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來。”牧云引著莫小嫻來到一座亭子里，里面擺著一個蒲團。

　　莫小嫻在蒲團之上坐了下來，只不過她的坐姿是自由散漫慣了，透著那么點粗放，絲毫沒有女子該有的細膩。牧云略略皺眉，“小嫻，你需要盤腿而坐。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打坐。”

　　莫小嫻回想著曾經(jīng)在茶館聽說過的故事，她兩條腿交疊在一起，算是盤坐下來。“是這樣嗎？”

　　牧云看了一眼，莫小嫻的姿勢那是相當?shù)牟粯藴省Ｋ⑽@了口氣，伸出手，按在了莫小嫻的肩膀上。“腰背要挺直，正所謂站如松，坐如鐘。”

　　“手掐凝氣訣，這樣會讓你事半功倍。”牧云有繞到莫小嫻身前，牽過她的手腕，一根一根手指調(diào)整過去，讓莫小嫻成功掐了一個指訣。

　　“唔。”莫小嫻感受著牧云那一雙手的觸感，沒有說話。

　　牧云的目光落在了莫小嫻的腿上，他微微頓了頓，指著莫小嫻隨意交疊的大腿說道：“左右腳誰在上面，并沒有什么規(guī)矩，但是不能這么松松垮垮。你要把上面那條腿徹底放到下面那條腿之上。”

　　“啊？”莫小嫻嘗試了一下，只覺得自己大腿內(nèi)側(cè)傳來一陣痛楚的感覺，“啊，痛痛痛。”

　　牧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你這柔韌性也太差了吧。要不要我?guī)湍阋话眩俊?p>　　“幫我一把？怎么幫？”莫小嫻還在疑惑，只見牧云的雙手按在了莫小嫻的腿上。感受著那雙手的按壓，莫小嫻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以至于她都沒有聽清楚牧云后面說的那句話。

　　牧云說：“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話音未落，牧云的雙手往上一提，再往下一壓。莫小嫻頓時發(fā)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啊啊啊啊啊！痛死我了！”

　　莫小嫻只覺得自己兩條大腿火辣辣地疼，好像里面的肌肉被全部撕開了一樣。“牧云，你想弄死我嘛？”

　　牧云臉上閃過一個得意的笑容來，“這就是正確的姿勢，以后你多做幾次就習慣了。”

　　“還多做幾次，多做幾次我感覺我的腿都會斷掉啊！而且現(xiàn)在就有些麻了。”莫小嫻忍不住吐槽道。

　　“麻？麻就對了！”牧云一拍手，“這才叫有效果！廢話少說，我們馬上進入正題。來，先跟上我的呼吸律動，保持一致。”說著，牧云在莫小嫻身邊盤腿坐了下來，微微閉上了眼睛。莫小嫻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忍著大腿根的不適，同樣閉上了眼睛。

　　“吐納之要，在于吹呵呼吸，吐故納新。”牧云淡淡的聲音飄入莫小嫻耳中。“夫煉者修也，息者氣也，神也，精也。息氣本源者，清靜本氣也。觀入丹田，細細出入，如此者龍虎自伏。若心無動，神無思，氣無欲，則名曰大定。真氣存于形質(zhì)，真仙之位變化無窮，號曰真人矣。”

　　莫小嫻并不懂牧云話中的意思，但是她聽到了牧云的呼吸聲，于是她跟上他的節(jié)奏，一吸一呼，綿長悠遠。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莫小嫻覺得自己完全平靜放松下來。

　　“呼~吸~呼~吸~”牧云依舊在引導，莫小嫻也如實照做。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牧云睜開了微瞌的眼瞼，“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到有一股氣在自己周圍游動？”

　　“氣？你是說風嘛？”莫小嫻也睜開了眼，她一臉困惑。

　　牧云皺起了眉頭，“不，不是山風，是靈氣。它們會緩緩游動在你的周圍，你有感受到天地靈氣的存在嗎？”

　　“沒有啊。”莫小嫻撓了撓頭，“倒是有一股風一直往我臉上吹。”

　　牧云搖了搖頭，“靈氣是平和的，緩慢的。那么強勁的，一定是風。”他一拍大腿，“對了，這里雖然靈氣濃郁，但是會有山風吹襲。我倒是忘了你是初次感氣，可能會受干擾。這樣吧，你可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在房間之內(nèi)進行吐納。這樣一來，應該能夠排除風的干擾了。”

　　“好。”莫小嫻一口答應。

　　牧云說道：“以你的天賦，感氣應該是很快的事情。你先回去，繼續(xù)吐納。只要能夠感覺到靈氣，你自然而然就會通過吐納把它們吸入體內(nèi)，從而達到淬體的效果。”他身出了一根手指頭，“還是那句話，以你的天賦，感氣差不多三天，淬體不會超過一個月，你應該就能進入練氣境界了。”

　　聽到這話，莫小嫻喜悅之色溢于言表。

　　牧云清咳了一聲，拿出了作為大師兄的架子，“咳咳，不過你也不要驕傲。天賦這種東西雖然占據(jù)了先機，但是修行最為關鍵的，還是勤勉二字。這是最淺顯的道理，也是外門弟子努力的源泉。你可不能輸給他們啊！”

　　“師兄放心。”莫小嫻拍著自己的小胸脯，說道：“我一定竭盡全力。”

　　莫小嫻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在流瀑嘩啦啦的水聲之中，莫小嫻再次嘗試用吐納之法去感知靈氣。棲霞派所在的棲霞仙境，靈氣充沛，摩崖枰是仙境中一處靈氣集中的地方。另外在內(nèi)門弟子所居住的地方，靈氣也一樣集中。所以莫小嫻在自己的小院中感氣，應該和摩崖枰也差不多。

　　莫小嫻吐納片刻，再次感到周圍沒有牧云所說的，平和的，緩慢的靈氣，反倒是有三股旋風一直環(huán)繞著她，吹得她全身凌亂。莫小嫻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回到房間就關上了門窗，哪來那么大的風啊？莫小嫻完全無法理解，本著不懂就問的心思，她去隔壁找冷渺渺，想要問問清楚。

　　不曾想，冷渺渺并不在。倒是林舒熱情地回答了莫小嫻的問題。林舒說道：“按道理說，只要能夠感到有東西進入你的經(jīng)脈之內(nèi)，都算是感氣成功。而經(jīng)脈之中，就會留下靈氣的痕跡。”

　　“那我算是成功了嘛？”莫小嫻對修行還是一知半解，林舒肯定也不必牧云博學。她歪著腦袋想了半晌，最后說道：“我也不清楚，你先繼續(xù)吐納，等一會二師姐回來你問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