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昀蕭出得王府后,直接去了皇宮。此時正是早朝時間。皇上見穆昀蕭前來甚是高興,也不管他遲來了如此之久。因為這是穆昀蕭出獄后,第一次來上早朝。
穆昀蕭進去后,直奔主題:“陛下,臣有本啟奏。”
皇上一掃近幾日的陰霾,暢快無比。內監呈上奏本后,穆昀蕭道:“戶部侍郎裴修遠挪用軍糧一事,乃是臣授意。當時,臣需帶兵突襲匈奴。無法帶過多軍糧,便讓裴侍郎將一半軍糧留在了赤水。適逢赤水饑災,臣恐赤水暴亂,又恐匈奴斷我軍糧草后路,于是便讓裴侍郎開倉放糧。此事,本該回京后,及時向陛下稟明。只是臣當時身受重傷,一時忘記了,望陛下明查。”
他這一番話下來,無絲毫不妥。大臣們紛紛耳語,不是說這定北王與王妃不和嗎?怎么今日幫起了自己的老丈人。
周尚書見狀,忙道:“既如此,裴修遠為何在供詞上不說。”
穆昀蕭挑眉看他:“哦,周大人以為本王在說謊?”
“下官不敢。”周尚書朝穆昀蕭一拜,又對皇上道:“臣只是心有所惑,想請殿下解疑。”
穆昀蕭笑道:“他的供詞,本王都不知道。周大人是如何得知的?”是呀,他一個兵部尚書,如何知道刑部之事的。
周尚書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尷尬一笑:“下官只是念在同朝為官,探望過一次,他并未提到殿下。”
皇上打斷兩人對話。他本想按穆昀蕭所言結案,也算是給自己兒子的歉禮了。但周尚書如此問,他又不得不繼續問下去。
穆昀蕭道:“這事,臣就不知了。相必刑部尚書閆大人最清楚。”
刑部的供詞還未上呈,他含糊道:“陛下,裴修遠還未錄證詞。臣昨日只來得及錄了隨行侍從的口供。”
皇上斥責了一句:“墨跡。”
“是,臣辦事不利,望陛下責罰。”閆大人連連認錯,被皇上責罵一句,總好過得罪周貴妃或者定北王。
“此事,你盡快審。若如定北王所言,即刻釋放,不必再向朕稟報。”皇上即如此說,定是要依定北王所言了。閆大人在官場多年,如何聽不出這其中含義。當日,就釋放了裴修遠。
穆昀蕭回府后,看著采凝熟睡的容顏,輕輕為她蓋上了被子。他知她一夜不曾安睡,走之前特命人點了安神香。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開始惦念她,心疼她。
門外有人敲門,穆昀蕭輕輕走了出來。見是楊昭,將他請到了涼亭之中。
“殿下,屬下將那封信給了振武將軍。說明了厲害關系,讓他暫時誤要招惹周貴妃。”楊昭稟報著殿下吩咐之事。
“本王知道了。”
“殿下為何要幫裴家?”少年人心中藏不住事,當日還是他查得裴家與周貴妃有勾結。后來王妃種種所為,更加證實了他的調查。他不明白殿下為何還把王妃留在身邊。
“沒什么,況且裴侍郎賑災一事并沒有做錯。如今周家已經棄了他,他不會對我不利的。”穆昀蕭如此向他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