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遠(yuǎn)帆異國,迎面波詭云譎的海事環(huán)境,需要鄭三寶和艦隊船長們的沉著應(yīng)付。
此時白鯊群島的海灣之中,停泊著數(shù)艘船帆漆黑的旗幟不同的海賊船。
“白胡子,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便化龍。南境的商人富甲天下,奇珍異寶數(shù)不勝數(shù)”紅發(fā)碧眼的加索爾說道。
“婆羅王失蹤后,我們白鯊海賊派,分家單干這么多年,大家都沒有以前過得好,近年這幾國的商船都不走海路,都走陸路,大伙的日子都不好過,我等在此風(fēng)云際會,共襄大事,成敗得失皆系于一計之上。”一襲黑衣的滿面白胡子的科恩接話。
“陸上盛傳著一部描寫南國人文風(fēng)情的書,據(jù)說是個貴族子嗣在南國寫的游記,我派下屬去打聽了,南國的繁榮富饒令人無比向往,如今南境國的商船在海上發(fā)展貿(mào)易,這對我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要是能截下一兩艘藏寶船,大家伙都能上岸了。”加索爾繼續(xù)說道。
“南國的茶葉不錯,拿熱水一泡,氣息清郁,加索爾,這只南境的商隊不是那么好吃啊,我麾下的斥候跟著船隊一路,等他們在港口停泊的時候打探,商隊光是寶船就有五十余艘,不僅有商隊還有軍隊護(hù)衛(wèi),這兩三萬人的隊伍豈是這么容易劫的。”戴著一只眼罩的老瞎眼,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
“再等一兩個月時間,等候南海大霧,霧期起于一月,終于四月中旬,霧期為三個月,這是天時,等待他們通商之后,人困馬乏時,重新起航時,了解他們下一步的去向,預(yù)先伏擊,這是地利,屆時把握住時機(jī),大家伙合兵劫殺落單的船艦,這是人和。得天時地利人和,奇謀可成。”加索爾激昂的拍著桌面,談著自己的作戰(zhàn)計劃。
“哈!這個方案我贊同,加索爾,今天瞎子徹底對你刮目相看,干完這一票,老子也不干了,讓你多分點(diǎn)肉,算上我們這船的弟兄,這趟跟搭伙了。”老瞎眼,聽完加索爾的計劃,覺得可行,露出一份貪婪的笑容。
“老瞎子,我信你滿口跑快船,你要是不干了,你手底下那班兄弟可以跟著我,讓他們吃香喝辣,掙的兜滿襠滿,哈哈哈哈。”
一桌人中的巨漢特勒說了句,老瞎眼,一拍桌子站起來,他還是在那一坐,四目相對,頭頂竟和老瞎眼起身差不多。
一言不合就起來的硝煙味,眾人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席間唯一的女盜凱瑟琳把玩著一把匕首,朝二人中間飛過去,嗖,咔,匕首直直的插入了艙壁的窗檐上,只聽窗外傳來嗒嗒兩聲。
“哎,啊啊啊啊。”杰克看到飛過來的刀,連忙躲避,撞到了身旁的老俞。
“哎喲喂,坐老子腳上了,你快起來。”老俞是個混血兒。
老俞是他父親跑船的時候,和認(rèn)識的南境國的女人生的,他母親生下了他就離開了船,有人說她可能回去重操舊業(yè)了,父親和他說語言不通他只知道他的媽媽叫唐俞,船上出生的孩子,有著超乎常人的適應(yīng)力。
一會兒功夫,巨漢特勒就朝門外吼道:“誰特娘在找死。”
“我和老俞。”老俞剛想說話,杰克先開口了。
“喲,該死的那個搗蛋鬼,杰克,上次你把自己的船撞到南國寶船的事兒,誰不知道,現(xiàn)在你又想搗什么鬼,臭垃圾杰克。”凱瑟琳罵道
“凱瑟琳船長,我是來向美麗的小姐道歉的。”杰克聽出來這是凱瑟琳的聲音,腦子靈光一轉(zhuǎn),覺得想活命就得抓住這個凱瑟琳這根稻草。
“幾位船長,我和杰克船長無意冒犯。我們聽說今天在白鯊群島有重要的節(jié)日,特地來看看,恰巧聽船上的水手說幾位大人在此聚會,特地來拜訪”
“杰克,你的事兒我聽說了,打不過寶船的士兵,搶不到寶物,你就急火攻心開自己的主船去撞那艘定遠(yuǎn)號,人家只是船艙破損,你的船怕是整個船頭都沉到海底去了吧。”加索爾的聲音傳出來。
杰克一聽這個人的聲音就不由得生氣,站起身,推開了門,低了低頭走進(jìn)艙內(nèi)。
“加索爾,那天你約我一起去打那艘定遠(yuǎn)號,我的四條船都到了,你卻給我發(fā)信號,說時機(jī)不對,要撤退。人家南國的船都到了眼前了,你一個炮都不放,跑的到快,我們的船在后面給你擋炮子兒。”
“人家那不是一般的商隊,我們這十來艘小船,怎么是南國艦隊的對手,讓你撤你不肯撤。拼毀了家底現(xiàn)在又來怪我。”
“我不和你爭,這次的伏擊之戰(zhàn),我要入伙,老俞有一半南人的血統(tǒng),他已經(jīng)知道了,南國這些船什么時候離港,繼續(xù)西行的時間。”
“哦?這個籌碼倒讓我們有點(diǎn)興趣,我們這邊現(xiàn)在四個船長,每人出五條海盜船,你拿你剩下的三條船和我入伙,事成之后只能分你一成。”
“一成可以,但是我的情報,價值一成,我要兩成。”杰克不緊不慢的說道,把匕首從窗檐上摘下,還給了凱瑟琳。
“我贊同五五分,各位有沒有什么意見,事成之后,各取各的。”凱瑟琳看著他說道。
“現(xiàn)在五個人正好,清清楚楚,也不用爭誰出的力多力少,今天把話說的明白,利潤分配各取一份。”巨漢特勒倒也是爽快,挪了一挪凳子,把手交叉靠在頭上。
“可以,多來個人,多份力。”老瞎子看的開,不少了自己的也就沒事。
加索爾臉上有些不高興,本是他組織的事兒,他應(yīng)該占多份,現(xiàn)在半路殺出一個敗軍杰克,在他意料之外。
“我可以同意寶藏五五分,杰克,這場仗我的船來打頭陣,所有人要把指揮權(quán)給我,最終要是劫下南國的寶船,船必須歸我,各位船長的意下如何?”
“我沒意見。”
“沒有意見。”
“合理就好,瞎眼我利義分明。”
“聽你的唄。”杰克最后說道。
這一桌人的心思都有了著落,五個人看著地圖,戰(zhàn)術(shù)討論著各自停泊伏擊的位置,等待著艦隊離港,南海起霧的日子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