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我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出去?”花子拽住雙喜,“將夕公子,您這么著急作甚?在這里多待些時日肯定會更安全的,而且這里開一次入口實在不容易,要出去一定要大家一起出去的。”
“一起出去?怎么,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們幾個等你嗎?你們在做些什么?”花子眉頭一挑,正好他也很好奇,一直想問的,“額······這個是我們內部的秘密,而且跟您這一個外人講起來也麻煩,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楚。”雙喜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臉上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你們的主人就是在這里藏著吧。”
“呵呵,猜到了就心里清楚就得了唄~”
“你為什么這么忠誠為他做事?”
“害,公子又不是我,即便是知道了原因也沒辦法真正的與我感同身受的,終究還是沒有理解。”
“我發現你真的越來越會兜圈子。”
“沒別的本事,能夠讓公子發現閃光點真的是在下的榮幸。”
花子感覺所有的問題都像拋到了棉花里,得不到任何反饋,最后連問題本身都被吞噬進去不見了。
啊,無聊感覺又上來了。
雙喜走開了,這次花子沒了興趣也就沒再阻攔他。
回到房間,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酒香,桌子上已經擺放了花子的飯食,看著還蠻有食欲的,只是這酒花子從來沒有見過。
幾杯下肚后,再斟酒時卻發現已經沒有了,這時候花子已經有些微醺,不至于醉,稍稍回味了一下覺得還是有些饞,也沒了吃菜的胃口,想著再去外面向他們要一些這酒。
推開門,正好看見了一名骨翼少女捧著一個新的酒壺,出現在花子的面前。
“先生說公子一定會很喜歡這酒的味道,特意讓我再送來一些。”
花子一看,這是他經常能見到的那個骨翼少女,也是經常被他揍的那位,想到這里花子覺得有點意思,笑了,“那有勞。”
可能是喝的有些多了,溫潤的香氣顯出了隱約的花香,如果在往常,花子一定會覺得有些甜膩,然而現在卻覺得剛剛好。
花子舉起酒杯,貪婪的在鼻前聞了聞,復又滿足的一口喝了下去,抬眼問道:“這是什么酒?”
骨翼少女微微一笑,回道:“這是先生剛釀好的第一批,還沒有起名字。”
與往常喝醉了就會涌上極度的困意不同,花子倒覺得喝了這么多,反而神清氣爽,雖然會有些醉,但心情確實是很開心,便來了興致,道:“所以說,我是喝這酒的第一人了?”花子半瞇著眼睛沖骨翼少女笑著,裝出一副完全被美酒陶醉了的表情。
骨翼少女回以微笑。
“那讓我來給這酒命名豈不是很好?”
骨翼少女給花子填了些酒,還是笑著,卻沒做回答。
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花子的小脾氣又上來了,抓住骨翼少女填酒的手腕,把少女使勁向下拉扯,直到他的視線可以和她的向平,又問道:“難道不可以嗎?”
骨翼少女在這么近的距離,顯然沒有預料道花子會突然這么一個動作,深深呼吸了幾下,起伏的胸脯暴露了她的驚慌“先生······先生沒有給過這個指令,我不能決定此事。”
看到往常規矩客氣,平靜如水的骨翼少女如今被自己嚇了一跳,花子覺得有些小得意,他又將骨翼少女拉近了些,目光自然地落到了延伸至鎖骨處的傷疤,花子看著四周光滑潔白的正常皮膚,竟覺得有些可惜和心疼,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少女會被熔骨,是自愿的?還是強迫?還是迫不得已?
花子看得入神,情不自禁靠近了那個傷疤,帶有著溫度的氣息略過骨翼少女的耳邊,細嫩的肌膚被酒香熏得泛了紅,但是她不敢動,之前被揍的陰影一直在心里。
“雙喜讓你來送我酒喝,不就是為了讓我品嘗命名的嗎,嗯?”花子悄悄的對骨翼少女耳語道。
骨翼少女的眼睫毛顫了顫,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主居室內,雙喜還在陪主人下棋,一名骨翼少女前來報告:“十一號姐姐進入辰將夕的房間,已經過去一天了,仍然沒有出來。”
雙喜笑道:“或許是酒太好喝了,沒有關系的,這件事你不必去管。”
主人點點手指,對雙喜問道:“這又是什么棋?”
雙喜恭敬回道:“無關緊要,棄子而已。”
經過雙喜的指導,主人恍然大悟,去掉了雙喜棋盤上的一枚黑子。
辰地主城。
“辰將夕還是沒有消息?”辰景和問道,侍衛總管點頭稱是。
小和看了眼自家兄長繼續道:“其實······他不是一直這樣嗎,前不久他不聲不響就去了亥都,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的。”
辰景遠正在專心看書,沒有回答。
小和聳聳肩:“剛去了子國,之前的那件事已經完全談妥了,我要休息一會,走了。”
辰景遠露出和煦的假笑,回道:“辛苦了。”
“將夕公子骨骼清奇,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人能動得了他。”侍衛總管安慰道。
辰景遠輕哼一聲,道:“要做就干脆做一個完全的莽夫不就好了?”頓了頓,“還總愛賣弄聰明,疑神疑鬼,這樣其實最容易受到傷害。”
侍衛總管從來沒有聽過城主大人語重心長的說出這種話,內心有些驚訝。
辰景遠放下書,搖搖頭,取出龍之淚,最近他養成了一個新的習慣,在每次心神不定的時候都會去東臨海,待在那頭龍類的旁邊,這樣往往會讓他能夠平靜下來。
可能,古往今來,從來都沒有一個辰地城主像他一樣跑的這么勤。罷了,也無所謂,每一代都會有些特點的,就像曾經有一代在位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龍類一樣。有時候,一點點的不一樣也不至于太出格,在遵循了大的基礎后,在其之上做的改變,甚至往往會備受推崇。
走到海邊,辰景遠并沒有立刻召喚龍類,而是抬頭望天,他不清楚,今天晚上到底為何這么心慌,是和辰將夕有關嗎?還是僅僅周期性的情緒轉變?
“也有可能是今天的月亮看起來太大了。”
確實,在西域以外的地方,除了林谷,各領邦的人都對月亮有著莫名的反感,夜晚的寒冷和黑暗讓他們感覺不到任何安全感,大家都無比渴望著太陽的再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