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云暮很想說話，但是此人身上的威壓實在太強，那噴出的氣息都震得她經脈逆轉。
老者發現眼前的女娃就已經快被自己的氣勢震死了，這次悻悻的收斂了所有的氣息后退，給了云暮幾分鐘喘息的機會。
云暮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試圖在老者默默的注視下爬起來，但這次她是真的起不來了，因為全身都還在不自覺的顫抖。
“小女娃，不錯。”老者那雙略顯暗沉的眼睛里透著幾分欣賞，云暮有些發懵，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還叫不錯。
只見老者走近云暮，伸手在她肩頭拍了一下。
那看似輕巧的一下，卻令云暮感到泰山之力直接壓下，剛剛撐起一點點的身體立馬砸了下去，又不爭氣的吐了一大口血。
但他似乎沒看到的，又將云暮提起在她手上捏了幾下。
“啊！”
那如餓狼巨齒撕咬獵物般的手勁幾乎將云暮的骨頭捏碎，痛得她大叫出聲。
老者卻笑道：“確實不錯，你不是我公儀王族后輩，但身上有股很熟悉的味道，你是哪家后脈？”
云暮吞下口中腥甜，暗道這人到底是什么怪物，那力道看似輕巧卻幾乎要了她的命。
“小輩就是普通人家。”見那老者對自己并沒有殺心，云暮也如實道。
老者摸了摸胡須道：“未修煉之體踏入戰靈王墓，雖然千年過去了，但這里的守靈陣依舊存著當年的二分之力，你能存活，實屬強悍。”
云暮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道：“只要您老人家不要動我我或許還能長命百歲。”但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口，萬一激怒對方將她隨手拍成肉醬了怎么辦，她還要報仇呢。
“老，老前輩，我要如何才能出去呢？”誰的墓地云暮不關心，她最想的是怎么出這個空間。
老者聞言驚訝的上下打量了云暮一眼，“你不知公儀戰靈王？”他眼中忽而升起一道慍怒。
云暮不是北斗星域的人，自然不知道公儀戰靈王在這個星域意味著什么，就算屬于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千年之久，但現在依舊是名動寰宇世界的存在。
多少人以他當年之姿為標榜激勵自己成長，但自從那一戰隕落后，無數修士不惜人力物力想要找到戰靈王的埋葬地，不說別的，光是隔著百里遠遠瞻望一眼就能凌駕于眾人之上吹噓一番。
云暮此時的反應可不像那么回事。
云暮見機不妙，腦子飛快的轉動著，她有些諾諾道：“老前輩，不怪我不知道，只因為我家鄉無人修道，實在偏僻貧瘠，這樣名震四方的戰王傳到我們那怕褻瀆了他老人家。”
老者聞言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你是如何進入這里的？這里可是被當年空道尊王賦予了封禁神識，陵墓外圍亦是各種禁制，除非對空間大道造詣極深者，否則就是北斗四大靈王聯手前來也破不開禁制，你難道擁有先天的空間神道血脈？卻又為何沒有修煉？”
云暮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暗暗叫苦，她哪里知道什么空間大道血脈。
云暮小心斟酌了一番遍道：“小輩實在不知，我家鄉本在一片遠離這里的地方，但前幾日意外被一位女修士帶離家鄉來到這里才知有修行者的存在，后被她丟棄在一個叫爛泥灘的地方，來了許多修行者，他們叫我們比賽，誰贏了就能被他們收入門下學習仙術。”
“后來試煉的時候地面裂開了縫隙，我們掉落到了另一處群墓地，不知怎的我又掉了下來。”
老者慢慢的盤腿坐在了云暮身邊，似乎很久沒跟人說話，來了這么個小女娃他心中多少有些欣喜，便收斂了所有的力量，老態龍鐘的姿態愈發明顯。
“那應該是你們誰有空間大道的血脈，破了空道尊王的禁制，畢竟千年過去了，力量已經逐漸被時間磨去，我們當初八位守陵人，如今也只有我一人還吊著一口氣守在這里。”
老者的話令云暮微驚，眼前的人竟然已經活了千年之久，原來即使修為再強大，也還是會等到日暮西山的時候。
云暮看著老者眼中的蒼涼和孤獨，心中升起了敬仰之情。
為了責任與使命，他們甘愿付出一生困在這方守護著他們心中的信仰，實在偉大。
“小丫頭我看你根骨不錯，不如我傳授畢生所學給你如何？反正我老頭子也快死了，給你也算有個傳承，不過得有個條件。”老者摸了摸須發，有些高深莫測的看著她。
云暮雖然表面上平靜，但是心下已經萬馬奔騰，她啞聲道：“你愿意教我？什么條件？”
“我公儀其川在最負盛名的時期放棄所有追隨戰靈王而來，在命輪徹底停止前，我想做一些從未做過的事情，不為他，不為族，只為了我公儀其川自己。至于條件，便是你在這陪伴我一段時間，將你知道的好玩的事情都說與我聽聽。”
老者身上衰敗的氣息云暮是感覺得到的，那種蒼涼無畏的氣度令她動容。
她不顧身體疼痛翻身而起，朝老者跪拜了下去，“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公儀其川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出這個決定，只是眼前的女娃令他不自覺的喜歡，倔強中又透著靈性，最重要的，他感覺得到他們某種相似處。
見云暮朝自己跪拜，他喜不勝收，也有些不知所措，進來時四十幾歲，在這個世界不過是青年，收徒什么的都沒經歷過。
他準備將云暮拉起來，但是又怕力氣太大弄疼她。
兩人都沒經驗，也不拘泥于那些禮節。
“徒兒何名？”
“云暮，云彩的云，暮色瀟瀟的暮。”
“嗯，名字不錯，姓云，也虧你毫無根基能在這里活下，若是出生于那享譽圣名的叱云靈族，以你這身根骨，定是一方強霸。”公儀其川掩飾不住的開心道。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底子。”
他伸出一指指向云暮額間，電光火石間，一道殺陣從她體內沖出，公儀其川瞇了瞇眼，抬手將它摁了回去，他問道：“徒兒體內為何有三道殺氣滔天的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