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了許久，也很恍惚，第二日她就將發生的所有事都忘了。

　　寬闊華麗的陽臺，底下是燈火闌珊，偶爾的星辰隕落，將夜色襯地越發黑暗。看得再仔細，屋內也僅有一個古舊的老式鐘表，隱約能看到顯示的時間：“怎么，還沒猶豫夠啊?”

　　蔡淺攸端來兩杯紅酒，遞給于息，被她拒絕了。

　　昨天她去見戲子，可不單單只為一個蛋糕。

　　離開嗟如居，大約是晚上八點，她前腳剛踏出飯店，西門浦的人立馬占領了那里，她急忙逃離，只是因為她要去見蔡淺攸。

　　約定的時間是十點一刻，她到時是九點半，可是那里明顯有人了，于息還沒湊近，風聲便帶著真相來了。

　　“趙豐，你怎么來了?”這聲音，是于息從未聽過的冷冽。

　　“他讓我來幫你，你問那么多干嘛!”

　　蔡淺攸呲笑道：“哼，別以為天黑了就適合抬尾巴，小心有一天抬不起來，斷嘍!”

　　邦上他，就能蹬鼻子上臉不給她蔡家面子了?趙灃活著的時間果然太短了，總以為這些雕蟲小技能斗倒蔡家。

　　蔡淺攸此生最忌諱這種自以為是的傻子。

　　“那也得有機會抬不是，”趙豐好歹也是死人堆里混出來的，他的資本，不僅來自那人，只是外人以為來自外人，“你把東西給我，我先帶走，你別老想著機會辦我，好歹咱也是平等的，咱倆鬧僵，你以后有難，不就沒人收尸了嘛。”

　　“……”

　　趙豐帶著灑脫離開后，整個海灘只剩下蔡淺攸一人。

　　她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似乎覺得冷了，將胳膊抱在胸前：“行了，他是個小嘍啰不知道你偷聽，我可不至于連嫂子近在咫尺都沒注意。”

　　果然瞞她不得：“……”

　　“沒什么想問的？”

　　于息頂她：“有什么好問的!”

　　蔡淺攸笑意更甚，連說話都是輕佻，“唉，就知道你會耍脾性。行，我認輸，你不問就不問。跟我走吧，今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海邊的冷風吹了許久了，蔡淺攸的臉色不止是蒼白，于息瞧了，倒遞上去一件薄襖，那是她打算穿的。

　　原想著會繼續遭她埋汰，沒想到她只是道一聲謝后便將于息帶來了這，不知道哪個高檔酒店的頂層。

　　“是不是覺得我與趙豐有關，覺得我不是好人，就不打算跟我合作了？”

　　知道她是半開玩笑，言語里還藏有認真。

　　“沒猶豫。”于息不看她。

　　“你眼睛里都是血絲，怎么，見我之前與某人來了場生離死別?”

　　更是玩笑話了。

　　“不是西門浦。”

　　這話，回答了蔡淺攸的所有疑惑。

　　蔡淺攸微微笑了，于息倒是一個難得的知己，她自然也看出于息心里的疑慮：“放心，他找不來的。”

　　“你們，想干什么？”

　　“和你的目標一樣，咱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于息，我相信你，所以，別出賣我。”

　　“我……”

　　“行了，”蔡淺攸突然打斷她，“西門浦不知道我回來了，所以他暫且查不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