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科考還有一個來月,允釗白天、夜里兩不誤,讀的身體瘦掉二十斤,雖說他如此用功,應(yīng)該夸贊一番,可是作為姐姐允嫻可是有些擔(dān)心。眼看著給他端來的食物一盤都沒動,真是愁煞王妃。
“弟弟,姐姐看你最近一直苦讀也該休息一下,不如,你就先不要讀書,到外面走走吧,眼下正值花紅柳綠時節(jié),到外面散散心,或許能讓你更加透徹地理解書中內(nèi)容。”
允釗本是個書呆子,雖然讀書很多,但天賦不算太高,也就是個尋常讀書人水平,不過他彈琴填詞倒是很行,出生如此大族,若是去做個琴師和作詞人,未免引得大族們恥笑。
允釗自己也感到讀書用腦過度,眼前灰蒙蒙的,整個人發(fā)暈,見姐姐如此要求,覺得也是時候休息一日,于是,回答:“多謝姐姐相勸,允釗就歇息一日罷了?!?p> 允嫻被自己的弟弟酸腐勁也弄得哭笑不得。
楓都街頭,柳悄悄跟著無情,無情慢慢轉(zhuǎn)頭,看著柳悄悄:“你不要再跟著我,你知道我要去哪?”
“當(dāng)然知道!可是……”
無情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理會柳悄悄,柳悄悄也沒打算跟上去,因為,畢竟自己還是女皇,必須回到皇宮,要不然,碧兒會急的再自殺不可,只不過自己的毒不敢讓太醫(yī)們知道,否則,定會讓無歡懷疑。不由感嘆:還有一個來月,難道自己真的要香消玉殞,想罷,無情已經(jīng)不見,柳悄悄只好找個地方換上流離的衣服。
流離換上衣服,走在中央大街向北而去,允釗正從怡王府沿著中央大街往南而去。
流離牽著馬兒,吸引了不少目光,不過擁擠的人群實在太過鬧騰,尤其是如今楓都趕考學(xué)子眾多,流離的馬兒不小心被拍打一下,發(fā)出“吁”的一聲,直往前面而去。
前方的人群看著馬兒沖撞過來立刻躲避開,允釗雖然眼睛看著前方,但是腦袋還在琢磨書中內(nèi)容,加上身子骨弱,運動素質(zhì)不行。眼睛一睜,馬頭已經(jīng)到了允釗的跟前,允釗“啊”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流離趕快追上,及時拉住韁繩,方讓馬兒停下,不至于在允釗臉上留下一個馬蹄印。
流離低頭看著躺在地上,嚇得渾身發(fā)抖的允釗,慢慢走過來,將手遞給允釗,允釗臉紅:“姑娘,男女授受不親,我……”
“快點!我已經(jīng)嫁人了,不會看上你的,放心吧!”
允釗臉一紅,連忙遞過手:“既然姑娘已經(jīng)出嫁,允釗就放心啦!”
柳悄悄使勁一拉,令允釗站了起來,允釗看看手,柳悄悄奇怪問:“怎么著?還在回味本姑娘手的感覺?”
允釗連忙行禮:“姑娘不要誤會,小生只碰過兩位姑娘的手,一個是你的,另一個則是……”
“是你心上人的嘛!看你那一副春心蕩漾,好啦!不和你啰嗦,我得走了!小心點,讀書人?!?p> 允釗看著往北走的流離,恭敬再次行禮感謝,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允釗剛走沒幾步,巫山雨就在她跟前出現(xiàn),允釗看著巫山雨冷艷的面容,眼尾有傷痕,眼神空洞,仿佛行尸走肉,允釗立刻被嚇了一跳。
巫山雨沒搭理允釗,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似乎在尋找什么。
“春光最正好,我猶愛柳枝?!?p> “摘來所遺誰?當(dāng)為女皇思”
允釗一聽有人要摘柳枝留給女皇,立刻轉(zhuǎn)過身看去,原來是雍州總督牧松的兒子牧遠(yuǎn)。
“公子,您真是好文采,我相信女皇陛下一定能為公子的文才所傾倒!”
“那是當(dāng)然,我牧遠(yuǎn)可是雍州第一才子,人也風(fēng)流倜儻,相信奪取女皇歡心不成問題。”
“你做夢!”
允釗這個酸儒不知為何這個時候有了一股子沖動,大聲打斷了牧遠(yuǎn)下人對其拍的馬屁。
牧遠(yuǎn)看著允釗走過來,便打開扇子笑:“我見過你,你是瑯琊第一大族的允釗,可本公子也不差,女皇選夫君是從天下選,可不是從你們家選?!?p> 允釗被牧遠(yuǎn)說的臉紅,支支吾吾:“你不可以嫁給女皇,因為,女皇……”
“女皇怎么了?你可別給我說女皇非你不嫁,要終生與你相伴?”
允釗臉紅,只得道:“總之,不許,我與女皇已經(jīng)一吻定情,我非她不嫁?!?p> 牧遠(yuǎn)立刻大笑起來,用扇子指著允釗:“你這塊腐儒,也不撒泡尿照照,要不是靠你爹,就憑你也配和本公子說話。論文才,論相貌,除了當(dāng)今總輔無歡大人,我牧遠(yuǎn)誰都不覷。”
允釗抬頭看著牧遠(yuǎn),用手指著他:“你,你欺人太甚。我一定在科考上贏過你?!?p> “贏過我?我可是奔著第一名來的,你最多排個五十名,別不自量力。另外我告訴你,我可是向我爹夸下???,一定是功名和女皇都得取,你就不要丟人現(xiàn)眼,和我競爭了?!?p> 說完,牧遠(yuǎn)打開扇子,扇著,下人在后面跟著,慢慢離開了。
允釗“哎”了一聲,心里雖然氣,但也沒辦法,恐怕自己的才華確實比不上牧遠(yuǎn)。允釗氣憤之下,聽到旁邊小樓上傳來琴音歌曲,便抬頭看了下,慢慢向其走去。
“公子,進來聽曲!這邊坐!”
允釗在小二的帶領(lǐng)下,坐在一個靠前位置上,看著前方的琴師,聽著悠緩的小曲,喝一杯茶,吃幾顆花生米,總算把剛才的氣弄順了。
“諸位,小人是這歌摟老板文山,我知道你們中很多都是來參加科考的各地文人,今番小人有個愿,能都請諸位賞個臉,寫一段新曲,我呢!就免他一個月的茶水錢?!?p> 聽老板這么一說,底下的文人可就紛紛議論開了,一個月的茶水錢,能省不少楓錢呢!
“哪位愿意?”
允釗看看其他去文人們都推三讓四,起身行禮,道:“小生愿意填詞撫琴一曲?!?p> 文山一看,立馬伸手相迎:“公子,快請!”
允釗上臺毛筆字飛速寫就歌詞,然后坐在琴旁和其他樂師一起演奏。
歌女們唱著玉樓春的調(diào)兒:
“皇都今夕知何夕。特地風(fēng)光盈綺陌?!?p> “金絲玉管咽春空,蠟炬蘭燈燒曉色。”
“鳳樓十二神仙宅。珠履三千鵷鷺客?!?p> “金吾不禁六街游,狂殺云蹤并雨跡。”
這本是一個文人的春天,但對于允釗來說或許將是一個失落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