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子，讓你夢姐姐好好吃個飯，話那么多呢。”波波嫂從里面走出來，把盛著張油餅的盤子放在桌子上，拍了拍自家兒子的頭。

　　喝豆漿的年輕女人抬起頭，把一側的頭發撥到耳后，露出半張臉，又微微側臉看向波波嫂，同她說話。身后不遠處停下腳步的阿道夫看到那半張面容，眼神驟然狠厲了起來。

　　是她，夜堇夢？她怎么會在這里？這么巧嗎？

　　同行的屬下正是在機場見過夜堇夢的人，此刻也認了出來，背對著他們，坐在早餐攤和店主相談甚歡的年輕女人，正是那天消失在機場中的夜堇夢。

　　屬下扭頭，看見阿道夫皺眉的表情，手抬起來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詢問是否干脆把人抓了或者做掉。

　　阿道夫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吩咐道：“你們幾個，裝作客人去吃早餐，不要表現出認識我。我去試探一下她。和孟文宗的事不能讓人知道，不要輕易暴露殺意。”

　　幾個屬下點頭，擺上一副剛從網吧通宵的萎靡神情，在早餐店其中一張桌子旁坐下，吆喝著點東西吃。波波嫂趕緊站起來招呼，夜堇夢聞聲看過去，很快就移回了視線，好脾氣地聽少年碎碎念。

　　“夢？”

　　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夜堇夢扭頭看去，對上一雙棕色眸子，說話的男人沒什么表情，不過氣質隨和，身形高大。

　　“你......”夜堇夢一副有些面熟但又有點想不起來的表情，似乎竭力在思考，“......本？”

　　“是我，好巧。”阿道夫干脆承認，“上次見面你和南希聊得比較多，認不出來我也正常。”

　　“哇，那真是好巧哦！”夜堇夢笑著說道，“吃早飯了嗎？這家店老板娘是我的舊相識了，豆漿特別醇香，坐下嘗嘗？”

　　阿道夫倒也不拒絕，欣然應允，話是對著夜堇夢說的，眼神卻看向了她對面的少年：“好啊，來一碗。”

　　“小方子，加一碗豆漿，去幫幫你阿媽吧，這會兒人多了。放心吧，這是我朋友。”

　　少年看了兩眼高大的歐洲男人，不太情愿的點了點頭，站起身走進了早餐店。

　　“南希沒來嗎？你們應該已經結婚了吧？”夜堇夢神色自如，除了剛才有些驚訝，現在已經完全像見到許久不見的朋友一樣自然，讓一直密切關注著她一舉一動有沒有異常的阿道夫挑不出錯處。

　　“我是公事來J城出差，南希沒有跟著來。”阿道夫盯著她的眼睛，強行和夜堇夢對視，對面的女人有半分撒謊或是不自然都會被他發現，言語間多了幾分質問的強勢，“你怎么會在這？這么早？自己一個人？”

　　聽見這完全算不上客氣的話，夜堇夢皺了皺眉，眼里劃過一絲不悅，不過很快就掩飾了起來，礙于是不熟的朋友沒有發作，只是面上的笑容也漸漸沒有了：“我來旅游的，以前認識的波波嫂一家，特意早早來尋。我朋友起不了這么早，在賓館睡覺呢。”

　　阿道夫進一步問道：“旅游跑到這么亂的地方？上次見還是歐洲旅游，這次就跑到了東三角地區，你和你的朋友旅游路線未免有些不合常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