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狩,弄得人人都不高興,敗興而歸。
采凝日日在等著皇上的旨意,對自己不孕的旨意。
這一日,皇上單獨叫了穆昀蕭,語重心長道:“朕本以為像她這樣的女子,你會喜歡。沒想到,朕錯了。現在太醫又診出她有不孕之癥,無論如何都不適合再當你的正妃。不若你便休了她,朕再為你指一門好婚事。”
“不孕?”穆昀蕭皺了皺眉,忍不住問:“可能治愈?”
皇上笑了笑,“她至今都是處子之身,能不能治好,你在乎嗎?”
見穆昀蕭默然無語,皇上繼續道:“你若狠不下心來,朕替你下旨。”
“不用。”穆昀蕭眼神堅毅道,“陛下若沒有國事,臣告退了。”說罷,便要離去。
“你如今連一句話都不愿與自己的父親說了嗎?”皇上悠悠的聲音傳來,叫住了離去的穆昀蕭。
穆昀蕭冷笑了一聲,“臣無福消受。”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了皇上的視線之中。
穆昀蕭出來皇宮后,并未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軍營。
楊昭此時正在練兵。不出一月,他們也該啟程奔赴邊關了。
他遠遠的瞧見穆昀蕭走了過來,嘴角壞笑,指向穆昀蕭,對前日剛招募的新兵道:“將此人拿下。”
二十幾個新兵,紛紛拿起長槍,沖了過去。雖只兩日,但陣法已具雛形,穩穩的擋住了穆昀蕭。穆昀蕭一躍而起,借著長槍之落點,越過了眾人。眾人反身追趕。穆昀蕭奪過一人長槍,單手運力,一擲而出。眾人受力,紛紛倒地。受穆昀蕭周身氣勢所迫,竟無一人再敢上前。
一稚氣未脫的男孩,站起身來,壯了壯膽子,再次向穆昀蕭刺來。一次,兩次,每一次倒下,他都會再次起來。
楊昭看到此處,喊了停,招手道:“過來見過定北王殿下。”
眾人目瞪口呆,紛紛行禮。只有那男孩,仿佛被打暈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郭駿。”楊昭叫了他一聲,他終于反應了過來,上前行禮。
“行了,今日操練就到這。你們伍的伍長,由郭駿擔任,都散了吧。”
見眾人散去,穆昀蕭道:“行呀,敢給本王下套了。”
楊昭嘿嘿一笑:“屬下這不是見殿下心情不好,幫殿下松松筋骨嘛。”
“我哪里心情不好了?”穆昀蕭不樂意了。
楊昭一本正經道:“殿下腳步輕浮。”這是他剛看到穆昀蕭時的發現。
“臭顯擺。”穆昀蕭狠狠的砸了他一拳。
“不過還是要謝謝殿下,幫屬下選了一名伍長出來。”楊昭說完,接著道:“殿下,我們何日能奔赴邊關?我雖能在此處練兵,但畢竟是少數。大多兵士都在邊境,我怕不先布防、練兵,來日匈奴突襲,損失慘重。”
“快了。”穆昀蕭雖如此安慰他,但心中卻是擔憂的,因為他隱隱覺得,這一次,皇上不會讓他去。
“春狩的刺客可有線索。”穆昀蕭問。
楊昭搖搖頭:“一點蹤跡也尋不到。”而后問道:“殿下覺得會是周貴妃嗎?”
穆昀蕭搖頭:“此次是你負責護衛,她必不敢冒險。”穆昀蕭想起了那日他拔起秦妍身上的箭,“那箭是統一配發的,場中之人均有。”
楊昭道:“這刺客動靜也太小了。會不會是誰誤射。見傷了人,嚇跑了。”
“也許吧。”穆昀蕭此時也理不出什么頭緒。
他本沒有什么事,只是不知往何處去,這才來了軍營。但日頭已西落,他還是要回去的。
穆昀蕭剛走到府門口,就看到兩名女子,在門口哭哭啼啼的。吳總管見穆昀蕭回來,急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