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害怕到極致,反而冷靜了下來,阮棉依看著那一動不動的人,一邊一腳把兩個人直接給踹了下去。
裝神弄鬼的,這么一踹竟然還有實體。
阮棉依轉了轉腳脖子,看著那如同僵硬玩具一般直挺挺咔嗒咔嗒滑下樓梯的兩個人,挑了挑眉將手中的小光球舉高了一些,直接走下去打量起兩個頭抵住墻壁停下的人——
竟然還是真的人。
她看著那人嘴角彎起詭異的弧度,眼珠卻猛縮顯示出他的害怕和驚恐,掏出一個小棍子戳了戳,僵硬而沒有彈性,像被精心定型的塑料玩偶。
“能說話嗎?”
阮棉依冷著一張臉,語氣倒是興味十足,那些人的目光從原本的渙散到集中,最后眼珠全都轉到了她的身上,場景看起來異常詭異而讓人生寒。
阮棉依的聲音還有些回音,半晌卻并沒有任何人能回答她的疑問,最后她只好聳了聳肩:
“看來是不能了,但是我還有事,你們這種情況我似乎有點印象……不過那墻有些意思,已經是具有一些智慧的東西嗎?”
她無視那些人可怕的眼神,站直身將另外兩個面對墻角的人也給擺正過來,打量著在如此光度的照耀下他們卻是黑的嚇人的眼珠,仿佛有變大的趨勢,不由得用手抬了抬其中一人的下巴。
“既然眼睛還能動,我奉勸你們最好閉著眼等我回來,不然你們的眼睛可能會變得和‘那些家伙’一樣哦。到時候哪怕恢復正常,別人也會將你們當怪物的。”
她難得有了些笑意,仿佛隨口說著什么笑話,可是那幾個人卻是明白她在說什么,有兩個人已經立刻閉上了眼。
阮棉依對于他們的識時務表示了十分的滿意,轉了腳步就朝下走去,值得慶幸的是,向下的路并沒有被堵住。
到達地下四層的時候,看著那些密封的小型車庫橫在兩側,她這才犯難起來,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哪一間。
她的記性只讓她記住了那些大概的位置,最后她選擇了一個笨辦法,一間一間的找。
拿出激光筆小心的在那些車庫門上開洞,手腕一轉一個完美的圓形應聲而出,戳一下后只聽哐當一聲,那小小的圓直接砸在了門內。
一個喪尸的臉直接沖著洞口就撲了過來,嘶吼著沖那小小的開口朝著阮棉依瘋狂地磨牙,口水都差點飛濺到阮棉依身上,讓她直接就皺起了眉頭。
不是這間。
直接無視那恨不得把臉塞出來的喪尸,阮棉依淡定地又再另一間開了一個洞,又是一聲“哐當”,里面是一個空空蕩蕩的車庫,什么都沒有。
就這樣一直往后開洞,阮棉依累積開出了21只喪尸、48輛車、7間空房,差不多花了近4個小時。
看著已經快要報廢的激光筆,阮棉依表示很難受——她沒想到自己能非到這個地步,果然她最討厭這種如同概率游戲一般的事情了。
不知道外面的幾個人是不是已經在找她或者等她了,阮棉依開的洞越來越小,直到開到一個標著4房12號的房間時,她看到里面一應俱全的實驗器皿,后知后覺想起來管家的處事風格。
就管家那寵孩子的性格,絕對會用她的生日來當關系碼。
此時此刻,阮棉依突然好想說臟話。
知道了房間,開門就簡單多了。
阮棉依摸索著一旁的墻壁,在插入磁卡的地方使勁一轉,一個灰色的金屬按鈕就凸顯了出來,按下去后又是一連串繁瑣的公式解答,正是她家管家那赤裸裸的惡趣味。
終于順利踏進實驗室,里面放入的東西并不多,阮棉依的背包剛好可以裝入半包左右,是被阮棉依特地囑咐過的用量。
實驗臺上還有一些可以用的東西,想到外面那些如同塑料玩具一樣的人,阮棉依又在那些材料中翻找了一下,成功的掏出了一小包白色的顆粒。
這可是致勝的關鍵啊,待會去逛逛超市,能找到的話就再拿一些。
阮棉依眼睛彎了彎,隨手將顆粒塞入口袋,直接出門重新將實驗室鎖上,吹著口哨踏著輕快的步子就往回走。
實驗室已經搬空了,如果有人誤闖進來也無所謂,如果真能幫到其他人,又何樂而不為呢?
然而,才踏上樓梯,墻壁上就傳來一種“哧溜”一樣液體拍打在墻壁上的聲音,手放在口袋中緊了緊手里的東西,阮棉依舉起小光球盯著樓梯上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聲音依舊不緊不慢的在原地響著,阮棉依皺了皺眉,最后決定率先出手,抬步就朝上走去。
樓梯比來時看起來要濕潤一些,抬起腳時總覺得鞋底黏糊糊的,阮棉依上了一層、兩層……終于,看到了剛才那四個人以及一個如成人腦袋大小的白玉蝸牛。
果然就是這玩意了。
與她預想的不錯,阮棉依卻破天荒生出些許荒謬之感,說起來白玉蝸牛變異出來的塑化粘液型的這只大型蝸牛,到底是怎么做出剛剛那堵墻的。
不可能是幻術,那觸感過于真實,能快速砌出一堵墻擋住她去路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不過,很顯然此刻已經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那只巨大的白玉蝸牛已經注意到了她,那緩慢蠕動的身軀,很明顯就是朝著她來的。
一階一階地滑下樓梯,時不時碰到墻壁導致蜷縮起它那高高的觸角,那呆萌的樣子甚至還有幾分可愛,阮棉依眼睜睜看著它離自己只有三四階樓梯的距離后,默默掏出了剛才找到的那些白色晶體——鹽。
這些軟體動物的通病,還是出奇的一致,哪怕是已經變異了,這些生理上遺留下來的毛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完全蛻變的。
阮棉依想著,隨手將鹽往那蝸牛身上撒了一些,立刻引起了它激烈的反應,掙扎間整個蝸牛連帶著蝸牛殼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縮小,明明變強了,為什么看這反應好像是變弱了呢?
默默掂量了一下還剩下小半袋的鹽,阮棉依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應該是脫水現象,現在卻是真正意義上的變小,這蝸牛也太弱了吧。
直接兩三步跨過蝸牛,阮棉依捻了撮鹽粘在四個人的嘴唇上,那四個人同樣痛苦的蜷縮起來,緊接著身上的塑化直接化成了一灘水,他們大口喘著氣,看起來十分狼狽。
“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