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金木目標城市的路程更長一些。
最后會和的時候,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他稍后抵達。
300名步兵,100名射手,無一人配有馬匹。
行軍的速度慢出了新紀錄……
感覺沒走多遠,天邊就已經破曉。
金木再次打開地圖,目測了下接下來要走的長度。
大概還有一天一夜的馬程。
嘆了口氣,,矯正好身下馬匹的前進方向。
揉了揉太陽穴,便在周圍一片馬蹄轟鳴聲中打起盹來。
……
不知不覺,太陽已然落山,世界再次變得昏暗起來。
就在金木打算維持這種半昏半醒的狀態直到目的地的時候。
身后眾人出了變故。
除了有時整齊有時密集的馬蹄聲外,在前面的金木依稀聽到了幾道兵戈交擊的清脆聲音。
就在金木準備再聽一會,確認是否是幻聽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聲怒吼。
“你們這些混蛋,給我滾開!!”
不是幻聽。
緊接著傳來清晰刺耳的金屬碰撞聲,以及陣陣“唏律律”的馬匹受驚的聲音。
金木不再遲疑,猛地拉緊韁繩,全力降速。
很快,整支隊伍都隨著金木停了下來。
轉身面向軍隊。
可以清晰看到,肅靜的人群中。
有一小片地方顯得有些嘈亂,各個兵卒東倒西歪,一眼看去極其顯眼。
而這片地方正直直往金木位置移動著。
金木索性就站在原地等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
過了好一會。
金木眼前幾排步兵從中間被一雙手撥開。
一名穿著看起來跟他們沒什么異同的步兵從人群中鉆了出來。
“呼——他****,終于出來了。”
那人擠出后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抹了抹額頭的汗。
金木頓時明白了嘈亂的起源,心中不怒反喜。
“你是剛覺醒的……步兵?”
金木打量了他一會,沒看到背上有弓箭,試探問道。
“啊對,剛覺醒的。”
那人依然癱坐在地上,臉也不抬,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
對金木也有些愛答不理。
與前幾名覺醒者的禮貌、尊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金木眉頭微皺。
“你的馬呢?”
“馬?”那人一聽這話頓時精神了起來。
也沒站起,坐在地上轉身指著身后靜立的眾人。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都怪這群廢物!”
“大人,我是一覺醒就想趕到您的身邊,瞻仰您的尊容。
可就是他們,我怎么喊話都沒用,跟些死人一樣,拿劍刺,用馬頂,絲毫不理我。
就是一群廢物!
剛才見大人停下,馬太大耽擱時間,我干脆徒步擠了出來。”
“你,拿劍刺他們?”
金木瞇著眼。
“那可不,就這他們也沒什么反應!
幸好大人有先見之明,率隊停了下來,不然小的怕還是被他們困在隊伍里。”
那人搖頭晃腦,根本沒注意到金木越發陰沉的臉色。
“那請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那人一愣,“打算?沒打算,跟著大人唄!”。
金木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態度,陰沉的臉色稍有緩解。
“去把你的馬領到前面來,邊走邊說。”
那人頓時叫了起來,“大人!我費了老大勁才出來,你起碼讓我休息……”
“去!”
金木冷著臉看向他,語氣亦不帶絲毫表情。
“是是是,這就去,這就去。”
那人也終于發現金木神色不太對,不情不愿翻身站了起來,一步三搖回了隊伍。
金木看著他懶散的背影,暗中皺眉。
覺醒后,接連多世的記憶灌入腦海,所引起的結果是如同化學反應一般劇烈且復雜的。
此時想來,金鼠確實顯得非常優秀。
別的不說,覺醒后依然留有豐富強烈的情感以及勉強正常的世界觀、生命觀,僅僅這些便是眼前這人望塵莫及的了。
漠視生命,不尊禮數。而且,對于這人,金木總有一種,不太正常的感覺。
這是金木對眼前這人的基礎印象。不過只要跟著自己,以后總能調教正常。
過了一會,那人騎著馬擠了過來。
金木沒有廢話,調轉馬頭,接著趕起路來。
“大人,不休息一會嗎?我們都連續趕了這么長時間的路了。”
金木沒有理會他。
“我給你講一下覺醒后的事情,你記好了。
首先……。你把部隊板塊喚出來給我看看。”
“部隊。”
“大人你看。”
金木瞥了一眼,心中一驚。
【同伴:0/1000】
這是金鼠才有的數據了。即使是戟也只有800名額。
表面卻不動聲色。
“1000人,還不錯。”
“噢。”
那人倒沒有什么感覺,聽金木講還不錯也沒放在心上。
“你以前做過什么?”
金木有些疑惑,就這種……貨色,咳咳,也能有這么多領兵數?
“以前?”那人聞言安靜下來,埋頭苦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正在金木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旁邊終于傳出聲音。
“做劫匪。”
過了一會。
“就做過這一種?”金木轉頭看向他。
就這,你特么想了這么長時間?
“嗯。就做過這一種。”
那人竟是變得安靜下來,金木感覺他的情緒有些低沉。
整個人顯得正常了些。
“不是在草原上跑來跑去的那種劫匪,而是專門在城門口打劫貴族的那種。”
“還有這種?我怎么從來沒遇見過?”
“也不是每座城市都有。看運氣嘍,運氣差就遇的到,運氣好就不會遇到。”
“帶領軍隊打劫么?”
金木想起他那龐大的領兵數。
“一打一。有時候三打一。軍隊不會加入戰場。”
“那這樣的話,經常成功吧。”
“很少。”
很少?
金木扭頭看去。
察覺到金木目光,那人苦笑,道:“那些貴族有精良的護甲兵器,而我們只配備簡易的彎刀布衣,他們砍一刀,我們便接近瀕死。我們砍一刀,卻連在他們的護甲上留下道印記都異常艱難。”
那這樣一來,金木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那驚人的死亡次數。
漠視生命。金木想起自己對他的第一印象。
“那你們的劫掠有什么意義?”
“不知道。或許是專門用來耽擱那些貴族老爺們一些寶貴的時間罷。”
一聲苦笑過后,那人再次變得‘正常起來’,剛才短暫的正常對他來說或許才是異常狀態。
“大人,我們休息一會吧,都趕了這么長時間了。”
“剛才休息過了。”
“就那一小會啊!”
金木懶得跟他在這個話題上計較。
“你能控制這些步兵嗎?”
“能。”
“一會攻城時候聽我指揮。”
“好。”
過了一會,金木有些不放心。
“戰斗時候你要是出了什么失誤,以后就不用跟著我了。”
那人身形一滯,“好。”這次聲音變得認真起來。
“你以后,就叫,劫。”
“大人,我想以后自己起名字。”
“世界一統的時候,一切隨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