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司徒香曾說,這里是藥神的地方。
南宮瑾感覺船夫給自己的感覺,太過蒼老。
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藥神。
那位宇宙中,把藥道醫道修煉到巔峰的存在?
許久,許久。
船夫沒有回答。
換做沒有耐心的人,或許早已經發脾氣了。
但南宮瑾這時卻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感覺。
因為她感覺這道河,給她一種十分寧靜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體內的醫道學者天賦有關,才容易產生這樣的共鳴。
反正南宮瑾覺得這里,和外面的喧囂極為不同,她很愿意在這里慢慢放松一下。
在漫出的歲月中,船夫似乎對世間已經沒有了感覺。
以至于別人認為的緩慢,在他看來卻不以為然。
幸好現在南宮瑾也沉得住氣。
南宮瑾慢慢等待著。
距離剛才上岸的地方越來越遠。
她只看到周圍兩岸長滿青翠的柳樹。
這些樹全都往道河的中間靠攏生長。
仿佛在朝拜道河一樣。
以至于那長長的柳絮,有些已經懸入到河水之中。
但那些有柳絮懸入河水的柳樹,又比其他柳樹生長得更為強壯。
這里沒有風,古井無波般的河面,南宮瑾看不到一點點波瀾。
越來越平靜。
唯一的水紋,就是這艘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時光的木舟。
南宮瑾的前面,是溫柔的白霧。
之所有溫柔,是因為南宮瑾進去霧里之后,只覺得臉上如同被柔和的水撫摸過般。
看不清太遠,南宮瑾只見白霧近而清澈,遠而朦朧。
仿佛自己現在已經置身在夢幻之中。
“一切的終點,便是大道。”
許久,船夫終于開口了,南宮瑾都差點忘了船夫的存在。
現在只見他的手緩慢滑動木漿,繼續道:“天地萬道,一旦到了極致,就是大道。”
他又道:“藥神的道,是丹藥之道,他已參悟世界所有的丹藥之理,達到極致,就是大道。”
南宮瑾閉著眼,思索著船夫的話,她似乎被船夫傳染了。
舉手投足間,連說話和想問題,都變得緩慢起來,過了許久才回答道:“藥神若是隕落了,之后的藥理,新的創新藥理,他可否領悟?”
船夫一頓,劃槳的手停滯在空中,搖了搖頭。
南宮瑾又道:“既然如此,后世之人所悟的藥理,與藥神相比,誰是大道,誰是極致呢?”
船夫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因為南宮瑾繼續欣賞著風景,前面,音樂可以看到逐漸稀釋的白霧。
這白霧不再如之前那樣濃郁。
船夫這才說道:“渡人主張大道創新?”
南宮瑾眨了眨眼,閉上眼感受白霧在臉上輕撫而過,河水隨著殘舟劃過,而發出訕訕流水的聲音。
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說的不對,便又說道:“若是前人之學失傳,后人創新之學不足前人之多,誰又是大道?”
她忽然想起這次是來拿藥神傳承的。
要是傳承沒有拿到,她豈不是虧了,那還說是什么大道?
船夫這次回答倒是快了些,“渡人主張大道守舊?”
南宮瑾搖頭,尷尬說道:“我也是一知半解,所學所知,恐怕不及船夫先生的一半。”
船夫一笑,知道南宮瑾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