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面是蔡淺攸，后面是西門浦，無論如何，不能再這倆人面露出破綻，繃著臉，冰霜語氣：“他的尸體，你沒資格碰!”

　　即使這么說著，于息還是立刻抬腳離開了。

　　她知道一切，又好像不知道，她得揣著明白裝糊涂，她得這樣，必須這樣。

　　心寒啊，心疼啊，多少傷痛足以拿來描述——死亡后的撕心裂肺。

　　身后悄無聲息，但前面的蔡淺攸，卻是大笑好一陣才肯帶她離開。

　　車子緩緩停靠在圣洐會所門前，原來時間溜得這么快，望向窗外，夕陽低垂，只留紅霞籠罩大地。

　　“下車吧，眼睛腫了呢，但是，這樣好像更加楚楚動人了呢。”她彎腰拆下于息身旁的安全帶，湊在她耳邊說著，“你啊，真不適合做這份工作，什么情緒都擺放在臉上，讓人一瞧就明白。難受是嗎，別憋著，我請你喝酒，好好發泄情緒。”

　　潔白光滑如新生嬰兒，蔡淺攸愛不釋手地再次撫上這片肌膚。

　　她拽著于息下車，動作永遠不失溫柔。她總是這樣，只道破一點，像是觀戲的客官，看破不說破。

　　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看到活人被機槍射殺居然一點驚恐沒有，步伐反而更加輕快了。

　　于息看了她良久，始終未從天真爛漫的笑容中找出虛假。

　　“早就聽說這里不僅酒好喝，服務更是周到，今日有幸，與嫂子一同游閱。”她端來一杯酒，放在于息桌前，沒有包間，兩人就站在大廳里。

　　時間還早，這里空蕩蕩的，倆人的大廳像是個大點的包間。

　　蔡淺攸挑眉，很不贊同她直接灌的動作，“別喝太猛哦，酒很烈的，你要是喝醉了，我絕對不負責。”

　　將自己的遞給她，蔡淺攸轉身要了一杯新的。

　　“唉，算了，你喝醉了算我的。”她奪過于息手中的空酒杯，向服務生招呼兩聲，他們立馬送來五瓶烈酒。

　　蔡淺攸端著酒杯，未曾攝下一滴：“嫂子，程佳音很重要嗎？”

　　“……”

　　沒期待有回答，她自顧自地說著：“西門好歹是西門家族的繼承人，你頭上也頂著西門少夫人的頭銜，怎的他殺了一個品行有問題的人，你倒埋怨他了。”

　　“啪!”酒瓶碎裂的聲音。

　　一瓶烈酒下肚，于息渾然不覺醉意，她蔑視抬眼撇著蔡淺攸，對方彎眼笑著，絲毫未被巨大的爆破聲嚇到。

　　“嫂子，你慢點摔，別誤傷了。”

　　于息盯著她：“蔡淺攸!你還想干什么!”

　　“就是…請教嫂子幾個問題。”她忸怩半天才道出一句，像個孩子般委屈巴巴地望著于息。

　　“你還有問題?”她不是什么都知道嘛，還用得著問。

　　蔡淺攸連忙點頭：“當然，我了解西門的一切，卻對嫂子未知地很。”

　　“……”好一匹披著羊皮的狼。

　　“嫂子，你嫁給西門，不是真的喜歡他吧!”她終于抬起酒杯輕抿，“西門家族有多少人懷疑你的身份，估計西門浦也知道，不然他也不會那么做了。”

　　于息不明白，“他又做了什么？”自動忽略上一句。

　　“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