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春回到家里,急忙招呼妹妹:“把家里那艘船拿出來,你不武哥出事兒了。”
小淑這時候走出來:“哥,出什么事兒了?別火急火燎的心急,我去拿船,你在路上說給我聽。”
“我也和你一起去。”李小春緊跟著妹妹的腳步,來到漁船的停泊港,小木船用繩連著岸邊的第七顆楊柳。“哥,船在這。”
“好,妹子你回家等我,不武要被董老五丟到海里去,他偷運阿片,大麻的事情被碼頭的人發現了。”李小春解開船繩,跳上船,“對著妹子說,你就別去了,他們走了有一刻鐘了,也不知道開去哪兒,我去找找他。”
“哥,你自己小心點,出海的話,我幫不上忙,你記著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而且我們船小,遇到大船你得吃虧。”小淑說道。
“行,我去了,你趕緊回家。”李小春邊回答邊調轉船頭,朝著海邊劃去。
秦不武,被關在竹籠里的時候,心想這次死定了,自己不該貪那一趟一百文錢,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海母,你要是顯顯靈,能救我吧。”
“松哥,真要我們要淹死秦不武嘛。”
這個名叫王松的船夫回答說:“剛才看六哥的手勢是原路返回,意思把他送到閩東,碼頭上面是做給旁人看的,不武這小子聰明,等一會你看我們不把他丟海里,他就明白過來了,你去嚇唬嚇唬他。”
“不武,休怪哥哥們無情無義,你找的這批貨,哥哥們也沒少拿錢,你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誰也幫不了你了,一會兒我把你捅沒氣兒了,再把你丟在海里,讓你死得痛快,不當溺水鬼。”
“嗚嗚嗚,咳,松哥,鵬哥,你們饒我一命,不武這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們。”秦不武見到這話,嚇得張大了嘴,把堵嘴的東西吐了出來說。
只見宋鵬,拿著魚叉向他走來,插進來竹筐里,“啊,啊啊啊,āaaaaaaaaà。”一陣殺豬般的嚎叫之后,宋鵬聽不下去了,從旁邊水缸里勺了一瓢水,撒了過去,用魚叉插著水缸里的海魚走掉了。
“松哥,咱們什么時候把他放出來。”
“先關著吧,現在出來也鬧挺。”一邊掌舵一邊說道,“我們這趟去閩東實屬避亂,這兩年碼頭運送阿片,航舟府水利司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官面上不好交代。”
“董五爺,在這批貨到貨時候就提醒我們千萬小心。”事情仿佛提前預料到的一樣,船剛進東渡碼頭,消息已經滿城皆知。”宋鵬也知道五爺說過的話。
“鵬子,沿海九城風卷云涌,我們跑船的,船上的日子也越來越不太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刮起個航兒風,我們這樣的小船在暴風雨中是說翻就翻。”松大副說道。
“沒有過不去的暴雨,我還是很樂觀的。這趟去閩東,看來得休息老長時間,閩東酒館出名,我們也去玩玩。”宋鵬聽到大副這么說也有點擔心,卻也沒有細想,船上的生活已經讓他離不開,金錢,喝酒,女人。”
“松哥,鵬哥,他們這是要到我去哪兒,船已經在水面上航行半個時辰了。”
而與此同時,李小春在附近的海域里視野可見的地方,四處尋找,茫茫大海,尋找一個石沉大海的落水者何其不易。懷著一顆希望阿武生還的的心,他在海上尋找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太陽落山的海上是兇險的,潮起潮落帶來的波濤洶涌,無奈之下只可回岸。
“哥哥,你找到不武哥了嗎。”在阿淑和母親吃完晚飯后的一個時辰,李小春帶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里,“可能是找不到了,他們出海方向的海面我都找過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南境的人們面對汪洋大海有著內心深深的敬畏,除了絲造、農耕外,南境最大的資源就是海洋的資源,越深的大海令人越迷茫,南境的航船嘗嘗沿著海岸線運輸,而很鮮有航行到深處的商人船隊。
在李小春找不到秦不武的這天,閩東城的商人船隊,集結了龐大的航海力量,即將在月中向西航行。
“鄭三寶,你這次遠洋航行是重任在身,哀家和少帝,希望你能夠打開整個南境周圍國家的外交和貿易。”養心殿內,太后對著一位身穿華服的太監如是說。
“三寶得陛下與太后的恩寵,定不辱命。”鄭三寶立在殿前,言詞懇切。“三寶,知道這次的任務,對您和陛下,對于國家的重要,血宴之后,原本打開的外交之門,被事件的震動影響甚大。我們國家急需開展海外的貿易,這次我帶著玉器,瓷器與絲綢前去,定將把這扇海上之門重新打開。”
三寶眼里充滿著期望與熱情。
“三寶,你比陛下年長十歲,從他還是小皇子的時候就一起長大,你對陛下的忠義,哀家看在眼里。”太后說著說著流露出一些傷感的神色,“那個事件之后,我們要重新開啟的不只是貿易之門,還有外交上的支持,血宴上各方大使各為其主,哀家聞,江戶國學習我們的技術,大建船廠,打造船只,研究武器。北境尚武,如今南北之約即將到期,我們南境為了對抗北境,每年需要支付龐大的軍費開支,各方面,你的任務繁重。”
“三寶一定盡心竭力,為了帝國的社稷出力,這一場航行,您要的,我定會帶回來。
鄭三寶拍著肩膀對殿上的太后,作出承諾。夕陽斜映,昏鴉齊鳴,火燒云一路向西彌漫到天際,鄭三寶走出養心殿時,看著火燒云燒去的方向,一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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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花開彼岸
不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