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楊導朝走到墨九身邊,“墨九啊,這場戲里,媚娘對李書雪是同情,不是仇恨。我們再來一遍。”
“嗯。”這場戲已經拍了七八遍了,每次都是咔在墨九對李書雪的情感表達上。她并非不明白媚娘對李書雪的情感,但面對夏希,她實在演不出同情。她終究還是太年輕,戲與生活還是會混合在一起。
慕一言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墨九跟夏希以前的事情,只是后來反目的原因他不得而知。他把墨九拉倒一邊,“你就把夏希想象成我,被三哥打的我。”
“你被他打過嗎?”
“怎么沒有?你忘記了。十歲那年,我帶你去搗鳥窩,結果不小心讓你從樹上摔了下來,三哥把我打的。那叫一個慘。”可是半個多月才消腫的呢。這段痛苦的記憶,他可是會記一輩子的。
墨九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墨九,可以了嗎?”楊導催促到。
“可以了。”
長安的冬季總是格外寒冷,媚娘卻喜歡,因為她與傅生便是在漫天大雪的冬季相遇的。那個晴朗名貴的少年,現在還住在她的心間。
媚娘身著紅色交領襦裙,裙上繡著幾只翩翩起飛的白鴿,頭上僅戴著白色的珠花。站在宮前,看著鵝毛般的大雪落在跟在。翠云拿了一件披風給媚娘披上。
“這個天長門宮定很冷吧。”
“這自然是。”
“拿上幾件后的衣服隨我一起去看看。”
“娘娘,現在外面可下著大雪呢?”
“無妨。”
長門宮,在未央宮以北,大約要走上一柱多香的時間。媚娘未招鳳輦,翠云撐著一把傘,身后的兩個小宮女抱著幾件厚衣服跟一床厚棉被。想,她們的主子還真是心善啊。
還未進長門宮,媚娘便覺著寒意襲來,或許是因為這里的怨氣太濃才顯得更加的寒。她讓侍衛打開了宮門,一進去便有幾個瘋癲的婆子圍了上來,都想要衣服。
“快走開。”翠云對著幾個婆子說。
媚娘到沒有作聲,而是從他們身邊走過,走到了宮墻腳下。若問在冷宮哪里可以看得到暖色,便是這珠開的妖艷的臘梅花了。孤傲的立在寒冬臘月,如同樹下的李書雪。就算被打入了冷宮,終還是有她的傲骨。
媚娘走過去,摘下一支,插在了李書雪的頭上,“跟你很配。”
李書雪緩緩轉過身,看著媚娘。當年,身著鳳袍的是她,不過數年光陰,到真是時過境遷啊。
“參見皇后。”
“冷宮的滋味如何?”她沒看李書雪,反而看著不遠處那幾個爭奪衣服的瘋婆子。
“自有她的樂趣。”她覺得,瘋了挺好,不記世事,少卻了許多煩惱。
李書雪走過去扶起一個摔倒在地的妃嬪。據說曾是侍奉傅生的父親的,因為陷害其他妃嬪不曾,反而讓自己丟了位分,被貶冷宮,那年她不過才22歲。22歲到37歲,十五年的光陰歲月,全都耗在了這冷冰冰的深宮大院。如若,當年她沒有進宮,或許便不會如今天這般瘋癲。
媚娘走到李書雪跟前,“后悔嗎?”
李書雪替那位婦人拍打著身上的雪,搖了搖頭。不悔。她愛傅生,自然是想跟他白首偕老。如今,只能說是她在于傅生的愛情博弈中,她的籌碼下的太多,太快,以至于一不留神便滿盤皆輸。
“恨嗎?”媚娘想,終究是會有恨的吧。
李書雪看著媚娘,與那日看著的眼神不同,那日是臨危不亂,今日則多了些清冷。
“不恨。”是真的不恨,過往管它是歡喜,還是惆帳。都似這大雪,盡管堆積日山,太陽一出,便會化成一灘水,慢慢被曬干,讓你找不出一絲痕跡。
李書雪不知道媚娘是何時離開長門宮的。只是沒幾天,便聽說當初陷害她的妃子不小心掉進了御花園的湖里被淹死了。
“咔。”這次效果很好,楊導很滿意。
“這場戲還真是難為你了。”夏希略帶嘲諷。
墨九接過小丁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彼此彼此。”她恨夏希,夏希又何嘗不怨恨她。
“哇,你們看。那是不是徐子睿?”一個小女生尖叫聲了一聲,“真的是徐子睿,好帥啊。”
“真人比電視上還帥。”
墨九轉過頭,穿的這么騷包的除了徐子睿還能有誰。還真是有顏任性啊。花襯衫配花褲子,頂著一個大大的墨鏡。墨九真想說不認識他。
“小墨墨。”作為墨九跟司墨CP粉的忠實粉絲,慕一言在劇組的首要任務便是要保護墨九遠離一切異性的騷擾,將那些狂浪之徒拍死在沙灘上。
慕一言張開雙臂擋在了徐子睿跟墨九中間,“你想干什么?”
誰知徐子睿根本不懂憐香惜玉,一把推開了我們可愛的言帥,結果還是撲了個空,差點栽倒在地。
墨九在徐子睿雙臂要抱下來之前,向后退了一大步,雙手交叉在胸前,“咱們不熟。”
“都睡過了還不熟。墨九,你怎么可以始亂終棄?”
納尼?墨九瞬間感受到了來自徐子睿粉絲那萬箭穿心的眼神。就連慕一言此時都驚得目瞪口呆。夏希則一副看戲的表情。
墨九走到徐子睿面前,一步步逼近他,一把拉過徐子睿,故作慢慢的要吻上去,即將要觸碰到的時候,徐子睿用力的推開了墨九。她看著臉不紅心不跳的徐子睿,小樣,老娘還治不了你。
“這下可不是我始亂終棄了。”
慕一言覺得他三哥被綠,要被拋棄了,“三哥,我錯了。我沒有看好九兒。讓她紅杏出墻了。我對不起你。要打要罵,任三哥處置。后面附上了幾十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司墨看到微信時,正坐在辦公室休息區喝著咖啡,結果剛進嘴的咖啡全吐在了蘇向宇身上。
蘇向宇看著自己昨天剛拿到的定制西服,才真的是想哭,“司總,干洗費報銷嗎?”
只能說蘇向宇撞在槍口上了,“滾。”
而絲毫沒有察覺到司墨表情變化的司子御,“哥,你真的要救救我。這個月已經是第三個。”自從杜月菲告訴嚴紫他喜歡男生后,嚴紫隔三差五的不知從哪里找來一些小鮮肉,還非要逼著他去見。雖然他已經再三強調他不喜歡男生,可嚴紫權當他這是害羞。
“慕一言。”扔下這句話,司墨便去往地下車庫,直奔片場而去。
“啊。”可憐我們的二少啊,至今還不知被自己的親哥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