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被囚禁在空無一人的亥都內(nèi),四周冰冷,中央大湖已經(jīng)完全結(jié)成了一個大冰蓋,雪白色的白城花樹隨著朱懷的心情,肆意的生長,漸漸充斥,填滿了整個結(jié)界,掩蓋了原來的房屋。
周圍一片雪白,就像申地的雪山。
一樣的單調(diào),一樣的無趣,這是他最討厭的。
好不容易擺脫了之前的境地,現(xiàn)如今又被悵乘鎖在這里,真是越想越氣。
朱懷瘋狂的卷起花瓣,像往常一樣發(fā)泄過后,很快就又沒了力氣。
他想起來,悵乘已經(jīng)有好久都沒有來給他送吃的了。
朱懷站在冰面上,用手掃掉了上面的寒霜,蹲下來,隱約可以看得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他感覺很陌生,那些不屬于他的特征,女性化的身材,狹長的眼睛,還有烏黑的長發(fā),在寒風中飄散。
看了半晌,猛地驚坐下去,輕輕覆上的自己的臉頰。
“這不是我的臉。”
朱懷驚愕的發(fā)現(xiàn)連他都忘記了自己本來的模樣。
此刻被放置于亥仁體內(nèi)的板娘,其實一直都是保持清醒的,現(xiàn)在她意識到朱懷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了,然而她始終琢磨不透悵乘這樣做的目的,明知道朱懷最害怕的就是寂寞,這樣囚禁他,至于此地,對他有什么好處呢?
反而,板娘最關心的還是現(xiàn)在朱懷的這具身體,希望這個瘋子不要對亥仁的身體做出什么傷害。
“悵乘!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朱懷無力的咆哮。
彩虹池。
“將夕公子不惜親自抓來百來個熔骨人,也不愿意稍稍助力我們一下呀。”做成傀儡的彩虹池主人皮笑肉不笑的對花子道,重復著那些聽膩了的陳詞濫調(diào)“公子如果肯愿意讓我們研究一下您的身體,這比成千上萬的低等熔骨人都要有用……”
花子不耐煩的打斷他:“再廢話,讓你這個傀儡也廢掉。”
主人繼續(xù)笑道:“呵呵,公子隨意,愿意打壞幾個都行,我這兒多的是!”
花子無語,很講信用的揮手打散了面前的這個傀儡,這是他在這打壞的第三個傀儡主人。
旁邊的骨翼少女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也懶的再阻攔,畢竟搞不好還會被打。
“雙喜,到底有什么想法沒有?”花子看到那光頭離空復情遠遠的,皺起眉頭,不曉得這些時候他到底有沒有再做正經(jīng)事。
“將夕公子,我兄長就是死于此疾,您怎么還把她給帶過來了!”雙喜想發(fā)作但又不敢對花子,只能嘴皮子上埋怨兩句。
“你不是可以看到花衣的狀態(tài)嗎,所以想著有你在可以更好的治療這個,放心,不會讓你感染上的,你就動動眼睛就行。”花子安慰道。
辰世青在一邊發(fā)話了:“自從哥你上次給她滴了琥珀血之后,最近都沒有再有擴散了。”
花子點點頭,問雙喜:“你看得出現(xiàn)在花衣在她體內(nèi)是個什么狀態(tài)嗎。”
“……沒有那么活躍,似乎是在一個蟄伏的狀態(tài),沒有劇烈刺激的話,應該不會進一步惡化。”
“所以這和去申地遺跡是一個效果?”花子看向辰世青詢問道。
對方點頭表示認同。
花子在內(nèi)心悄悄得意了一番。
那么如果找到源頭,應該就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了。
“哥,我們在途中還遇到了一件事,不知道和花衣會不會有關?”
“什么事?”
“我們在剛到野店的時候,那里還不是空無一人,但所有的人都感染了,直到一個蒙著眼睛的人過來,聽阿巖說,這人不普通,他招走了所有人的靈魂,肉體也隨之消失了,原本應該是尸體的地方長滿了紅色的花。”
阿巖在一邊強調(diào)道:“這個不普通是差了很多個等級的那種,遠在你之上!”
“紅色的花,緋紅花海?”一旁的雙喜在一邊插嘴。
“我也遇到了那個人,只是不清楚他到底是誰。”花子想起在卯邦的情形。
雙喜繼續(xù)道:“······或許,或許是關聯(lián)的呢,當初最早出現(xiàn)緋紅花海的地方就在巳國,這次巳國還偷偷的煉制了一堆熔骨人,目的是攻擊你們辰地,況且還是距離最遠的一個領邦,最近,你們林谷流傳了一個降災的預言······”
雙喜越說越興奮,拍著巴掌,興奮地繼續(xù)道:“是不是這一切都是巳國想要侵占別的領邦的一個手段!”
花子面無表情,心說各大領邦巴不得群眾都這么認為呢。
“······這么說來,真的有這種可能,除此之外巳國的一個信使還死在了辰地,無論如何,巳國都有充分的理由來做這些事,而且西域一直都行事神秘,會用這種陰招也不奇怪······”花子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連辰世青也跟著瞎摻和,這就不能不管了,小孩子可不能在他的手下被教壞,連忙伸出手堵上了辰世青的嘴,道:“腦子去哪里了?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了?這么容易被帶跑偏丟不丟人?”
辰世青被花子這一連串的反問搞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愧的面紅耳赤,也不再說話了。
雙喜:“將夕公子,你這就不太好了,難道我說的沒有道理嗎?”
“有道理畢竟不代表就是正確的。”花子松開堵住辰世青嘴巴的手,向雙喜翻了個白眼。
“先生,熔骨池那邊讓您過去一趟。”骨翼少女進來叫走雙喜,這才讓他消停下來。
一時間,氣氛變得很安靜。
從野店回來開始,空復情就沒怎么說話,花子一直都在等。
終于,空復情的眼睛對上花子,說:“我,有些事想要問清楚。”
辰世青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很識趣的帶著阿巖想要避開,畢竟這是人家的隱私。
“你不用走,大家都是······當事人,在一起弄清楚更好一些。”空復情叫住他。
花子隱瞞了一些關于自己的事情,只是簡單的從他剛和繞英相遇的時候說起,“和你母親在一起讓人感覺很舒服,但是很可惜,我并沒有和她相處過很久,在那之后我就離開他們了,直到后來聽說南哥和大嫂的婚事感到很奇怪,又去看望了一回,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只剩下南哥和你了,再到后來······”
花子回憶到那個時候,還是無法釋懷,強忍著心中的波瀾,繼續(xù)道:“再到后來,南哥在我眼前被那頭畜生活活吞噬······”頓了頓,“也是在這之后我的身體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本來將你托付給我的事情我也沒有履行,讓你在外面流浪了許多年,對不起。”花子是真心的對此感到愧疚。
辰世青在這時候插話:“所以,你才把我們?nèi)耍磕牵憬o我琥珀的時候,究竟是在什么時候?”
“在那個所謂的婚事之后的一段時間。”
“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兄長去世的時間和我自己感覺到的有差別,還以為是自己年紀小記差了······”
“辰······將夕,叔,你能再詳細的說明白我父親是怎么死的嗎?那頭畜生到底是什么?現(xiàn)在在哪?”空復情的眼睛通紅,一字一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