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筎不再去想自家姐姐的話，她不可能因為偏見和現實就放棄自己。

　　有什么辦法能讓毫不相干的秦璽來做廉價勞動力呢？沈君筎就這樣想著，這件事或許可以是作為驗證洛殤能力的驗證。

　　沈君筎說走就走，洛殤在天井東南角站著喂魚。說實話這口缸長很多浮游物缸壁青苔頗多，水雖然干凈，卻看不清底部。

　　“你來作何？”洛殤拍拍水面，摸住露頭的魚，沈君筎感覺滑唧唧的黏膩，不敢靠近。“洛晨曦沒給你報備嗎？”

　　洛殤手在水中繼續攪著玩，“知道啊，可和我有什么關系？我不隸屬于你們任何組織，除了編程者，沒人管我的。所以你是想好讓我做什么了嗎？”

　　洛殤把手從水中撈出甩甩，魚兒四散躲藏，他熟練地拿衣服擦手，直視沈君筎。

　　“我沒想好，根本沒有什么想法。”洛殤仰頭一臉不相信，“沒想法你來找我做什么？我出不去的，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也僅限于這個院子。進去坐著吧。”

　　沈君筎跟在洛殤身后，進到大堂坐下，“我只需要你幫我看看現在能不能破冰。”

　　洛殤悠閑地聞著茶香，“你有想法直說就是，沒必要自己反復確認還試探別人。

　　對于你看待我，個人覺得你只是不相信比你權限低的人能做成事，現實一點也沒錯。余安安你也不能確認她是什么情況，所以你想從我這里進一步了解她很正常的。”

　　洛殤看的清明，沈君筎也不想反駁，“是這樣的，現在我身邊有好幾個和我相似的提前覺醒的。

　　然后對于他們我不知道如何安排，現在我想的是既然大家都不擇手段，我披著偽善的外皮去幫助他們也沒必要。

　　所以我在想利用其他的普人類做一個基數調遣。大概有點強行推進的意思，上次我把其他的自己搞死了。如果必須做出一個現存空間之外的一個結果，只能做出其他的我做不出的事情。

　　預算之內我只能想到和平日我不屑于交流的人合作，也就是權限比我低的人。我準備做一個恐慌數據，制造恐慌，然后看能殺多少人。但是我沒有概念，就是那些人該死或者那些人應該死。”沈君筎手上一直擺弄著杯蓋。

　　“余安安我在想把她帶在身邊，她現在應該和我是一樣的權限只是不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其次就是秦璽是另一個區回來考核的之前他的數據我看了，一己之力挽救一個空間很強，他就算現在啃老本，后面清算的時候都不會出問題。

　　我姐和神荼他們我在想辦法讓他們信任我，他們現在接外快，神荼拿著我的一個工具，我沒有要回來，相當于就算默認。不過我不希望他們壞我的事。

　　余安安和老牌的空間位面管理者有聯系，之前有好幾個逃竄出去，把數據又拉大，我還要想辦法把人處理掉，能回來的沒什么，不能回來的，我覺得抹殺方便處理。

　　所以我現在準備找一些可靠的人分散出去，然后一一解決那些空間。你覺得呢？”洛殤癱坐，捏捏鼻子，“我覺得吧欠妥，先說普人類吧，你挑選的肯定是服從命令的人，那最優選就是部隊的人。

　　然后你需要他們去送死，減少基數，又希望同時處理掉你不喜歡的拖后腿的普人類，一下子減少那么多數據和生靈，你需要調和很多地方的數據。

　　先說地府吧，有的人的數據是重復組合，如果需要完全清除，你不得去那里重新組合數據嗎？或者需要給閻王他們招聘幾個程序員？得不償失。

　　其次你說的那幾個提前覺醒的小朋友，我想你也在考慮處理掉他們。但是不好下手吧？和余安安有關系嗎？不然你不會不知道怎么處理。

　　秦璽我倒是知道確實很能干做事靠譜，摸不清他的真實底細你也沒辦法驅使他為你效力，而且他真的不保險，還不如去找余安安的把柄。

　　逃竄出去的數據吧，處理掉是最好的選擇，除非他們能被其他空間吃掉，套中套？好麻煩，還有關于普人類，我雖然沒有親身接觸，倒是聽聞過很多好人好事，我還是覺得你沒有決斷別人生死的權利。

　　雖然你不用遵守這些俗世的規矩，可你本人是俗人啊。你姐姐要是知道這些，你總不能殺了你姐吧？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成功，如果必死你先送別人上路貌似也沒什么，這些事你還是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懂。”沈君筎嘬一口茶表示贊同，腦子嗡嗡亂響。

　　現在還是沒什么好的決斷，“就是余安安，上次我問她，如果她的那個小男友必須要犧牲，她怎么想，她回避不答，就說什么她的那個小男友在這個大決斷中不重要。

　　說白了不就是她一定想辦法護著他唄，如果我要一并處理，跳不掉她的眼睛。雖然她的小男友的確不重要。哦對，告訴你一件很搞笑的事，有個女生叫周易，她沒覺醒只是能忽略普人類數據，上次帶著她。

　　她居然跑上去扇了一個3度四耳光，我當時想直接弄死她你知道嗎？所以吧，我是真覺得這些小孩不靠譜，因為他們完全不懂規矩，不好帶，惹上點麻煩就會不好解決。

　　關于普人類，我只是覺得麻煩，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什么都知道他們沒有權限，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不外乎就是守著一堆傻子。當然我也知道因為有普人類的基數所以我們運行數據會好很多。但是我沒遇到過什么特別好的普人類所以無感這些人。

　　我姐知道我處理過一些我不喜歡的普人類，但是她應該想不到我現在想處理掉所有普人類。我給她交代的只是完全服從命令，不過我感覺天上的天帝能知道我想干嘛。”沈君筎越想越覺得惱火，直接蓋上杯蓋，聲響極大。

　　洛殤挑眉抬頭，把茶盞推到一邊，“你分析了他們所有人的數據？”

　　“沒有，我不關心他們的數據，只是看了余安安的生平而已，她故事牽扯甚廣，我想不知道都難。天上和位面空間管理者關系不好，而神荼和位面空間管理者關系好，還不是因為余安安。

　　你是現在這些人中無法控制的意外所以我聯合你們兩個關鍵人物是最好的選擇。”說著說著沈君筎汗毛聳立，打抖。

　　“你是不是被限制，不能在這里久待？”洛殤看著熟悉的狀態，盤起腿感覺無聊。“啊應該是吧，你從來出不去，信息全靠洛晨曦傳輸嗎？你和燭九陰他們有什么區別？”

　　洛殤不相信沈君筎不知道自己和其他古神的區別。

　　“你知道更換程序版本過后路徑會改變，就像最初是古神管理空間，現在更迭變成位面空間管理者管理空間，我并不是神，我是余安安的影子，是替她去死的人。

　　古神是擁有獨立空間關押的，但是依舊屬于最初的位面，我不屬于任何位面，這里也不是你所認為的時空。是獨立位面，因為余安安存在的地方，所以你在這里待不了很久。”洛殤慢悠悠的說，沈君筎確認沒有出入。

　　她對余安安的分析是沒錯的，怪不得一開始挑選的合作者就是余安安。

　　現在想來一切有跡可循，“那你怎么看待余安安。”

　　洛殤不語直直的看向沈君筎，沈君筎沒聽見聲響才抬頭。“怎么了？不方便評價嗎？”

　　“不是，你反正不會為難她，只是不信任她。實際上，我并不知道她的為人，因為她不會回避我，甚至會把問題交給我處理，即便我處理不好，她喜歡一切隨緣。

　　要說她真的在乎什么，她在乎的就是洛晨曦的哥哥，你也應當知道他已經死了。現今只是念及舊情的感覺。”洛殤有些尷尬的把茶盞抓回手里。

　　沈君筎點頭，“那我能完全相信她嗎？”

　　洛殤搖頭，把玩茶盞，“人需要你自己去看，我的理解不代表你的認知，人都是雙面性，好壞不能輕易判斷。”

　　沈君筎估么著時間差不多，心思沉沉的決定離開。“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