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衛瀾珊頓時感覺自己心跳快速跳動了幾下。
而從里面出來的忱一赤卻只是驚訝了一瞬外面有人,便準備離開。
“早上你是第一名?”
衛瀾珊實在不知道除了這他還能說什么。
忱一赤才知道站在她門口的這個男孩兒是特地來找她的。
她思索了一會兒,知道他是來干嘛的了。
“剛才的第一名?”
身上依舊有著傲人的氣勢,但能感覺到她對于名次好像并不在意。
“挺厲害的嘛。”
她講話的感覺并不是話不多的人,卻是再多的話好像都沒什么感情放在里面,有些“不屑”的意味。就是,根本不在意。
“額……”
“你也挺厲害的。”
衛瀾珊還真說不出“那是當然”這樣的話。
“我還有別的比賽,先走了。”
忱一赤當時沒打算跟他說太多的話,并且確實有下一場比賽。
“好吧。”
……
衛瀾珊回想起來,接下來的事大概是他長這么大做過最最最沒有節操的事了。
他就跟在她身后,在她進去的那扇門口,一直等到她出來……
才得到了共進午餐和去計算機場探討了一下技術的機會。
……
-
“赤玉,你跟她有什么好說的?”
安靛歡拉走衛赤玉后,就“質問”道。
“沒說什么啊。”
衛赤玉根本沒覺得她有好說什么。
“哪里沒有,你還要和她一起吃飯!”
這會兒,安靛歡簡直像極了一個眼看著丈夫出軌的妻子。
“她和衛瀾珊認識,吃飯有什么不可以嗎?”
在安靛歡看來,衛赤玉一副“你在無理取鬧什么”的表情。不過她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
安靛歡沒法回答衛赤玉給出的事實問題。
“你從來沒和別人這么自然過。”
安靛歡突然變得不那么活潑,講話的聲音都顯得平靜沒有起伏,
“我都還記得你第一次拒絕我的樣子。”
……
-
“今天是新學期的開始,我們班里也來了新同學,大家快去走廊上,我們重新排位置!”
衛赤玉剛轉回來的那個春天,還比較寒冷。
剛坐下沒多久,班主任就安排著重新調整位置。
“班長你想和誰坐同桌啊?”
當排到當時班里的班長時,老師便這樣問了。
一般的孩子都會搖搖頭,老師自然就會幫忙安排身高相等的同桌。
“我想和新同學做同桌。”
班長是一個人緣兒很好,長的秀氣,很有靈氣的小女孩兒。
她這樣說道。
“赤玉,可以嗎?”
老師轉頭問排的稍微后面一點兒衛赤玉,在征求她的同意。
還沒等衛赤玉答應,卻有另一道聲音響起。
“老師……我也想和新同學做同桌。”
大家聞聲看去,尋找聲音的主人,衛赤玉也是。
說這句話的人,就是安靛歡。
“怎么是她啊?”
“她是不是就喜歡和班長搶啊?”
“而且她明明就和男生玩的很好啊!”
比起之前的女孩兒,安靛歡可以說是人緣差到極致。
老師卻不是帶有色眼鏡的人。
“赤玉,你想和誰坐呢。”
她問道。
“她。”
衛赤玉指了指班長,沒別的原因,因為是她先說的。
“嗯,好。”
老師點點頭,看了看教室里面,
“那你和班長坐在第二組第四排吧。”
“赤玉,我們走。”
秀氣的女孩兒轉身拉她往教室里面去。
剩下的同學也沒有什么別的聲音,一切仿佛都在他們意料之內。
也沒人在意被大家“淹沒”的安靛歡是什么神色。
那時安靛歡應該傷心極了。
她可是很期待能和衛赤玉做同桌。
在她走進教室的時候,安靛歡就感覺到自己很喜歡這個女生,想和她做朋友。
可惜沒辦法,她人緣也不那么好,也沒有排在班長前面。
看她被別人牽走,別提有多失落。
-
“那些有什么好想的。”
衛赤玉側眼看她,眼里閃過深意。
“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和她比較嘛嗚嗚嗚……”
安靛歡說著,聲音有些抽泣起來,她有些委屈,
“你對那個忱一赤就是比別人特別嗚嗚嗚……”
“……”
完球了……
衛赤玉完全懵了,這該怎么辦?
她最怕的就是“安慰”這件事。
“你哭什么?”
她心底真的慌透了,偏偏講出的話聽著也冷靜透了,
“別哭了。”
安靛歡直接坐在一張餐桌旁哭了起來。
還好此時餐廳人還比較少,不然大家應該都會側目看過來。
“我怕,我怕你還會被別人牽走……”
安靛歡停止哭聲,臉上卻還是很慘,癟著嘴,像小鴨子一樣。長長的睫毛濕潤貼在下眼瞼,眼睛都要瞇沒了。
“我就沒有朋友了,我只有你這么一個朋友……”
她委屈狠了,眼淚一直往下掉,偏偏不發出哭聲,只有控制不住的鼻子一抽一抽的,乖乖的聽著衛赤玉的話。
“為什么會被別人牽走?”
好像是在問她理由,其實應該是,不會被別人牽走,怎么會。
“你更喜歡別人了,就會被牽走啊……”
安靛歡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想的真多。”
話一脫口,大概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兒不合適,
“嗯……我也只有你一個朋友。”
“真的?”
“……”
我都已經說了,為什么還要問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我為什么要說?
她有點兒點不下這個頭,覺得有點兒多此一舉。
衛赤玉難得表達,卻被人逼著連續表達兩次,有點兒難。
她可能就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她自己都清楚,也是她想要改掉的。
最終,她點了點頭。
算了,本來也是實話,一遍兩遍沒什么區別……
“好吧……”
安靛歡開心了,吸了吸鼻子才發現很不通暢,
“哎呀嘻嘻,我要紙巾,我想擦鼻涕……”
含著濃濃的鼻音,安靛歡講出的話有些可愛。
不是她看著有點兒大個,也許就像“媽媽要喝奶奶”一樣。
衛赤玉遷就的從褲兜里拿出面巾紙,細心的抽出一張折好后才遞到她面前。
“嘿嘿嘿,嘻嘻你真好!”
安靛歡接過紙巾,笑的傻不愣登的。
“哭成這樣,下午還有比賽。”
衛赤玉別提多嚴肅。
“……”
你信不信我還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