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備風道長?嗯,是該責備,要不是他來得那么晚,我至于會成現在這個樣子么,不過我倒想知道,王爺知道他的女人如此對我,他都說了什么?”
“可惜,王爺來的時候,那群狼已經走了,不過,我聽剛來的兩個小丫鬟說,王妃見勢不好回了娘家,王爺無處發泄,把兩個侍衛打了一頓!”
“跑了?”何夢曦吃驚。
“可能王妃是怕王爺責難,一走了之了!”青梅分析。
何夢曦連連點頭:“高呀,先避了鋒芒再說,不過,也不至于吧,為了我?王爺也不會把王妃怎么樣呀,沒必要跑的!”
“因為王爺在意你,而且不是一般的在意!”青梅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
“你是說,王爺喜歡我?”何夢曦聽出來她的意思了。
青梅重重的點頭。
何夢曦“呵呵”笑,一笑,身體就疼,只有忍著笑。
“青梅,你是做白日夢呢,他喜歡我?我只是一個囚徒,沒有什么利用價值,凌子胥這種人,心高氣傲,目空一切,他是不會喜歡一個囚徒的……”
話音未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何夢曦和青梅扭頭看去,凌子胥已經站在了門口,兩人大驚。
“我當然不會喜歡你,你本來就是我的……奴仆,有什么好喜歡的……”
看著臉色鐵青的凌子胥,青梅慌不迭的見禮,說了一句“王爺,我去沏茶”便小心翼翼的躲出門去。
何夢曦只得“嘿嘿”干笑兩聲,又覺得身上怎么這么疼,低低的呻吟起來。
凌子胥坐在了床對面的太師椅上,耷拉著臉,周身寒氣森森的。
見凌子胥面色不善,何夢曦只得說道:“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奴仆,這是沒錯的,只是,你這主人也要護一護奴仆不是?眼見自己的奴仆無緣無故挨了打,你做主人的,總得去討要個說法吧!”
“你的意思,讓我去找王妃給你討說法?”凌子胥冷著臉,四平八穩的坐到太師椅上。
他坐的端正筆直,拿著王爺的架子,眸色沉冷,嘴角是譏諷的笑意,絲毫不顧及何夢曦此時渾身疼痛難忍,儼然做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何夢曦知道他是因為聽見了她們的對話,才會如此的不爽。
可是,到底是那句話得罪了金尊玉貴的凌大王爺,她就有點摸不清頭緒了,再回憶自己說的話,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懶得想了。
“哪兒敢呀,王妃是你的女人,我只是你的奴仆,你的女人打了你的奴仆,是應該的,所以,你有多少女人,讓她們一起來吧,把我打死算了!”
何夢曦越說越覺得心涼,悲涼,又覺得委屈,再加上臉也痛,背也痛,眼淚便不由自主的“啪嗒”“啪嗒”的落。
凌子胥聽著她滿是幽怨的言語,瞥了她一眼,才發現她在落淚。
“這回,你怎么不求饒?”凌子胥終于柔和了聲音。
何夢曦淚眼朦朧,伏在船上看著地面慘笑:“求饒?有用么,你的女人,兩個女人,要來花了我的臉,就因為我的臉好看,所以覺得我威脅到她們了,可笑不可笑呀,我威脅什么了,我只是被你囚禁在這里而已,我冤不冤呀!”
“你沒試,怎知求饒沒用?”
“還用試么,女人的嫉妒心,會殺人的,再說了,我為什么要求饒,我寧可挨打,我也不會求饒!我連這點兒骨氣都沒有么!”
“呵呵,有骨氣的人,為何當初在我面前求饒,對了,你怎知在我面前求饒就有用呢?”
何夢曦覺出了話頭不對,念頭一轉:“其實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主人你看著冷如冰山,其實眼神里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仁慈,因此,我想著,也許可能……有用!”
何夢曦說這話,是有溜須拍馬的意思,其實在生死關頭,為了活下去,除了求饒,恐怕也沒有別的辦法吧。
凌子胥“嘿嘿”干笑,看來這馬屁拍到點上了。
“你倒會看人下菜碟!”凌子胥斜眸著何夢曦。
“再說了,這次我要是真的求饒了,主人臉上也沒有光彩呀……”何夢曦順嘴說道。
“與我何干?”凌子胥眸色一閃。
“呃,呃……”何夢曦一時語塞,便一低頭,癱在床上又開始呻吟。
“顧同珍的藥向來是很管用的,怎么,還疼?”凌子胥站起,走過去,看何夢曦的傷勢。
何夢曦“哼唧”了兩聲:“哼嗯,……藥再好,也得疼幾天才會結痂,哎,飛來橫禍,冤呀……。”
“是我大意了,這樣的事情以后不會再發生。”凌子胥似乎是在表示著歉意。
“你又不能天天守在這里?”何夢曦似乎不抱希望。
“風城會守在這里!”
“那個道士?今天就是因為他擅離職守……”
“今天不怨他,……總之,以后我會安排妥當的……”
“哎,你還是不要對我太好,你對我好,你的那些女人會更容不下我!”
“你覺得我對你好?”凌子胥嘴角一勾。
“呃,作為一個看守長,你當然算是好的了……。”
“你,不恨我么?”
“恨?當然不恨……,還要感謝你的不殺之恩,而且,還給我療傷……。”
何夢曦十分坦然的說著違心的話,就在她挨打的時候,她曾經一度恨死了凌子胥和他的……女人。
“那,以前呢?”凌子胥抓著這個話題不放。
“以前?”
“在戰場上……”
“那些事我都記不起來了,自從被俘虜以后,我,失憶了……”
這是實話,以前的事情何夢曦哪里知道,因為她不想做陳美玉,她一直的抗拒,抗拒那些不屬于她的記憶。
凌子胥點頭,怪不得,原來是失憶,這樣,很多疑問都可以解釋了。
此時趴在床上的何夢曦蓋著一條錦被,錦被里的何夢曦連胸衣都沒有穿,她只穿了窄袖子中衣,后背完全是裸露著的。
青梅為她涂抹上藥膏以后,僅僅是用素紗覆蓋住,然后,搭了一個綿軟的薄錦被而已。
凌子胥在床邊站了站,抬手就要掀她的錦被。
“王爺別動!”何夢曦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