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煙屁股熄滅，卻發現整個工作室里都看不到一只煙灰缸，苦笑了一下，把煙叼在嘴里翻箱倒柜，從抽屜深處摸出一只煙灰缸，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

　　姬凡只說下午來，沒說下午什么時候來。藍雪走出工作室，站在二樓看樓下的藝術廳。人不多，有自己來看展的小姑娘，有正在聽工作人員介紹的中年男人，還有手挽手的甜蜜小情侶。

　　等等？藍雪人猛地頓住，死死盯著藝術廳的一對身影，這甜蜜小情侶，不就是她天天關注著的顧景深和夜堇夢嗎？

　　他們怎么突然找過來了？還偏偏是今天的這個時候。她上午剛剛有了發現，好不容易約了姬凡想問清楚，怎么他們就來了？

　　怎么辦怎么辦。藍雪在二樓走來走去，這一會兒要是姬凡來了，他們碰上了可就壞了，她不僅什么都不知道，下場還會很難看。正焦急著，藍雪眼尖已經看見了正好走進藝術廳的姬凡，不過因為常來直接拐彎上樓，沒有看到深處的顧景深和夜堇夢。

　　情急之下，藍雪關上工作室的門，自己跑到旁邊的另一個工作間，告訴他們不管誰來都說她不在，自己進了工作間最里面的更衣室，捂著手機心砰砰跳。

　　很快姬凡就敲門到了這里，在得到工作人員說她不在的信息后，皺了皺眉。

　　“不在？”

　　藍雪聽見姬凡有些不耐煩，然后下一秒自己的手機屏幕就亮了，還好她眼疾手快立刻掛掉了，沒有讓手機發出聲音。

　　“凡少，要不您改天再來？今天是周末，可能藍老師沒開手機。”工作人員不知道發生什么了，只好按照藍雪的要求扯謊。

　　“那剛才誰在她工作室？”姬凡想起剛才推門進到藍雪工作室看到的，工作室門沒鎖，沙發上散落著女人的包和物品，桌子上多了一個他以前來從沒見過的煙灰缸，煙頭看起來剛剛被按滅。

　　“這個......”工作人員實在不了解情況，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解釋，“是藍老師的助理吧，她也能進工作室的?！?p>　　“她助理吸煙？”

　　藍雪在更衣室里聽著姬凡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只覺得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不吸煙啊。再說了，藝術館內是禁煙的。”工作人員不明所以，下意識回道。

　　“她......”姬凡還沒質疑完，就被門口的聲音打斷。

　　“你好，請問藍雪在嗎？剛才看她工作室沒有人?！?p>　　有些熟悉的女聲傳進姬凡耳中，他扭頭看去，又聽見一個更加熟悉的男聲。

　　“凡?！?p>　　“你們怎么來了？”姬凡可以說是非常意外了，轉眼想到藍雪上午說的話，“藍雪是不是又放出來什么錄音了？”

　　“你知道？”顧景深和夜堇夢十指相扣，看向姬凡的眼神已然有幾分不善了。

　　“我不知道。”姬凡趕緊擺手，哭喪著一張臉，“我的祖宗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來這也是藍雪要見面，說是她手里還有錄音，我是怕她再做出來什么事情才來的。”

　　完蛋了，不該見面的還是見面了。藍雪癱坐在更衣室里的地板上，一顆心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今天下午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對，順序不對，任務不對，發展不對，怎么會這樣，她還什么信息都沒有得到，什么自保的底牌都沒有，怎么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