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味道讓花子不禁干咳了幾聲。眼前有個高聳的山包,貌似氣味就是從這里散發出來的。
“這是什么?”花子問道。
悵乘凝視著山包,透過圍繞著山包的冷氣,對花子道:“都是被朱懷殘害的午原子民?!?p> “什么?”花子有些震驚?!斑@全是尸體?它為什么要這么做?”
悵乘搖搖頭,道:“如果我們能夠理解全部對立者的想法,或許就不會產生所謂的對立分界了?!?p> 花子望著他,“······那現在,打算怎么做?”
“雖然我的能力已經遠不如以前,但我會盡全力······”說著悵乘拿出一個鮮紅色的果實,“這里棲息著一位申地神明的意識,你應該知道她們?!?p> 花子點頭,他當然聽說過,畢竟申地滅跡的傳說在民間流傳甚廣。
“要讓她們蘇醒很困難,需要巨大渴求的意愿?!笨諝馕樱t色果實消失在悵乘的手中,“用這些冤死的午原子民作為棲養之地,這是我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花子明白了,他是想借助復活申地神明來共同制裁朱懷。
“那個果實呢?”花子問道。
悵乘指了指山包的頂部,道:“就在那里,可以離月亮很近的地方?!?p> “你不擔心這期間朱懷會來阻撓嗎?”
“我會一直守在這里?!?p> 真的是很盡職盡責,花子這么想著,幸虧恩源怨結降災于現世的時候還有這樣一位西方之神在,或者當初申地滅跡的時候,悵乘的消失就是為了許多時光后的現在,但是卻反而遭到世人唾棄的名聲?
這其中的曲折,可能誰也說不清了。
“花兄,看來現在的你,是真正的你了?”悵乘意味深長的看著花子說道。
花子微微怔了一下,便想到悵乘應該是察覺到自己之前記憶殘缺,而現在已經記起來的差別了,于是點點頭。
“其實,在你身上還有許多我看不透的地方?!?p> 花子奇怪,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讓面前這位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個歲月的神看不透?問道:“此話怎講?”
悵乘笑了笑,只是搖頭,他這點卻是看得很開,道:“我也說不清楚,但這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發生的事情,或許到了特定的節點,一切就會清晰明了?!碑吘惯@跟自己想要做的事沒有什么沖突,浪費太多心思反而有些不值得。
這一出弄得花子云里霧里的,但他也不太敢發牢騷。
“對了,你是為什么到這里?”悵乘狀似閑聊。
經過他這么一提,花子才想起來自己那一灘糟心的事,想要求助悵乘去辰地幫忙把辰景遠解救出來,但是又想到悵乘還要守在這里等待西方神明的蘇醒。
況且他只不過是西方之神,這東方的事情他也未必會管······
但是,他又真的是毫無辦法,林谷是注定不會管任何事的,他太了解那里人的尿性了。
啊,對了現在他自身還難保呢,大將軍一定會到處找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當即花子就知道首先要做什么了。開口對悵乘道:“說來復雜,不過,我能不能在你這里停留一段時間?”
悵乘默許,并示意花子可以自行與午原城主溝通。
“我就不離開了?!睈澇藦拇吮銢]有再離開這個由尸體堆成的山半步。
一切還算順利,阿顏達因為身為信使,多少知道一些關于辰將夕的事情,感覺上還蠻親切,問道:“你們東方可還好?”
花子苦笑,“林谷的恩源怨結術是無須置疑的,我敢說現在所有的領邦都存在著問題,有些比較明顯有些是在暗處?!?p> 阿顏達:“······那你認為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什么?”
花子:“你不是信使嗎?這事應該比我清楚,參加了當時林谷會議的人都會得到解釋。”
阿顏達猶豫了一下,停下腳步,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的感覺,在所有我們得到外界的各種解釋之前,都會有一個最先的感覺,你認為的,這一切的源頭,是那個惡魔嗎?”
單就目前來看,這很明顯就是朱懷,花子點點頭。
看起來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阿顏達似乎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道:“······哥哥也是這么認為的。”
花子來了興趣,說實話,其實他也有些異樣的感覺,但他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對阿顏達道:“怎么,你是有什么不一樣的想法嗎?”
阿顏達有些疑惑,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這個惡魔不太真實,我從未親眼見過他,你知道的,作為信使,往往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聽到這,花子笑著嘆了口氣,拍拍阿顏達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很多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這個惡魔我見過很多次,是真的存在的。我知道你的疑慮,比如說神明對于之前的你而言也是不真實的,但現在你親眼看到他了不是么?”
阿顏達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就不再糾結于此話題了。
在他們行走廊橋的另一側,某個房間里,就是剛清醒沒多久的珠星,還有巳祿。
珠星不喜歡待在這個地方,也不難理解,自己耗費巨大精力差點搞垮的一個領邦,最后反而成為了避難所,對于他這種個性的人來說確實不是滋味。
巳祿:“我已經查看過了,巳國現在沒有什么事,一切如常。”
“我要立刻回去?!敝樾侵徽f了這么一句。
雖然聽命行事才是巳祿應該做的,但他覺得現在待在午原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并不是說要當縮頭烏龜,而是據他了解,悵乘會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一直待在這里,直到申地神明復蘇??紤]到朱懷的企圖,比起離開,當然是留在神明身邊更妥當一些。
察覺到巳祿的猶豫,珠星瞇起眼睛,嫵媚的眼睛此時像是察覺到危險的毒蛇。他伸手捏住巳祿的下巴,質問道:“你在想什么?”
巳祿猛地離主城大人這么近,有些短暫的慌神,但很快鎮定下來,回答:“······現在即可出發?!?p> 珠星沒有立刻放開,而是打量了巳祿一會,然后湊近他的耳朵道:“你要給我記住,身為城主,我是永遠都不可能躲在巳國子民后面的?!?p> 巳祿很清楚這一點,這也是他能夠真心誠意相信城主大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