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世博也被幾個男弟子圍起來,隱隱有威脅的意思。施語陽站在一旁。伸手攔住了那個要推自己的弟子一眼。
沐靜瑤哼了聲,扭頭看到施語陽,越過曹泉大聲開口:“我當是誰呢?某人膽子小,見到師兄要罰她,恨不得雙手雙腳就把月俸交出去,害的我們也跟著受罰。”施語陽那天主動上繳了月俸,雖然免除了鞭刑,但也有人暗地里嘲笑她。
沐靜姝一聽,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沐靜瑤。她之前還以為能和堂姐重修關系,聽到這話,先唾罵起自己來。沐靜瑤是誰,八百年就是這副德行了。指望堂姐那腦瓜子聰明一回,那是萬般不可能。
蹇世博也站起來說:“喂喂喂,你們今天是逮誰咬誰一口么?....施語陽,我們走,不要和她們見識。”她拉著了施語陽的手就要離開,可這伙人四面八方的圍起來。
四周來的人,全都是熟悉的面孔。畢竟竹園其他先來的弟子他們并不認識。
蹇世博見這副情況,知道這些人今天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抓起一根竹棍就沖上去,揪住了對方的的領子。
“哦喲,好生厲害吶。你們王府領精兵數萬,你爹都不肯出一個子兒把你贖回去。讓堂堂世子流放千里,哈哈。”那人眼里閃過一絲得意的說。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聚集了不少小弟子,也有另外一伙出身普通的弟子,他們在流放的路上受夠了欺負,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站上來出頭。
蹇世博越發不忿起來。他提起的拳頭,卻被施語陽狠狠的拽住。
“那女的誰啊?”
“不知道咯,嘖,這兩個是什么關系吶。”
“不敢打,還一副裝樣。有種你打啊”說話的男孩膚色偏黑,一臉的挑釁。那樣子好像生怕蹇世博不敢下手一樣。“你還當自己是世子王爺吶,前些日子囂張的那副樣子,你現在還囂張啊。出了事自己一個人摘出去,你就是個縮頭烏龜,孬,種。”他躲過一棍,抓著蹇世博的衣領死死揪住,嘴里咒罵。
”就是。“
施語陽在一旁笑吟吟攔住前面的蹇世博,他側過頭,這才松開手聽她說道:“我要是你們幾個,立刻就去求正師兄了,肯定不會在這里做一些無用功,沐靜瑤,你想干什么?去告訴正師兄你們受人欺負了么?同門師兄弟不得相互戕害,...你們去山下當雜役,我們是宗門弟子。咱們算哪門子的同門?”
“你們這么多人過來圍住我們,是想跟師兄說,你們一群被他一人圍堵么?”
她說完,一旁的沐靜瑤等人臉色氣的發白,居然都讓她說出來了。
施語陽趁他發呆的時候,扯著蹇世博的就往回跑。
她們走了一段路才聽到沐靜瑤氣急敗壞的聲音;“站住!”
※
李萱師姐過來過一次,或許是上次施語陽給了他聚氣丹,投桃報李,李萱也跟她說了一些事情。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其余人專心的修煉起來,可是施語陽很快就發現,這種方法讓其他身體直接就適應了寒池的溫度。而她除了覺得冷,一點什么靈氣入體的感覺都沒有。畢竟聽蹇世博說,他們修煉中,時常會覺得身體被猝煉過的又麻又輕松的感覺。
他天生就五感敏銳,似乎很快就引氣入體。他這種速度就算是在內門弟子中也算悟性較好的。而其他人多則半個月,少則五六天,入體的時間長短似乎跟勤奮刻苦毫無關系,有人只是忽然靈感一現,有的則是在寒潭里苦苦思索。求神拜佛也沒什么用。
大概個人緣法問題。施語陽心里是這么認為的,修煉在對她來說是一竅都不開,時候,山羊胡每天靠在石頭上嚷嚷什么“修煉靈氣為外在,神魂是內在。缺一不可。”她每次聽,都十分想翻白眼。
那天正師兄發火之后,其他人都多少明白些道理,居然一個放棄的都沒有,她們并不是心性堅毅的人,但走到這一步,見識過這幫如同傳說神仙似得地界,便再無回頭的路了。
這樣一下就過去了半個月,在鏡湖的幫助下,她們一邊聽修真的常識和門派修煉的口訣。以及靈力的運轉方法。然后就是躲在屋子里自己琢磨。倒像是與世隔絕一般,只是她也沒有再和汶恭講話。也沒有看到那個個頭圓胖的男孩子。
過了半個月之久。
那個之前跟蹇世博打架的少年就找到了施語陽的門前。那會剛回來,門響了幾聲,她打開門,發現了他,對方還穿著那件道袍,只是臉色蠟黃,這斷時間,正輝師兄他們又將這些弟子趕去了做雜貨。接連幾日都沒有休息。
在施語陽打量他的時候,少年也在瞧她。
這個女孩她見過,在船上,穿著一件破衣服,就像從乞丐堆里出來的一樣。
這次見她的膚色比之前白了好多,穿著弟子服,幾乎不仔細看認不出來。不過因為她之前對司嚴師兄出過頭,所以許多人都對她有印象,還有人幸災樂禍,等著哪天司嚴他們回過神來找她算賬。
“師姐,師弟貿然打擾了。”他的聲音充滿了窘迫。一邊卻想著上次竹林可把這邊一半都得罪了,如今她們要下山,
語陽笑笑“當不得,”她說:“師弟進來吧。”說完就把人請進來了“你半夜過來,有事要和我說么?”她屋子里空的很,但是蒲團卻不少兩人坐下以后,聽到對方說:
“我那天莽撞了,讓師兄給趕出來。那些人又把我們拉去做雜役。我聽說,往前幾屆的俗門弟子,只有引起入體成功才能被選拔為記名弟子....不知,你們已經修習到哪里了?”她當然不是過來給施語陽遞消息的。聽到不能引氣的弟子都要送去當雜役,其他的人都感覺到了走投無路。
施語陽說:“如今大家都到了養氣。”當然不包括自己。
她說完,那人呼吸一窒。手指掐在蒲團上,他卻完全感覺不到一張臉慘白。心里升起了巨大的恐慌和不安,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臂,撲通的跪在了地上,朝施語陽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那天他們把你給得罪了,但是!那都是沐靜瑤說的,我什么也沒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