不到，干咳兩聲，繼續說：“人的眼睛，就是直通腦神經，相當于已經開了兩個腦洞，當然，耳朵也有兩個小洞通往腦神經。”

　　何大同：“但我們又不能把眼睛挖走來一探究竟。”

　　蘇詩陽：“挖走耳朵也夠殘忍的。”

　　魏風晨：“沒有必要這么殘忍，有一種疾病叫‘聯覺’，病人看見到文字會把文字的表面意思投影到視覺上，比如，一個聯覺人看到‘紅色’這兩個字，他眼前黑白的文字會變成紅色，這讓你們想到了什么？我懷疑意識跟視覺神經是想通的，聯覺人有各種各樣的，有視覺、聽覺、嗅覺等等，都可能互相交錯，產生幻覺，這讓我產生了一個想法，能不能通過主動產生聯覺，來獲取大腦深處的意識活動，這樣，就不需要把所有的神經元狀態都探測到。我已經想到如何通過實驗來驗證這樣的猜想，問題是……”

　　何大同也是腦科專家，一拍大腿：“哇，對呀，聯覺！這個思路真是腦洞打開。”

　　蘇詩陽：“我不太懂，不過，問題是什么？”

　　魏風晨：“我毛估了一下，需要超過100萬只實驗鼠才可能獲得足夠的數據。實驗鼠本身要錢，買回來需要養著，也要錢，30只實驗鼠，做兩個星期的實驗，大概需要5000刀，30萬只，就是5000萬刀，超過100萬只，至少是一億美元級別的實驗，還不算人工錢，實在是……工程浩大。”

　　何大同不由得泄氣：“太……太夸張了，就算你導師獲得了院士地位，恐怕也難以組織這種規模的實驗。”

　　魏風晨：“所以，要么有大佬愿意投資，要么，我又想到一個解決辦法，把100萬只實驗鼠的成本降到幾乎為零，我們不用實驗鼠，而是直接去抓家鼠、田鼠！經過消毒，直接麻醉或者鎮靜，然后做實驗。我們去鼠害嚴重的地區，提供滅鼠服務，賺的錢用來雇人做實驗，甚至把捕鼠工人訓練成實驗工人，日以繼夜的做實驗。”

　　何大同跟蘇詩陽都驚了：“還有這種操作？”

　　魏風晨：“試驗過后的老鼠殺死之后直接做成飼料喂養老鼠，把飼料錢也省了，雖然吃相難看，但是為了省錢，只能這樣，沒辦法，家窮百事衰。”

　　何大同咽了口唾沫：“太狠了……”

　　蘇詩陽倒吸一口涼氣：“世上竟有魏兄如此歹毒不擇手段之人，小弟佩服……”

　　魏風晨：“我也不想做這種人，所以，我先試試看，給馬斯克發條消息，看看他支持不支持，要是拿出幾億美元來，我們就不用干臟活了。”

　　蘇詩陽趕緊拒絕：“喂，我可沒答應幫你，想到老鼠我就寢食難安。”

　　何大同：“我倒是還好，其實，為了度過殘酷的冰期，人類學家相信，我們的祖先可能都是食人族，老鼠吃老鼠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魏風晨微笑道：“詩陽可以不做臟活，但是也可以加入我們，有詩和陽光一樣的工作，我們就派你出馬。”顯然，這是不可能的，真到了用人的時候，不擇手段的魏風晨肯定要指使手邊任何可用的資源、人手，先把人騙上賊船再說。

　　蘇詩陽這才松了口氣，何大同則露出古怪的笑容，顯然，憑著他對魏風晨的了解，恐怕“生活不止詩和陽光，還有眼前的茍且。”

　　魏風晨給馬斯克發消息之后，馬斯克居然還記得這個腦機連接的奇人，很快回復了對他的計劃感興趣，讓他去一趟加州，倆人可以面談，怕魏風晨沒錢，馬斯克甚至還讓助手給他訂機票。

　　魏風晨當然有錢，不過，能用馬斯克出錢，當然不會客氣，自己那點毛毛雨，在馬斯克面前簡直不值一提。再說了，馬斯克出錢，以后出去吹牛又多了一點資本。

　　馬斯克非常重視魏風晨的到訪，把他安排在最后，意思就是，會面的時間不限。

　　一見面，馬斯克很友好地打招呼：“最近怎么樣？”

　　魏風晨：“很好，我感覺一個異形在我腦中成型，很快我就不是我了，換做普通人，恐怕會覺得恐懼，不過，這本來就是我自找的，所以，我根本不怕，連腦機融合的副作用——耳鳴，我都絲毫不在意。”

　　馬斯克：“噢，異形？你的英語好了很多。”

　　魏風晨：“我現在幾乎就指著語言能力吃飯，我在西班牙做品酒師，上電視臺做節目表演我可以量化葡萄酒的美味程度的能力，保留節目就是要秀一下我能將任何一門外語。”

　　這段話信息量好大，以馬斯克的智商都沒完全反應過來。

　　魏風晨當然要解釋一下什么是量化味覺（其實更多是嗅覺），還要介紹一下葡萄酒的盲品在科學界是被如何地抨擊，最后說：“為了提高自己的名氣，我需要經常上電視臺做節目，我跟他們講，我之所以能量化味覺，是因為我是腦機融合的人，證據就是我可以很快學會一門外語，達到對話的程度，所以，每次節目的保留節目，就是允許主辦方指定一門外語，我會準備15天，具備初步的對話能力，其實我就是融會貫通800句左右的常用語，聽起來很厲害。你知道我現在做這些節目有什么‘副作用’嗎？我已經學會了十幾門外語，哈哈！”

　　馬斯克非常感興趣：“真的是腦機融合產生的能力，不是你原來就有的能力？”

　　魏風晨：“我智商才120，能有什么天才能力？當然是腦機連接產生的，你要測試一下我的外語能力嗎？前提是我要能在書店買到教材的，否則我怎么學啊？”

　　馬斯克：“我又一個大膽的想法，就看你配不配合。”

　　魏風晨：“說實在的，我膽子比一般人大多了。”

　　馬斯克：“我相信，我想向大家展示一下腦機連接的威力，你要知道，如果你配合的話，你的名字就會家喻戶曉，你是喜歡呢？還是比喜歡呢？”

　　魏風晨：“我都經常上西班牙的電視了，還能藏著掖著嗎？當然配合。”

　　馬斯克：“我會邀請十幾個你聲稱會說的語言的專業人士，跟你對話，對話內容不會透露，看你臨場反應，另外，還要找一門你現在還不會的語言，當天看你表現如何。你是現場直播呢，還是錄播？”

　　魏風晨：“……都可以，我上電視都幾十回了，也算是老兵。”

　　馬斯克興奮地搓搓手：“太好了，我早就說過了，腦機連接是未來人類對抗強人工智能的唯一道路，這次我會部分證明這一點，讓他們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