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火銃射擊！
秦瑜不心疼糧食，可以讓他的士兵們敞開肚子吃飯。
但在訓練上，秦瑜態度絲毫不馬虎。秦瑜對手下的要求非常嚴格，每天除了在島上巡視建筑工程的進度之外，其余的時間秦瑜基本都是在校場上監督他的士兵們操練。
午飯吃完后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末時也就是相當于后世的十四點，是他們下午出操訓練的時間。
末時整（相當于14:00），張世文和張世武就吹響了哨子。
刺耳的哨聲將士兵們從睡夢中驚醒，他們條件反射一般從窩棚的床鋪上跳起來，穿好衣服和靴子。然后又習慣性的疊好床鋪上的被褥。
在疊好被褥之后，又在小旗的帶領下，以小旗為單位排成小隊。
“立正！”
“向右看——齊！”
“稍息！”
“立正！”
“齊步走！”
各隊的小旗官在整理好隊伍后，就帶著隊伍找總旗集合，幾個總旗又找張世文和張世武兩個兄弟集合。
這些動作，在短短的三四分鐘內便完成。
張承跟隨秦明當了大半輩子的親兵，也算是有見識的人。
遼東的所有軍隊他從屯軍、邊軍再到四大世家的家兵。他都見識過，帶兵的將領也都接觸過。
饒是張承見過世面，在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還是給驚的目愣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按照遼東邊軍的尿性，幾百人的隊伍，一刻鐘的時間內也未必能集合完畢。
就算集合完畢，也做不到這么整齊劃一。而且中間這些士兵還疊了被褥。
士兵們訓練疊被褥，張承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在他看來這是娘們做的事情。
不過在看到軍營從內到外都是整整齊齊，讓人看了感覺十分舒爽時。張承的想法又動搖了。
至于在張世文和張世武兩兄弟眼里，秦瑜簡直是妖孽。
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就把一群農民和牧民練成一支強軍。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的，張世文和張世武甚至覺得，京師城天子的大漢將軍，走路都沒這么齊整。
這樣的隊伍，只要拉出去干上一仗，能活下來的肯定是遼東數一數二的強軍！
他娘的，以前做百戶的時候秦瑜要有這本領，在邊外何至于被曼殊人偷了營后亂成一團。至少也能夠聚起隊伍從容突圍。
難不成是千戶大人被曼殊人抓去當了幾天兩腳羊開竅了？除此之外，張世文和張世武兩兄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各旗報數！”
在整理好隊伍后，張世文喊道。
“1！”
“2！”
“3！”
………
“11！”
隨著站在隊伍最右側的小旗報出“11”，秦瑜在短短數秒內完成了這個時代半個小時都不一定能夠完成的點卯。
這更是讓張承和張家兄弟驚為天人！
千戶大人這簡直就是天生的練兵奇才啊。有這等本事莫說是千戶，當個總兵都不過分。
張家兄弟越想，越覺得自己跟對人了！想到這些，前些年跟隨秦瑜吃的那些苦又算的了什么？現在還不是苦盡甘來了？
秦瑜有這么大的本事，跟隨秦瑜賣命，日后也少不得沾秦瑜的光。
張家兄弟都很賣力地按照秦瑜交給他們的方法練兵。盡管他們對秦瑜的練法感到很不理解，甚至是莫名其妙。但都還是照做了，千戶大人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作為下屬他們執行就是，不必過問。
原本被派來教授秦瑜技擊搏斗技巧的張承哪里還敢教秦瑜。
就算張承想教秦瑜也沒時間。
除了監督島上的各項工程和練兵外，秦瑜一個人還要管理長生島上三千多人的吃穿用度。往往要熬到深夜才能入睡。
做了多年親兵的張承是個有眼色的人。這種情況下他若是再要秦瑜練習技擊搏斗便是他不知趣。
“火槍兵百戶隊，第一總旗，第一小旗，十一人，實到十一人，報數完畢！”
“火槍兵百戶隊，第一總旗，第二小旗，十一人，實到十一人，報數完畢！”
“火槍兵百戶隊，第一總旗，第三小旗，十一人，實到十一人，報數完畢！”
……
校場上傳來小旗們鏗鏘有力的報數聲。秦瑜更喜歡把火銃叫做火槍，原因還是那個令人忍俊不禁的理由：他覺得火槍叫起來更順口。
在長生島上，他是土霸王，島上的一切由他說了算。
在報數結束之后，正式的訓練便開始了。
騎兵由張世武帶走訓練，訓練騎兵秦瑜承認自己不如張世武。在教會騎兵走操之后，秦瑜就把訓練騎兵的任務交給了張世武。
而兩個步兵百戶隊的訓練，則是由他自己親手抓。
今天的訓練科目有些特殊，是火槍兵百戶隊的第一次實射訓練。
此前火槍兵的訓練無非是走操走正步。最多加上一門端火槍科目，從來沒有實射過。
這一點張家兄弟倒是習以為常，遼東乃至大周其他地方的火槍手也很少再訓練中實射。一個月能出一次操就很不錯了，至于實射根本就是奢望。一來怕火槍炸膛傷人，二來將領們也不愿意出火藥錢和彈丸錢。
什么，你說朝廷出？就那個半年沒給我們發餉銀的大周朝廷？呵呵。
在走操結束之后，張世文宣布了火槍兵百戶隊今天的訓練科目：“接下來的訓練科目：火槍實彈射擊！”
“太好了！”
“老子手早就想來上一發！這兩天手都癢癢的不行！”
“終于不用拿著火銃......不......火槍當燒火棍做做樣子了！”
火槍兵們聽說接下來的訓練科目是實彈射擊，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臉上的表情有緊張，有期待更有興奮。
當然也有憂慮也恐懼的表情，畢竟大周火器的質量早已經臭名遠揚。他們擔心在射擊的時候火槍炸膛，把自己傷著。
傷著還是小事，最怕的還是沒命。
“第一小旗準備！”
小旗吹著哨子喊出了訓練時的口令。
第一排的火槍兵立刻挺起了胸膛。
“裝填！”
“舉槍！”
“瞄準！”
“點火！”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經過幾天訓練的火槍兵，動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般流暢。讓人看了很舒坦。
這是張家父子第一次看到火槍兵百戶隊的實彈射擊，他們沒想到原來打火槍也可以打的這么好看。
一輪射擊之后，火槍兵們面前騰起一陣刺鼻的硝煙。
“第一小旗后退！第二小旗前進！”
這次喊口令的是火槍兵隊的總旗。
這套動作他們已經訓練了好幾天，重復了成百上千遍。為了做到整齊劃一，這些火槍兵還吃了不少鞭子，他們早已是爛熟于心，閉著眼睛都能做出這些動作。
射擊完畢的第一小旗退到第二排，第二小旗上前一步，走到了前面。
在哨聲的指令下，他們從腰間的小布袋里摸出一個信紙包裹的長條紙筒，長條紙筒里面裝著火藥和金屬彈丸。算是非常原始的定裝彈藥。
火槍兵們在紙筒的屁股上咬了一口，把火藥和金屬彈丸倒入槍口，用通條壓實后，跟著哨聲命令舉槍射擊。
考慮到大周火器的質量比較差，秦瑜裝藥比較少，原本三錢的藥量秦瑜只讓裝了兩錢。因此這次實彈射擊沒有出什么意外，只有一把質量差的離譜的三眼銃炸膛，慶幸的是沒傷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