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許是心里裝著事，夜堇夢早早就醒了，洗漱之后推門出去，老怪正在神采奕奕地安排各項事宜，完全不像一夜未眠的樣子。見她出來，老怪把保溫箱里的早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又接著跟屬下說了幾句才到桌邊坐下。

　　“老怪，你是鐵人嗎？怎么這么精神？”夜堇夢緩緩打了個哈欠，喝了口豆漿，眼睛一亮，“波波嫂家的豆漿？熟悉的味道啊。”

　　“晝夜顛倒、晝伏夜出，習慣了。”老怪笑道，“波波嫂店還開著，不過早就搬遠了，我也好幾年沒去過了，早上特意去買的。波波嫂老了，老花鏡都戴上了，還是認出來我了，說‘以前你們老來的那個小姑娘怎么樣啦？我們搬走之后，小方子天天早上坐門口等他夢姐姐，也沒等來你們?！?p>　　“小方子......”這個名字有些許陌生了，夜堇夢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一些回憶。

　　當時波波嫂家的早餐店就開在最早的夜組織小基地旁邊，那會兒還是個小組織，租了一個三層小樓，真是晝伏夜出，夜里接任務火拼擴張什么的，每次回來都天蒙蒙亮點，她和老怪愛去波波嫂家喝碗豆漿，吃個餅子再回去補覺。

　　小方子是波波嫂的兒子，那年也就十一二歲，天天早上跟著波波嫂來賣早餐，寫作業困得頭往下栽，夜堇夢順帶著教過他幾道題，被追著喊夢姐姐，明天還要來哦。

　　這事夜堇夢沒怎么放在心里，早餐店嘛，遇到的客人多了。再說她做的是地下營生，和這些普通人有太多關系對他們不好，后來漸漸去的少了，連什么時候搬走的都不知道，沒想到對小朋友影響這么大。

　　“說正事，”老怪讓夜堇夢看手里的電子屏幕，“這是阿道夫給的關于雇主的信息。孟文宗，四十二歲，明面上是J城一家保全公司的老總，實際上做著倒騰軍火的生意。”

　　“經濟情況如何？”

　　“主要還是靠軍火掙錢，吃喝嫖賭樣樣沾，生活極其奢靡。最近幾年大肆斂財，不怎么講規矩，經常有人買他的命，但他身邊似乎有什么高手貼身保護著，一直沒有被殺。他的財力是有，但我認為，還不至于能出得起讓阿道夫動心的價格，除非他傾家蕩產用盡全部身家。從孟文宗現在的情況來看，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花錢大手大腳，顯然不會是這種可能?！?p>　　“爛人一個，沒有這樣的腦子，他背后有人?！币馆缐艉敛涣羟樵u價道，“敢在J城這樣的混亂之地胡來，不講規矩處處得罪人，他肯定有倚靠。東三角軍火方面有哪幾家做的比較大，且因為孟文宗損失很大，被搶過單子之類的？”

　　老怪苦笑道：“幾乎都被孟文宗搶過單子、截過軍火。目前軍火方面，顧景深的深予自然是龍頭，人家做的是正規生意，有充足的武力和財力。另外一家也是顧姓，不過和顧景深的顧沒什么關系，老板是個女人，叫顧月月，頗有手段，最近倒是沒怎么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