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法儀？”陳然反問道。這是他從未聽過的一個詞匯。
“不錯。”
“在人類剛誕生時，使用的其實是神族的語言：用詞簡短，但是擁有非常深奧的含義。”
“最初的巫師，使用的就是這種語言。神族的語言，是與元素之靈最直接的溝通。”
“后來不知為何，神族不再允許人類使用神語，這才有了如今大陸通用的語言。而之前使用的語言又被稱作古語。”
“后來，隨著古語失傳，新晉的法師學徒理解不了導師口中晦澀難懂咒文，只能轉而使用新語。漸漸地法師們便不再使用這種語言勾通法力了。”
賽德長老耐心地解釋道。
“如今流傳下來的古語，已然十不存一。資深的法師或多或少都會學一點古語，一個詞便能替代現在繞口的一句話，大大縮短法術吟唱時間。”
“當然，老夫不才，也就學到了五十多個古語詞匯。”
話雖如此，賽德長老的臉上卻是滿滿的得意。陳然哪里還不明白老頭的這點小心思，連忙獻上幾句恭維。
“其實你老師才是真的厲害。紅葉小娃子，當首席，那是大大的不合格······唔，跟你一樣。”
賽德指了指陳然，接著又道：
“但是，在烈焰法術這一門上，我敢說整個大陸無出其右！尤其是古語，幾乎沒有她不知道的。你小子卻跑來跟我請教，那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嗎？”
難道不是你主動跟我聊這個的嗎？陳然暗自腹誹。
“也罷！紅葉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就先教你一兩個古語。”
“聽好了：ж!”
“ж!”
陳然有樣學樣，頓時發覺一團暴烈的火元素迅速在他法杖前端聚集。
“這個詞的意思是：天地間游離的火元素啊，請聚集到我這里，聽我調遣！”
陳然吃了一驚。
“這么簡短的詞含義這么復雜？”
“當然！如果用現在的咒語吟唱出來那就是Ka s fi !”
“哇！”
陳然心頭火熱，對比之下差距太明顯了！
“再教你一個：φ，意思是火元素聽我的指令，凝聚成火球的形態。”
“φ!”
法杖的前端，火球凝聚成形了。
“只有充分理解了古語與現代咒語的含義，才能順利地將兩種語言結合著使用，以此縮短吟唱時間。”
陳然點點頭，表示理解，一揮法杖將火球散去。不過，他還有疑問。
“那法儀是什么意思？”
“這個簡單。”
賽德隨口說道，左手抬起，讓陳然注意。
接著，賽德的五根手指交錯抬起、彎曲、張開并攏，不停地變換著。
“等等等等這是什么意思？”陳然眼睛都看花了，連忙叫停。
“這是與元素之靈溝通時，代替咒語的指術儀態。”
只見他食指與中指并攏、豎起，無名指微曲，與大拇指指尖相抵。
“這是起手式：喚靈。連接元素之力。”
接著由下至上四指次第合于手心。
“聚靈！將元素之力集中在自己周圍。”
五指連動，眼花繚亂。
······
“所謂法儀，就是輔助吟唱的一種手段，只有在吟唱時才會起效。古語流失，現在更多法師是用這種手段縮短吟唱的。”
學得差不多了，賽德以此為結語，表示沒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相比于古語，指術法儀的確簡單很多。陳然跟著做了一遍，自己又練了一遍，很快就上手了。
陳然恭恭敬敬地對賽德鞠了一躬，后者也坦然地接受了，隨即離開了紅葉的辦公室。
剛走了幾步，賽德長老笑容一收，眉頭一皺。
“咦，不對。我是來干什么的來著？”
“那幾個學徒小子讓我來······干什么？”
賽德撓著火紅的頭發，在門口苦思起來。
······
賽德一離開，陳然就叫起了在邊上裝死半天的少女。
“古語你會吧？”
“哼哼，那當然！”少女抱著手，一臉的得意。
“教我！”
“哼哼哼哼······”
“一千金幣。”
“成交！”
一邊跟梅朵學著古語，陳然一邊調出游戲內的論壇，找到法師板塊，果然很容易就找到了玩家對現代咒文字符含義的歸納。
古語與現代咒文穿插使用，是賽德對他的建議。不過這個建議的前提是他只知道零星幾個古語，現在他有梅朵這么一個古語精通者在身邊，自然不必兩種語言一起使用。
但是熟悉現代咒文的含義還是需要的，畢竟只有通過研究技能的咒文、分析出技能施放的原理，才能準確地找到替代的古語。
而從另一方面來說，吟唱時間短是由于古語言簡意賅，但也正因如此，需要記憶的古語詞匯量就變得很大。
將火元素凝聚成一個火球、將火元素凝聚成一個巨型火球、將火元素凝聚成火焰鳳凰，這三句咒文在原理上非常接近，在現代咒文中只有一點點不同，但在古語中則是三個毫不相關的三個詞匯。
陳然想要完全使用古語吟唱技能的話，必須得在詞匯記憶上下不少功夫。
“怎么有種大學備戰國際語四級的感覺？”
陳然細想之下，還真有點學生時代的感覺：記古語是背單詞，練指法不就是手部的體操鍛煉嘛！
······
為了避免賽德長老再來找麻煩，陳然下樓來到法師協會的訓練場試驗古語吟唱的效果。
炎爆術！
五指連動，勾動元素之力匯集。僅僅古語四個音符出口，暴戾的火元素快速聚集在一處，凝成一顆巨大的火球，然后轟擊在稻草人靶子上。原本需要吟唱2.5秒的炎爆術陳然1.5秒就施放出來了！
系統：炎爆術吟唱速度額外加成達到20%/20%
這還是他不熟練的情況下的速度。按梅朵所言，古語的最高吟唱速度是一秒兩個音符，假以時日，勤加練習，四個音符的炎爆術他吟唱一秒就能施放！
不過這還只是一個技能，要想持續保持高速輸出，必須將每個技能的古語吟唱方式都熟悉到能脫口而出才行。
俗話說戰斗才是最好的練習方式，陳然細想之下也覺得有理。只有在高度緊張的戰斗模式下訓練出來的古語吟唱習慣，才有真正應用于實戰的意義。繼續在這里練習吟唱意義也不大，陳然準備將手頭要辦的事情都辦完，然后就去野外找怪刷，邊打邊練！
將另外幾個需要讀條的技能以古語吟唱的方式磕磕絆絆地釋放出來，陳然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訓練場。
手頭上要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學習生活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