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娟醒來時發現自己早已早已不在后院,她看著周圍凌亂的稻草,她走上前拍著柴房的門,大聲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可沒人搭理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翠娟喊得精疲力盡,只好無力地攤在地上,緊接著昨晚上發生的一幕幕全都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就在這時柴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背著陽光翠娟看到有兩個男人正站在門口,其中一個就是顧之衡。
“就她?”
“對,就是她!”
“帶走。”
顧之衡的聲音里一絲溫度都沒有,像是數九寒天里結下的冰凌。
“好嘞!”小王得了顧之衡的準,拿出手里的粗繩子將翠娟綁了起來、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快放開我!”
“再敢亂叫,信不信就你兩大耳瓜子!”小王拿了塊破布往翠娟嘴巴里一塞,雖然他說過自己不打女人,但這并不代表他不會恐嚇,再加上他本來長得就兇,經過這么一吼,翠娟更是被嚇得不敢掙扎。
孫萍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后腦勺疼得厲害。
“二姨太,您醒了!”
聽著小柳的話,孫萍一個機靈,忙問道:“現在幾點了。”
“早上8點半呀。”
孫萍鞋都沒穿直接跑向了偏房,可偏房里一個人都沒有。
“二姨太,您鞋都沒穿呢!”
“小柳,人呢!這里的人呢?”
“什么人?”
“顧之。。”孫萍想起了自己昨晚上站在門口正守著,卻見沈偉和司機小王走了過來,原以為自己將他倆打發了,可為什么后來就沒印象了呢?
小柳看著孫萍滿臉疑惑,便說道:“二姨太,昨晚您給大家放了個假,八點半左右就回來了,可還沒進門就見到您躺在了地上,我看您沒什么事兒就扶您上床了,我啊還特意您擦了身子換了睡衣呢!”
孫萍根本沒聽到小柳的話,她知道這件事徹底敗露了,于是只得絕望地往主屋里走,可剛走進去就發現一身白色長袍的顧之衡正坐在沙發上。
“表姑醒了?”顧之衡瞇眼轉過來,活像一只狡猾的狐貍。
“之衡,你怎么在這兒啊?”孫萍最怕他這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只得僵硬地咽了口口水。
“聽說昨晚后院出了個賊,我讓小王帶來給您瞧瞧。”顧之衡轉頭朝著門口喊了一聲:“小王,把人帶進來!”
“給我進去吧你!”小王一腳就把翠娟踹了進去。
孫萍看著被五花大綁的翠娟,嚇得說不出話來,原來她早被顧之衡抓走了。
“表姑認識嗎?”
“不認識不認識!我怎么可能認識啊!”孫萍搖著頭連忙否認。
“行,要是不認識,那我就讓小王帶去警察局,讓她吃點皮肉苦,看看到底還有沒有同謀。”
一聽到警察局的翠娟睜大了眼睛,她以前在村里聽說過,自從沒了皇帝衙門就變成了警察局,雖然名字變了可說到底都一樣的,而且那天顧之衡說過,他和警察署的署長認識,一旦自己進去了說不準還會被活活打死!
因著求生的本能,翠娟拼盡全力將嘴里的破布吐了出來,她沒了阻攔便肆無忌憚地罵道:“孫萍你個臭婊子,你敢說你!不認識我!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要不是你和薛桂鳳,我翠娟會在這兒!!”
“你個臭婆娘胡說!我讓你胡說!看我不打死你!”孫萍直接沖到了翠娟的面前,邊罵邊用她那只又短又肥的腳往地上踢去。
翠娟因為身體被綁住的關系,也只能挨了下去,可嘴依舊不停地罵道:“行,不認識我是吧,我要去警察局把你們的破事全抖出來!到時候一個個都逃不掉!”
聽到翠娟這話,孫萍徹底不敢動了,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哭著對顧之衡說道::“之衡啊,都是我的娘讓我這么做的,我也是沒辦法!我也不想這樣的,都是他們讓我這么干的!”
顧之衡從頭到尾看著這兩人像猴一樣的表演,只嫌棄地在嘴邊發出了一聲“哼”。
此時在客棧里的薛桂鳳還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
“咚咚咚!”
“誰啊!”
“娘,是我!”
“阿萍?”
“娘,您給我開門啊!”
薛桂鳳一聽是孫萍,激動地跑上前去打開了門。
“阿萍!怎么樣!事成了嗎!”
“這,娘!”孫萍站在房間門口,笑得有些為難地看著薛桂鳳。
薛桂鳳一看她這幅樣子心里更加著急:“別光站著啊!快說啊!翠娟是不是能進顧宅了!”
“她能不能進我不知道,但是你,絕對進不了。”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顧之衡低沉的聲音,嚇得薛桂鳳“啊!”的一聲尖叫。
兩眼一閉,竟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孫萍知道這是她娘一貫會用的計量,她看了看顧之衡凌厲的眼睛,只好蹲到地上狠狠掐了一把薛桂鳳腰上的肥肉。
“呀!你個死丫頭!敢掐你老娘!!”薛桂鳳那雙三角眼瞪得老大,像是個能吃人的大老鼠。
一旁還被綁著的翠娟真的是服氣了,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最大的蠢事就是相信了薛桂鳳。
此時的薛桂鳳臉色一變,突然轉頭笑著對顧之衡說道:“喲,侄孫兒,我們進屋里說啊。”
顧之衡冷眼看著她們也不多說什么,推門就往里走去。孫萍原本也想進去,卻被站在門口的小王攔住了。
好好一間屋子被弄的是一塌糊涂,四五個箱子隨意地堆放在一邊,地上全都是吃剩下的瓜子殼,床上甚至還沾上幾個不知名的液體,嘖嘖嘖,這要是薛桂鳳真進了顧宅,那還得了。
顧之衡有潔癖,看著這亂作一團的房間,像是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似乎還有種令人莫名其妙的氣味,不自在地悟了捂鼻子。
“侄孫,快坐來快坐。”
“不了,我今天就是把話說清楚。”
“你說你說。”
“這是三千塊大洋,足夠你會顧家村安享晚年了。”顧之衡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信封,薛桂鳳一聽里面居然有三千塊大洋,當即伸手去接,可顧之衡哪里會讓她如意,他故意又將信封舉起:“這錢可以給你,但我有個要求。”
“你說你說,什么要求我都答應。”薛桂鳳的一雙三角眼盯著顧之衡手里的信封眨都不眨,臉上的貪婪顯而易見。
顧之衡又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紙遞給薛桂鳳。不過他知道薛桂鳳不識字,只能用畫押的方式。
“這是張賣身契,你要想拿到這筆錢,就在上面畫押,保證以后再也不進顧宅。若是反悔,你的命,包括孫萍。”顧之衡頓了頓,眼里克制著震怒繼續說道:“還有顧菁,隨我處置。”
薛桂鳳聽了顧之衡的話根本沒有半點猶豫,也不用印泥,而是直接將大拇指咬破,就著血水按在了契約上。
顧之衡看直接將信封丟在了地上,拿過賣身契走出了房間。薛桂鳳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當下就高興地開始沒了理智。
見顧之衡出來,孫萍趕緊跑了進去,薛桂鳳一看她進來趕緊說道:“三千大洋!阿萍!你看!這么多錢啊!三千大洋!哈哈哈哈哈哈哈!”薛桂鳳激動地打開信封,三十張嶄新的百元大鈔整齊地放在里面。
“娘,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顧之衡給的啊,哈哈!”
“他怎么會平白無故給你這么多錢!”孫萍不信顧之衡會這么好心,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居然還給了這么大一筆錢。
而后薛桂鳳的一句話,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說,哈哈,他說,讓我按個手印兒,哈哈,只要我會顧家村這些錢都是我的!”
孫萍轉念一想還是不對,又繼續問道:“否則呢!”
“否則,哈哈,否則我你還有菁菁的命都隨他處置哈哈哈哈!錢,都是錢,都是錢啊!”薛桂鳳激動地拿出鈔票,卻突然往空中一甩,一張張粉色的紙幣散落空中,像是冥鈔一般慢慢落了下來。
孫萍嚇得臉色蒼白,薛桂鳳這是把她還有顧菁的命徹底賣給了顧之衡,以后顧之衡想怎么收拾她們就怎么收拾,即使去警察局也說不清。
就在這時薛桂鳳突然覺得心口一熱,“噗!”一口鮮血從她的嘴里噴了出來,而后沒了意識直直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