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終于忍不住:“那搜魂可將神魂生生撕裂,抽絲剝繭,人便是傻子了!葉宗主慎言。”
商谷宗眾人嗤笑,有人便開口:”素日都當御荒是道家正統,因此弟子說話便理直氣壯。“
更有萬岳弟子叫囂:“御荒霸占下屆通道,有問過其他宗門沒有。便是霸道慣了。這就是財大氣粗,也怪不得他們理直氣壯。”
那弟子還沒說完,見一道白光閃過。唬的人嚇得退后大步。人群堆里忽然出現道空隙形成的道路。將四周人群分割成兩邊。那道劍意惹得弟子大叫:“好快的劍。”
這劍意銳不可當。“鐺”的一聲硬是砸入了墨色的地面。反光的嗡鳴傳入耳簾。墨綠的劍柄上穗子晃了晃。緊接著是幾根雪白的手指。像是從冰雪里鉆出來的寒意。玄塵握著劍,嘴角帶笑:“不用搜她,直接搜我不就行了。”
萬岳背著光線,高大的身影里,兩道寒冷的目光森森打量著他。
“玄塵。”容修扯住他白色的袖子。冷汗落入他的眼睛里,一陣刺痛:“你不要命,你讓她受得了這個嗎!”
玄塵一用力,把劍拔出來,利落插入劍鞘:“師兄,你想多了。”他神色不明的看了劍穗一眼,忽然雙目睜開。劍鞘落入背后。
“好,那本尊先搜了你的魂。”
萬岳長臂一伸。兩人距離近。還虛期的修士動手,幾乎不是他們肉眼可以覺察。幾乎呼吸落地。他的神色忽然劇烈抽動起來。萬岳宗住微微一笑,臉色猙獰。他抬頭見清宵白玉般的手指從袖中抬起。嘴角的笑越發嚇人。
”宗主!“
”轟隆!“幾乎是同時,一道黑紅色的身影從外面掙扎跑進來,打破了暗中的較量,頭頂的雷鳴擊倒在大殿上方,清宵身后狂風卷起。長袍如狂風抓起的樹枝。”簌簌“的飛舞著婆娑的剪影。他手下是名流雅器的麈塵,灰色的麈垂在地面上,幾乎看不出來方才便是這把雅器將大殿長廊擊碎。整片空間飛舞的巨大塵埃碎石如同流星雨般撞向四周....
萬岳宗主落后一步,確是揪住那弟子說道:”何事!是不是....“他虎目微瞪,神色微微顫動。
弟子已經被這場面嚇得魂不附體,原本流利的話結結巴:“小宗主....他....他。”
他話未說完,險些要嚇死過去。“他醒了!”
萬岳宗主手一松。殿內眾人神色皆是變化萬分。商谷宗人神色變幻,逍遙宗確實撫掌大笑:“看來事情終將水落石出。葉宗主,你說是不是?既然如此,便是不必搜魂了。”
他揶揄的看了眼葉宗主,好似提醒對方白費心機。對方臉色不變,提步拱手對清宵宗主說:“看來事情出現了轉機,掌門不必多慮了。”
※
眾人見到在山腰的洞府中看到轉醒的原煥,在靈川老祖把脈后,得知他雖然沒有徹底醒來,但神魂已然無礙:“過幾日便能醒來。”她表情不太好,忍著起身,又從袖口掏出兩枚丹藥,丹藥約莫是手指一截大小,丹紋繁復,隱隱有流光溢彩之感。
這是七品丹藥,少說有五轉成色。萬岳老祖神色已然松動。接過丹藥只淡淡開口:”此時暫且不提。”輕輕一句話,說明愿意揭過。靈川宗主掠過床上的原煥,忽然神色一窒。
萬岳宗主以為她看出什么不妥,卻見靈川老祖伸手取了一枚解毒丹塞入他嘴中。這才起身。
清宵卻看都沒看他,徑直抬步朝外走去。
靈川老祖知道他心里不悅,剛要伸手,就見掌門身影已經消失無隱無蹤。原來他身形傳送至橫跡嶺此處最近有妖獸暴動。若無陣法保護,恐怕靈川又要遭殃。神魂探查到靈川邊界,老祖神色一怔,臉上帶著幾分惱怒和焦急。回頭只掐了一個法訣,玄塵便被掐著脖子提溜走了。
他神色還維持著那個姿勢,身后劍柄牢牢捆住在身后。整個人像是綁成了繭子:“隨我去橫跡嶺,此處事情再不準提,你若是多說一個字,便關入橫跡山崖不準出來。”
她喝道:“多一個字便關上十年,你嫌自己命長就在里面給我當王八。”
月光升入頭頂,越厚重的云層黑壓壓的積累在頭頂,山中無四季變換,只是地勢極高,整個人仿佛置身云中,如同這樣的雨夜,云霧幾乎觸手可及。雷聲不客氣的打在頭頂,幾乎將屋頂震塌。
※
癸一身黑衣,她額頭上印著朵黑色的花瓣,因此整張臉像是被侵入寒潭中,無孔不入的透著詭譎陰暗的氣息。略作辨認后,
她嘴中吹響口哨,身后忽然卷入黑色的碎屑。一只靈隱鉆到她肩頭,像是大狐貍在搖晃著尾巴。靈隱嘴里嘰嘰喳喳,片刻功夫,甲乙丙等護衛已經將大殿包圍起來....
弟子中有部分跟隨靈川老祖及掌門離開。此時剩余只有零星幾人。“你們這是作甚!”
見狀,那弟子先是莫名,見到幾道閃爍著雷光的明黃色光暈陣法,慌慌張張的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葉長笠神色幾乎凝重,他手中食指一緊,手中碎屑被風雨卷走。耳邊是“嘩啦啦”的水聲。“今夜十分不尋常,方才聽到橫跡嶺妖獸暴亂,不知道是不是獸潮襲來。”
“渡紫峰弟子被派遣去橫跡嶺除妖獸。”他沒說一句,尋芳就花容失色。她張皇失措:“怎么辦,咱們被堵在這里!”他們身處大殿后山小徑。“
幾人談話聲被電閃雷鳴打斷。回首間癸神色陰暗:”是你逃出來了...!你是如何從牢底逃出。”她雖然詢問,卻已經掏出手中鎖鏈,漆黑的金屬被水浸透,透出白慘慘的光芒。循聲已經朝著施語陽打來。她猝不及防。身側挨了一下。頓時半邊身體都麻了起來。
她退后幾步,忽然聽到耳邊的腳步聲,邊避開攻擊打開了系統面板。“打開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