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若神色一尷,她竟然沒想到此處,隨后開口。
“我自小宅在后院,也不與京城之人來往,不喜參加盛會,自然聽得少些。”
顧玨點了點頭,耐心不錯,又繼續出口。
“這落梅兒和莫荷令都是自幼跟在平南王身邊的,深得平南王的喜愛,落梅兒雖然是一個女子可是便也常入軍營,也沒人說什么。”
花卿若點了點頭:“王爺,莫荷令才是平南王的長子又得平南王喜愛,為什么世子之位不傳于他?”
顧玨剛想開口,便聽見花卿若冷不丁開口。
“這莫荷令難道不是南河所生,而是外妾所生?”
看著前面女子的話,顧玨嘴角微勾,竟然慕然一笑,這女人腦袋瓜在想什么呢?
顧玨道:“南河早逝,平南王在無娶妻,莫荷令雖然是平南王的長子,可是卻不是平南王親生,乃是平南王收養的孤兒,自然不能承襲這世子之位。”
怪不得,落梅兒和蛤蜊雖然是女子,可是皆有品階在身,郡主乃是朝廷從一品,就連在京城之中看似紈绔的平南王世子,也有世子之位,莫荷令跟著平南王戎馬一生,如果莫荷令乃是平南王親生之子,這世子之位落到誰頭上還不一定呢。
花卿若點了點頭,不禁出口。
“王爺,看見了我撕碎丟下的湯餅?。”
顧玨道:“還記得你在陽華沐家時候,宣紙之上寫的那兩句詩,無計去陪湯餅客,花卿有子待歌詩。”
無計去陪湯餅客,花卿有子待歌詩,這兩句詩詞,是在陽華沐家之時,他問她會不會寫字,她寫在宣紙上的兩句詩詞,她當時手中也只有湯餅,并一路撕碎留下做記號,也沒想到顧玨看到真的有所停留。
花卿若不禁出口:“沒想到王爺還記得?”
“詩中有你名字兩字,便留有印象。”
本是悠閑走著的馬兒,一路奔起向著平遙城內而去。
等他們到云來客棧之內,莫荷令與云霖早已到了,落梅兒也坐在一旁,屋內,顧玨和花卿若坐于上座。
對于莫荷令,花卿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才收回眼來。
顧玨喝了口茶,這才開口。
“今日多謝郡主與楚將軍。”
莫荷令站起身來,雙手作揖:“王爺客氣了”話落這才坐下。
一旁,落梅兒溫和一笑,開口。
“月數前,在邊關聽說西楚之事,王爺可是從西楚而來?”
“正是,如今正要趕回京城去。”
落梅兒道:“我和啊于,就和王爺同路,這樣也互相有個照應。”
“自然。”
在停留半日,次日才準備啟程,花卿若回到房內休息。
剛進入到房內,屋外畫屏從外而來,來到花卿若身前,將花卿若打量個遍,這才開口。
“王妃沒事吧,你失蹤幾天,我都擔心壞了,他們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花卿若抓住對方的手,微微一笑,讓對方安心。
“放心,我沒事,你看我不都好好的。”
兩人說話之際,云來客棧院內,便聽見一陣喧聲。
花卿若來到窗前,打開窗子,向院內看去。
樓下院內,一旁馬廄之內,停著不少烈馬,棕色烈馬中,就數落梅兒所騎的馬,最為耀眼突出,那一身白色馬須毛,似雪山上堆起的薄雪一般,這馬兒看著性格卻是溫順。
馬廄之外,圍著三三兩兩的西坭士兵,看著那白馬,不禁議論聲聲。
花卿若也朝那白馬看去,一眼便看出那馬兒的不凡,如此白馬定不常見,且難得。
后方,畫屏也來到身后,看向樓下。
“這是落梅兒的馬,名為千里雪。”
花卿若疑聲:“千里雪?”
“這千里雪乃是南河還未嫁入王府之前所得,聽說日行速度極快又一身白毛,所以起名為千里雪,千里雪看似溫順,可是除了南河上馬,其他人難以駕馭。”
“南河沒了以后,千里雪一直被留在平南王府馬廄之中,落梅兒十五歲之時,竟然成了除南河之外馴服千里雪的第二人,平南王便將千里雪送給落梅兒做十五歲生辰之禮。”
在清風崖之時,花卿若就知落梅兒武功非凡。
“畫屏,這當年的震國大將軍岳不林與平南王,皆是皇上的肱股之臣左膀右臂,為何只有平南王破了先列,成為西坭開國以來第一個異姓王爺。”
岳不林雖然被皇上封為震國大將軍,可是下場卻是凄慘,全族死于岳家的那場大火之中。
畫屏開口道:“岳不林將軍的發妻乃是當年太尉大人的長女白氏,而平南王的發妻南河是當今皇上母族那邊的表親子妹,加上平南王當年乃是皇上的麾下,這重重關系,平南王有如此殊榮也不為過,要不然王妃以為平南王就算功勞加身,若沒有南河這層與皇室沾親帶故的關系,皇上怎么會破列封王。”
“平南王世子雖然在天興軍的官職不算高,可是平南王府之下有平南王府的三萬兵馬可不是擺設,由平南王號令,兵符就在平南王的手中,只要拿著平南王府的兵符,落梅兒也是有號令的權力,平南王雖然不掌政權,可是有這兵權所在,誰人敢動平南王府。”
這平南王府乃是西坭第一武將世家,自然手握兵權。
如此說來,當今太后便是南河的姑姑,如果按輩分,太后也算是落梅兒的姑外祖母。
畫屏嘆氣一聲繼續開口:“可惜天妒紅顏,南河早逝便撒手人寰。”
一合手將窗子關上,不在看樓下場景。
聽了畫屏所說,對平南王府與皇室的關系,花卿若也了解一番。
不禁一笑:“這蛤蜊與落梅兒一母所生,這蛤蜊囂張霸道,可是落梅兒卻是沉穩內斂。”
畫屏道:“落梅兒跟著平南王出入戰場,又得太后喜愛,平南王府的長女,出生就重定會不凡,不過落梅兒卻有一遺憾。”
“什么?”
“落梅兒自小并患有心寂之癥,其實無恙,只不過若受刺激驚嚇過大,心寂之癥就會發作疼痛難忍。”
心寂之癥?
如果不聽畫屏所說,她倒是不知。
夜色漸晚,這一夜,落梅兒與莫荷令皆住在云來客棧之內。
許是之前發生過花卿若被劫一事,云霖也加強了不少防范。
院子之內的石階之上,莫荷令一身紫衣,坐于石階之上,一手持劍在側。
身子側坐,抬頭看著天空,似乎看的到點點亮星,在夜空中閃耀,莫荷令微勾一笑。
出神之間,身后傳來落梅兒的聲音。
“啊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