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圍讀會結束后,劇組開始進入拍攝的準備,于導要安盛單獨給穆婷婷和碧璽講一下相關的法律術語和基本流程,還有一些律師會有的專業習慣。
做回律師的安盛明顯是自在許多,站在他們面前針對劇本中涉及到的專業知識仔細講解,穆婷婷做筆記的同時還不忘觀察身旁兩位。
“安盛,我有一個問題。”穆婷婷看劇本發現關于男主最后的反轉,是不是有毛病。
“您說。”安盛講的口渴了,拿起旁邊的礦泉水喝了起來。
“你看這里,男主在第一幕中為壞人做了無罪辯護,在最后為男主洗白的時候,他直接將壞人的犯罪證據舉報給公安局,可以嗎?你剛才不是說律師要保護當事人的隱私權嗎?”
安盛翻開劇本看了一下,連小愛在里面簡單交代了被告的罪名,心里有數了。
“保護當事人隱私權只是局限于一般案件,如果當事人所做作為危害到國家利益和社會安全,作為律師有舉報的義務。”安盛簡單解釋。“連老師安排這個情節沒有問題,符合法律法規。”
“哦。”穆婷婷得到解答后,馬上低頭坐起筆錄。
門外傳來敲門聲,碧璽起身去開門,看見是連小愛馬上請進門。
“連媽,你怎么來了。”穆婷婷露出驚喜的表情,不過略顯浮夸。“手里是什么?”
“考慮到初戀的作用,加了幾場戲。”連小愛扶了一下眼睛,認真的說道。“你們過來看看。”
穆婷婷一個箭步首先跑到連小愛身邊,接過劇本翻了翻:“連媽,你可真偏心,男主和女主都沒有親密戲,初戀這么多。”
“劇情需要。”連小愛坐到沙發上,掏出軟糖,瞇著樣享受。“男主和女主是事業發展,情感上要求沒有那么高。初戀是支撐男主成為律師的精神支柱,追查初戀死亡兇手是男主爭議目標,他們兩個的感情不夠美好不夠甜蜜,怎么體現對于男主的重要性,如何能吸引女主的注意。”
“嗯,您老說的也對。”穆婷婷挨到連小愛的身邊,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安盛拿到新出爐的劇本,看到里面的情節,膽怯的發表意見:“連老師,穆老師說的有道理,不合適,我也不是專業演員,不可能演好的。”
“你不相信我?”連小愛抬起頭看著安盛,一種不容侵犯的態度。
“不是,不是。”安盛立馬慫了,“是我自己能力不足,害怕給劇組添麻煩。”
“安盛,還有我在。”碧璽打斷她們的對話,走到安盛的身邊,拍著胸脯說道。“我們多練練就可以了,這個角色真的對劇本很重要,配合一下。”
連小愛和穆婷婷對視一眼,露出滿意的微笑,暗暗推了穆婷婷一下,對方立馬反應過來:“午飯的時間到了,我和連媽先去吃飯,你們兩個適應下新的劇本。”
說完,兩個人飛快的離開了房間,走到走廊的轉彎,哈哈大笑起來。
“連媽,你真絕,找的理由讓人無法反駁。”穆婷婷豎起大拇指。“我看小璽子應該是開竅了,換了以前,還不得擺臭臉,你看剛才的樣子,高興的都快飛上天了。”
“應該有人點過了。”連小愛想起昨天程旭找她。“他媽也能放心了。”
“嗯,阿姨這幾年的心愿了了。”穆婷婷十分贊同。“您說,阿姨知道嗎?”
連小愛搖搖頭,看到穆婷婷躍躍欲試的樣子,警告:“你消停點,人家還不知道能不能看上碧璽,別搗亂。倒是你自己怎么還不找人?”
“不添亂,不添亂。”穆婷婷舉起雙手成投降狀。“求別念,我錯了,連媽。”
“你啊。”連小愛無奈點著穆婷婷的額頭,兩個人相伴去了餐廳。
“老師們都去吃飯了,你不去嗎?”安盛拿著劇本有些為難,看到碧璽還在房里,提醒兩個人現在是獨處。“下午不是還有開機儀式嗎?”
“你很緊張?”碧璽說,回到原來的座位坐了下來,拍拍穆婷婷之前坐的位置。“不是說讓我們看看新的劇本嗎?過來啊。”
“嗯,對。”安盛走過去沒有坐他旁邊而是對面的位置。“網上不是說你很討厭親密戲嗎?”
“你查過我?”碧璽一挑眉,眼中的星海興起波瀾,吸引無辜生靈的靠近。“還挺了解的嘛。”
“沒有。”安盛否認,不過是看過他之前的采訪,想要知道他的情況。“連老師,不是說讓好好配合,我就……”越說越亂,安盛也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的行為。
“你真的很緊張。”碧璽下了結論,翻開新增場景,“這幾個場景不難的。”
“不是。”她不是真的演員,入戲太深只會害了自己,她不想破壞了現在的美好。“還是不要加了,以前的劇本很完整了。”
“這個事情我說的不算。”碧璽看到安盛滿臉的拒絕,星海化作了平靜,揚起的嘴角拉成平直。“剛才連媽的意思表達很明確了,你在害怕什么?是我嗎?”
“不,我沒有害怕你。”我只是害怕我自己的心,來之前我和你只是簡單的代理關系。一周的相處,不知道是劇本的影響還是自己的感覺,越來越不能將視線從碧璽的身上挪開。“只是,我是專業的律師,除了這里的事,還有別的要處理,現在增加的工作量,會打亂我原有的計劃。”
“原來這樣,于導不是說可以隨你的時間嗎?”碧璽不以為然的說道。“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吧。”
安盛躲避了碧璽的關心,站起身往門外走:“午飯的時間快過了,我要去餐廳吃飯了。”
碧璽拉住安盛的胳膊,阻止了她的腳步,說:“一起去吧,關于案子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好。”安盛無奈的答道,人家有正事,還能躲得開嗎,以后還是要合作案子的。
遠在海都,安父安母坐在家里數著日歷上的日子,圈了一個圓圈,備注是盛盛的生日。
“你說,盛盛今年的生日能回來嗎?”安母問。“之前安盎的忌日鬧成那樣。”
“回不回來不都一樣。”安父嘆氣的說道,上一次以為能和安盛的關系緩解,誰知道會那樣。
“欣欣的話你就不擔心,盛盛要真的出了什么事,不是要我的命嗎?”安母說著就哭了起來,一個女兒已經沒有,難道還要失去剩下的那個嗎。
“你問我,我問誰。”安父看不得安母哭哭啼啼的樣子,拄著拐往臥室走。
安母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擦著眼淚,朦朧的盯著日歷的備注,手顫顫巍巍拿起座機,撥打熟悉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