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是什么呢?
阮棉依面不改色的跟在小姑娘身后,此時她本可以轉身就逃,就像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產生的害怕規避反應,但是她依舊走的不緊不慢。
那些逃跑的人,最后應該都沒有活下來,否則她早該被束縛了行動力,不是嗎?
與其被動的逃跑不如伺機而動,末世滋生出來的這些東西,她雖然在以往過于沉湎研究而忽視了這些異狀,但是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好歹曾經的她也在這邊待過,那些組隊外出的人不少,僥幸從喪尸爪下活過來的人除了送醫,還有很大一部分秘密進了他們研究院。
遲早會異變或死亡的人,與其茍延殘喘當個廢人或者喪尸,不如來研究院爭取一個活下來的機會。
之前的那個大廈,那個小女孩的能力是幻覺,蒙蔽人眼的障眼法,她的能力不算強,大部分人都有逃跑的機會才對。
可是沒有。
那么,如此說來,她汲取能量的方式或許并不是她本身,之前尹然說的那些干癟的尸體應當被抽干了血液,聯想到如今在年陌塵手中的鬼工球里那個血色的牢籠,很容易聯想到那個鬼工球怕就是小女孩的媒介。
以此推類,前些世里那個拿到奇怪鞭子的人,怕拿到的也不過是媒介,而這個媒介,很可能不收這些奇怪東西的控制,否則之前鬼工球也不可能直接吞噬了小女孩。
故事中的滴血認主肯定是不存在的,連這些奇怪東西都無法掌控的東西,妄想如同故事里一樣用一滴血就可以廉價得到,這種好事定會有一定的弊端。
這樣說來,那個鬼工球最好還是處理掉,如果不能妥善保存,那么他們一行人很有可能也要變成干尸也說不準。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現在,這里也應該有一個類似媒介的東西,她記憶中有許多志愿者,要說和耳朵有關的,只有一個人雙耳被割掉的小姑娘。
她來研究室時耳朵就只剩兩個黑洞,雖然已經緊急處理過,但是最多也只能給她做出耳朵模型,器官再生雖然更好,但是在末世很難找到培養器皿的情況下,也僅僅只能讓她有個心里安慰。
記憶中那個姑娘沒有什么太大的異樣,雖然溝通只能用手語,但是她很樂觀,在實驗室時心態也很好,完全把他們當做了醫生,明明已經跟她說清楚了,他們只是為了研究,而不是為了救她。
要說研究什么,那就是她明明有著人類的思維模式和行動特征,甚至表情之類的也都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從她耳部蔓延出來的奇怪東西,讓人不得不謹慎對待。
末世里喪尸千奇百怪,各種類型甚至都整理成冊,用最原始的方式進行傳閱,當時的阮棉依還在擔心,如果這個姑娘真的異變卻還是有著人類的思想,到底該不該把她當做人類。
她的耳部從空洞中爬出紫色的線狀物,蜿蜒盤旋過她的耳朵模型往腦后衍生,他們截取過一部分進行研究,得出的結論卻是這東西不過是皮膚的角質層。
雖不是活細胞,但卻是由硬角質蛋白組成的細線,角化細胞緊密地排列成直直一條往外衍生,緊貼在她的皮膚上,脂質含量在0.25%-0.65%之間、含硫量2%-3%,硬要形容的話,則是與指甲差不多的東西。
可是,那紫色卻是一種奇怪的新元素,他們查詢無果后,就暫時以“紫系附α-氨基酸殘基”形容這種東西,它攀附著蛋白生長,結構單一成群狀,一度讓他們以為不過是一種染色基因。
直到剃掉志愿者的頭發,他們才發現那個姑娘后腦正中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圓點,就像被硬打進去一個紫色的拼圖,雖然完美重合卻還是有一圈縫隙,伸手按上去如同硬骨頭一般。
到那時,事情就變得不可控起來,阮棉依雖然有些印象,到底是是記憶太過久遠,只記得當時研究院似乎死了兩個研究人員,再后來,她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姑娘。
到底發生了什么呢?
阮棉依回憶的過于專注,直到一不小心踢到停下來的小姑娘,看她揚起頭朝著自己笑時,才突然回過神來。
“……”
張了張嘴,阮棉依在聽不到自己聲音后就住了嘴,看著小女孩嘴巴一開一合的,她瞇眼盯著她的嘴唇,似乎在說:
“你逃不掉的,乖乖呆在這里。”
這句話說的,看來這小姑娘要離開了。
果不其然,這句話說完,小女孩頭也不回的往來時的路跑,阮棉依看著面前不過是靠墻的一個桌子一把小椅子,還是在走廊的盡頭,有些不明白了。
難不成這次的奇怪物件,是這么一套桌椅不成?
阮棉依有些無語,她總不能扛著桌子椅子逃跑吧,總覺得那畫面實在是讓人——不想看。
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椅子和桌子,上下里外全都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拉開凳子就坐了下來,翹著腿實在不明白她怎么就不能離開這里了。
旁邊貼著彩畫的玻璃里,那如同巨型怪物器官的東西還在蠕動著,由于聽不到聲音,看到那些血腥帶著惡心的東西她沒有絲毫的害怕,只是那里面時不時浮出的人形讓她有些好奇,環顧四周后她還是乖乖坐著沒有動彈。
雖然玻璃里的東西很吸引人的目光,但是這種情況下,輕舉妄動還是不明智的。
不過,這次是她預料錯了。
當地板開始變得濕滑的時候,阮棉依看著那些明顯不是從教室里滲出的液體,用鞋子小心試了試,不過掐表的一分鐘,鞋子的膠質已經有些脫落了。
這腐蝕力度有點強啊,如果她剛剛轉身就跑,是不是還能跑出去呢?
那小姑娘也太狡猾了吧!
這種情況怎么辦呢,鞋子會弄壞的。
阮棉依從包里掏出冷凍噴霧,想到剛才在便利店因為想吃冰淇淋而拿來代替干冰的噴霧有些心疼。
冰淇淋沒吃到就算了,怎么就這么浪費東西呢?
急速冷凍噴霧量不大,但是開出這么一條路,一罐也就夠了。
“你很聰明嘛,我很喜歡你呢。”
突然,原本安靜的耳朵里突然炸開這么個聲音,仿佛就在她耳邊,她下意識一側頭,什么都沒有。
“你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