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焰的襯托下,這是花子第一次在這么清醒的狀態經歷這種抽搐,說實話,感覺很不美妙,而且,應該看起來也很難看。
他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什么東西在抽離,又有什么東西在互相融合,雖然他是清醒的,可他完全看不懂他所看到的,或者那些根本不是他真是看到的,只不過是自己的感知混合在一起,讓自己誤以為是看到了什么。
花子覺得很累,他一生當中心累的事有過不少,但是真正感覺到身體機能上的累還真的從來沒有遇見過。
“再這樣下去,感覺要完蛋······”花子這么想。
終于他還是沒有支撐到最后,體力不支昏了過去,恍若間,花子仿佛聽見有人在嘆息,雖然只是很輕很輕的一聲,卻也無比清晰的被他聽見了,再然后他的臉上像是落了顆淚,到底是誰在哭?為了誰在哭?
沒有力氣再想太多了。
巳國。
“在荒漠里觀月,才是最佳的。”悵乘在高亭上對珠星說,“不會像申地高山那樣離得太近,也不同其他地方會消薄他的偉大。”
珠星注視著西邊山脈的點點微光,輕聲應道:“在月光的照拂下,您一定會得償所愿。”
自從亥都回來之后,悵乘就不再與珠星行過歡愛之事,算得上是外人的珠星一切都看的很明白,他清楚這是為什么。
如果悵乘對他所做的任何事情的由頭都源自朱懷的話,那么現在的情形也是因為朱懷。
有時候,珠星覺得很幸運,這沒什么好否認的,他愛著悵乘,這種不該奢求的感情到底是何時開始,這些也已經不重要了。在他的一生中,只為了兩件事,一是巳國復興,二便是悵乘。盡管自己可能見不到最終的結局,但是他可以暫且的同時擁有這兩者。
不管其他,此刻只要能夠陪伴左右,便是珠星最滿足的狀況。
當然,意料之外的情況也是會有的,但他也只能對他的侍衛巳祿感到抱歉。
說實話,雖然珠星覺得他和自己很像。
“一個人總是會為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而煩惱,神明的存在,就是人類希望從中得到解脫的方式,可我也因自己專注的事情,而煩惱了一輩子,真是奇怪,不是嗎?”悵乘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珠星不知該如何回答。
“或許神明的本質······”悵乘自言自語,卻停在這里沒有繼續。
“他出來了。”悵乘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復雜,說不上來是毒怨還是委屈,眼瞳在消失與顯現的交替中呈現出明滅的光影。
不用說,能夠令這位西方之神如此情緒化的,也只有朱懷了。
珠星雖然只匆匆見過那位被世人稱為惡魔的神明,但他覺得自己恐怕比悵乘還要了解朱懷。
所以,當他從封印中逃出,自己的生命恐怕就要走到盡頭了。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竟然會如此的快。
知天命,并不表示內心就無漣漪,盡管會平靜的接受。
然而不管怎樣自己都會離開他的。
永遠確實不會真的存在。
“馬上動用現有的所有熔骨人去午原,不用留下任何活口。”悵乘對珠星道,表情又恢復到往常的平靜,“惡魔出世,與世間動亂再配不過了。”
“是。”
辰地主城。
辰景遠:“兒女私情?······辰將夕永遠都不可能會有這種困惑,想必又在搞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勞煩大將軍跟著他。”
于是,大將軍連忙趕到他跟花子提到的那些地方,最終,在一個卯邦和未都的交界處發現了熊熊燃燒的火場,很快就在外圍發現了暈倒在一邊,渾身是汗的花子。
“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沒死······”
服了,怎么這么容易暈倒!
總之花子被大將軍帶回主城,大將軍還順道叫上了藥司夫人。
期間,辰世青小公子硬要跟上去,但還是被勸回去了,畢竟他沒有資格進入主城。
花子這一暈倒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會夢到關于辰世南的事情,相反,他睡得很安穩,甚至說的上是香甜。
“不要怕。”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花子的腦海中響起,給花子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聽到后,花子覺得很清涼,很舒服。
“我聽到你的呼喊了,不要怕。”聲音繼續響起。
花子覺得鼻子很酸,他突然對這個聲音產生了依賴,他想要找到這個聲音,可是他找不到。
“到我這兒來,不要再哭了。”
難道他哭了嗎?花子覺得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好像都不知哭為何物。
“如果你覺得還是很傷心,可以靠在我的胸口,我會永遠永遠保護你的,在這永無止盡的時光里,我會守護你到生命盡頭。”
“你只是做錯了一件事,但是這不能阻止你繼續做任何其他的事,下一次選擇更好的,好嗎?答應我。”
花子覺得他向那個聲音點了點頭,因為他因為哽咽已經說不出話來。
“我已經幫你抹去了眼淚,一會你就要醒過來了,再哭就要被笑話了。”
“我醒了,你就會走嗎?”花子很害怕他再也聽不到這個聲音了。
“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放心,還會再見到我的。”
這是花子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在這之后,花子又重新墮入黑暗之中,身體的沉重感仿佛是自己正在不斷的下落,花子被驚得連忙睜開眼睛。
“將夕公子,您終于醒了。”第一眼見到的便是辰世青的大嫂。
緊接著便傳來侍衛總管的聲音:“將夕公子,您暈倒在外面,是城主大人讓大將軍找到你的,還要多謝藥司夫人的護理,您終于沒事兒了,真是太好了。”
花子明白了,對藥司夫人輕輕施了一禮表示感謝。
“這次不同以往,將夕公子還是不要太早離開走動,多休息兩日為好。”
不用多說,花子也知道這次確實是傷著了,稍稍一動渾身就酸痛無力。
只是,天知道花子有多不想留在這里。
其實也可以不必如此,只是花子太熟悉對方的秉性,想要讓辰景遠放棄辰地,就等于直接要了他的命,所以對于注定知道結果的事,沒必要再去做嘗試徒增煩惱。
直到辰世青的大嫂已經離開,卻還不見辰景遠出現,這讓花子覺得有些不一樣。
似乎是侍衛總管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但反正花子沒有要問的意思。
“城主大人正在書閣進行編撰,大人一直在忙著,公子還是先休息要緊。”
“現在就開始編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