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小無猜
呂新圓和李佩華坐在停在街邊的車里。
“媽,你為什么要一直瞞著我呢。”
“媽是怕你為我擔心,影響工作。”
“要不是爺爺提醒,我還以為你在潘家過得挺好呢。”
“爺爺跟你說的?”
“嗯,爺爺一定知道了什么才讓我來看你的。”
李佩華回想起那天在呂家大院門外與潘鳳山爭吵的情景,肯定是呂瀚眠在里面聽到了。
“老爺子那么大年紀還讓他為我操心,唉。”
“媽,潘叔叔是什么時候開始這么對你的?”
“自打去年他被單位勸退后一直待在家沒事做就開始酗酒,再加上潘凱職高畢業后一直沒找到正式的工作,家里的壓力一下就大了起來,所以。。。沒事的,困難都是暫時的,媽媽會處理好的。”
“你是家里唯一的經濟支柱,他們就更不該對你這個態度啊。”
李佩華嘆了口氣:“這事也不能全怪潘鳳山,自從嫁給了他,我心里還一直惦記著你和爺爺,有些事也偷偷瞞著他,可最近被他發現了,所以才一直糾纏不休。”
“潘叔叔跟蹤你?”
“或許是年齡大了,這些年他始終覺得心里不平衡,再加上去年我沒同意給領導送禮才讓他丟了工作,誰知道他的酒喝得越來越兇,落得眼下這般境地。。。”
“媽,你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干嘛要忍氣吞聲地活著。”
“新圓,你已經長大了,有些話。。。媽也可以跟你說了,當年那場災難過后不久奶奶和你爸先后離世,周圍的人都說我是克夫命,沒人敢接近我,而且那時咱家還欠了一筆外債,要債人天天堵在門口,就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潘鳳山不畏流言接受了我,我們倆是高中同學,上學那會他就喜歡過我,當時他剛離婚不久帶著年幼的潘凱,得知了我的遭遇后二話沒說就拿出全部積蓄幫我還了債,所以我很感激他,也虧欠他很多,就算現在他這樣對我。。。我也能原諒他。”李佩華說這番話時眼眶里涌動著淚花。
“媽,你難道想用后半生的幸福去還這筆債嗎?”
李佩華哽咽著:“媽已經沒什么掛念了,只要你活得平安幸福,我過得怎么樣無所謂了。”
呂新圓眼圈紅紅的:“媽,你不能這樣對待自己。”
李佩華抹了抹眼角,推開車門:“好了,別讓爺爺一個人在家待太久,我去上班了,還有,以后不要再給潘鳳山錢了,媽會處理的。”
“媽,我送你吧。”
李佩華頓了下,關上車門,車開走了。
呂家大院廚房,呂瀚眠哼哼著京劇唱詞在灶臺前忙活著,扭動旋鈕幾次也沒打著火,最后旋鈕停在打開的狀態。
“欸,怎么打不著了。”
呂瀚眠扭頭看著案板上切好的蔬菜、各種配料和一只雞蛋:“瞧我這記性,下熱湯面沒有面吶,(在櫥柜里翻找著)掛面放哪了,是不是在倉房里。”
呂瀚眠轉身出去,頃刻攥著一袋掛面回來,關上門。
少頃,院門一開,胡銘天走進院子:“呂爺爺,我回來了。”
院子里沒有動靜,胡銘天噤起鼻子聞了聞,立刻沖向廚房。
胡銘天沖進廚房被嗆得直咳嗽,發現呂瀚眠倒在地上掛面散落一片,胡銘天立刻捂住口鼻關上煤氣開關,抱起呂瀚眠沖出門外。
呂瀚眠平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胡銘天給他做著心肺復蘇按壓和人工呼吸,呂瀚眠終于咳嗽了兩聲。
“爺爺,呂爺爺。。。”
呂瀚眠微微睜開眼睛,胡銘天抱起他沖出院門。
呂新圓送走了母親獨自開著車,李佩華的話仍讓她的心緒無法平靜,這時手機響起,接聽。
“。。。什么,我馬上就到。”
呂新圓猛踩油門,汽車疾駛而去。
呂新圓瘋了般從電梯口跑到急救室門前,胡銘天站在那。
“爺爺怎么樣了?”
“還在里面搶救。”
呂新圓急得:“怎么會這樣。。。”
這時,門一開,醫生走出來,胡銘天和呂新圓迎上前。
“怎么樣大夫?”
醫生摘下口罩對胡銘天:“多虧你送來的及時,還做了心肺復蘇按壓,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呂新圓的淚水奪眶而出,胡銘天摟了下她的肩膀安慰著。
“你們可以進去了。”
呂新圓抹干淚水跟胡銘天一起進去。
呂瀚眠被轉移到普通病房,呂新圓提著暖水瓶走進來,看見胡銘天正扶著呂瀚眠躺下,這時手機響起是林曉曉的電話,接聽。
“曉曉。”
“說話方便嗎?”
“還好,怎么了?”
“我。。。”
這時從聽筒里傳來胡銘天的聲音:“新圓,幫我弄一下。”
林曉曉立刻皺起眉頭。
呂新圓走過去,嘴里說著:“曉曉。。。”
聽筒里傳來掛斷的聲音,呂新圓感覺怪怪的,幫胡銘天把病床升起,讓呂瀚眠坐起來喝口水。
另一邊的林曉曉坐在沙發上抿緊嘴角,這時,門一開,何子楓走進來。
“曉曉,你回來啦,林阿姨說你。。。”
“以后有事直接跟我說,別總纏著我媽。”
“你的槍藥是長期服用吧,沒時沒晌的發作。”
林曉曉白了他一眼:“大周末的你又去哪瘋了。”
何子楓表情神秘地來到沙發旁坐下:“聽了我這條消息,瘋的就是你了。”
“神神秘秘的。”
“有關胡銘天的。”
“你還在調查他?”
“當然,并且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什么?”
“還記得那個在溫哥華通過拍賣文物洗錢的胡銘宇嗎?”
“怎么了?”
“他竟然是胡銘天的親哥哥。”
“啥。。。”林曉曉幾乎驚掉了下巴,“銘宇,銘天,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胡銘天在這個時間節點出現一定暗藏玄機。”
“你是說胡銘天接近呂新圓是另有所圖。”
“起碼不像他所說的那么純潔,(掏出手機)現在就打給新圓揭穿這只竹馬。”
林曉曉攔住他:“等等,暫時不能讓新圓知道。”
“為什么?”
“別問那么多,你真想幫到新圓,就聽我的。”
何子楓放下手機:“行,那我有什么好處?”
“吃貨。”
林曉曉起身走向自己房間。
何子楓跟在身后:“欸不是,那晚送你回家,吐了我一身,請我吃頓飯不應該啊。”
林曉曉頭也沒回:“我去換身衣服好陪你去吃飯,想參觀嗎。”
何子楓站下,嘴角上翹。
醫院走廊,呂新圓拿著票據單子和胡銘天并肩走著。
“都怪我把爺爺一個人留在家,如果出了意外,我真怕。。。”
“沒事了,醫生不是說呂爺爺沒什么大礙,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嗎。”
呂新圓站下:“謝謝你,銘天。”
胡銘天輕笑下:“一會兒工夫已經謝我三遍了,爺爺出了意外,我這個保姆也有責任。”
“我擔心,這次的事故會加劇他的病情。”
“嗯,在救護車上看著昏迷不醒的呂爺爺我也有同樣的擔心。”
呂新圓眼圈紅潤了:“爺爺操勞了一輩子,老天為什么偏偏選中他。。。”
“每個人都有老的那一天,自然規律誰也無法改變,我們能做的就是讓爺爺可以開開心心的安度晚年。”
呂新圓的淚水在眼圈里打轉。
“新圓,我想好了,不該再隱瞞呂爺爺我的真實身份,一會兒就告訴他我的。。。”
呂新圓望著他:“還是我跟爺爺說吧。”
“也好。”
胡銘天拿過呂新圓手里的票據:“你快回公司吧,我會照顧好爺爺的。”
“來時的路上我跟公司打過招呼了,今天我都會在醫院的。”
胡銘天點點頭,兩個人走了。
那家熟悉的老BJ小吃店,桌面上擺著一碗吃的只剩碗底的炒肝,一碟包子和幾個小菜,何子楓夾起一根咸菜絲尋思著什么。
“這個胡銘天簡直就是余則成啊。”
林曉曉瞥了他一眼:“諜戰劇看多了吧。”
“隱姓更名潛伏在曾經是世交的呂家,嘖嘖,現實永遠比戲劇更精彩呀,幸好新圓不是翠平。”何子楓把咸菜放進嘴里。
“翠平是誰?”林曉曉好奇地問。
何子楓一時不知該如何向不了解諜戰劇《潛伏》劇情的林曉曉解釋,放下筷子:“沒誰,你還沒說為什么不讓我告訴新圓胡銘天的真實身份啊?”
“我剛才給新圓打去電話,電話那頭。。。”
“那頭怎么了?”
“沒怎么。”
林曉曉欲言又止。
“你倆最近怎么了?”
“都說了,沒怎么。”
“新圓還擔心你生病耽誤了排練,影響下個月的演出呢。”
林曉曉輕哼了一聲。
何子楓眨眨眼睛:“問題出在胡銘天身上?”
林曉曉沒吭聲。
何子楓夾起一個包子又放下:“你不會真對胡銘天有啥想法吧。”
林曉曉白了他一眼:“閑的吧。”
“不是,那個胡銘天到底哪吸引你了,把自己喝成爛泥直說胡話,林曉曉,這可不是你的范兒啊。”
“跟你有關系嗎?”
“怎么沒有,我是咱們三個里唯一的男性,不能眼看著你掉進坑里不管吧。”
林曉曉眉毛一挑:“為什么只管我?”
“多新鮮那,人家倆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光著屁。。。和泥兒過家家一起玩大的,我咋管?”
“何子楓,作為朋友甭管呂新圓和胡銘天是什么猜,你都不能坐視不管,該提醒提醒,除此之外的你也管不了。”
何子楓滿臉蒙圈:“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林曉曉起身:“服務員,這桌再加碗炒肝。”
服務員喊著:“得嘞。”
林曉曉轉身走了,何子楓看著她的背影運著氣,服務員端著一碗炒肝過來。
“炒肝一碗。”
“等等,誰點了?”
“剛才那位小姐呀。”
何子楓指著出門的林曉曉:“她點的給她送去。”
服務員無奈只好回身,被何子楓叫住:“給我來頭兒蒜。”
“您要。。。”
何子楓沒好氣地:“消毒,通氣!”
“行嘞,生蒜一頭。”
這時,桌面的手機響,何子楓接聽:“小艾。”
“何子楓,今天到底還加不加班哪,大周末的。”
“呂總和王總都沒到?”
“聽王總說呂總的爺爺在醫院搶救,他急匆匆地趕過去了。”
何子楓猛地站起來:“什么。。。小艾,你讓大家都撤吧,不加了。”
何子楓扭回身正撞在服務員身上,閃身要走。
服務員攥著蒜頭:“先生,您還沒結賬呢?”
“啥?”氣得何子楓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