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碌間,老板擠開人群進來了。看到碎了一地的柜臺和化妝品,心疼地跺了一下腳。嘴里不停地問:“咋回事兒?咋回事兒?”
看到警察正在問話,忙上前自我介紹,“您好您好,我是這家店的老板。太不像話了,看給我店砸的。警察同志,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那警察沖他一點頭,“我們會盡力的。我們現(xiàn)在需要把事情經(jīng)過記錄一下,希望你們都配合。”
“配合配合!”那老板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一番詢問后,那兩個警察只留下一句話,“這得回去調(diào)查清楚才能有結(jié)論。”然后走了。
“呸,狼狽為奸。”那老板恨恨地沖他們遠去的背影猛啐一口,無奈地回到店里。
看鄭蓉兒和陳依鳴還在店里站著,沒好氣地質(zhì)問:“是你們和他們有矛盾?又和他們動手砸了我的店?你們說說,這損失要咋算?”
然后指著地上的柜臺和化妝品氣哼哼地說:“從工資里扣!從工資里扣!這些,這些,都扣!”
鄭蓉兒正要說話,陳依鳴搶先一步開口,“事情的來龍去脈,剛才警察做筆錄已經(jīng)記得很清楚了。作為老板,自己員工受了委屈,不先安慰安撫,倒先算損失。這樣的老板,還有沒有點人情味兒?”
那老板氣得憋紅了臉,不容置疑地大聲嚷嚷:“還想不想干了?!還想不想干了?!”
陳依鳴摘下鄭蓉兒身上的紅綢帶,恨恨地扔在地上,“這樣的老板,不跟也罷!”
說著,指了指四周還在觀望的推銷員,大聲道:“你們也看見了!這樣黑心腸的老板,還值不值得你們大家跟?”
然后扭身指了指鄭蓉兒,“她的今天,保不全就是你們的明天!”說完,拉起愣在一旁的鄭蓉兒頭也不回地大踏步往外走。
身后傳來老板氣急敗壞的聲音,“走了就別回來!”
兩人昂起頭雄赳赳氣昂昂跨出店門,又一溜煙跑出老遠,等氣喘吁吁停下來,才發(fā)現(xiàn)鄭蓉兒的手還握在陳依鳴的手心,兩人對視一眼,都紅了臉。鄭蓉兒忙羞怯地垂下眼,抽出了手。
“哦,哦,那個。。。。。。”一向口齒伶俐的陳依鳴,這會兒也吞吞吐吐,手腳局促的不知該往哪兒放。
吭哧了半晌,才問:“這工作沒了?怪我不?”
鄭蓉兒眼眸含笑,用從沒有過的溫柔語調(diào)輕聲說:“怪你啥?感謝你都來不及呢。今天要不是你。。。。。。”
“咳咳,說啥呢。朋友嘛,不就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嗎?”
“上次說,等我找到工作就請你吃火鍋,這都上了一個星期,也沒顧得請你。就今兒晚上吧!我去買點菜,我們在家做火鍋。”鄭蓉兒一臉笑盈盈地看著陳依鳴。
“好,我來給我姐打個電話。今天請?zhí)旒伲隳銈兒煤贸浴!标愐励Q說著,又想起了什么,“對了,那我們提前告訴凌一一聲,讓她晚上回來吃飯。”
凌一從快餐店廚房出來,看到店門口并排站著的兩人,也是吃了一驚,“你,你倆?這是,這是咋回事?”
陳依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鄭蓉兒說道:“咋啦,喊你吃個火鍋還問東問西。你只說吃不吃?”
“吃,吃,吃。”凌一慌不迭地點頭。又用疑惑的眼光把兩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今天你倆都沒上班?”
“我請假了。”
“我失業(yè)了。”
兩人異口同聲,只聽得凌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咋回事?咋回事?到底咋回事?”
“咳,說來話長,算了,晚上回去吃火鍋時,邊吃邊聊。”鄭蓉兒存心要吊凌一的胃口。
晚上,凌一回來比平時要早,手里還拎了一件聽裝啤酒,進屋就嚷嚷,“哎呀,今天客人照顧我,走的比平常都早。”
然后嗅著鼻子,說,“香,真香!誰的手藝?”
鄭蓉兒指了指陳依鳴,“陳依鳴主廚,我負責打雜。”
陳依鳴呵呵笑著,手里不停翻攪著火鍋里的東西。
凌一上前一步,看了看火鍋,“可以啊你。聞著香,看這顏色有食欲。學過嗎?”
陳依鳴不好意思地笑著,“唉。不好好上學。出社會早,學了幾樣手藝。都是半瓶子,哐當響的。”
三人坐定,吃著火鍋,喝著啤酒。聊起下午的事兒,凌一直聽的是一臉詫異,“你倆是不打不相識啊!來來,為抱打不平的英雄干一個!”
三人舉杯,鄭蓉兒的目光掃過陳依鳴,正遇上陳依鳴投過來的愛慕眼神,頓時紅了臉。
“唉,對了。聽你們說,直接炒了老板魷魚。那鄭蓉兒工作?”凌一問。
“唉。走一步算一步了。”鄭蓉兒嘆口氣。
“不行,還是到我們那里去幫忙吧!上次說缺個服務員,到現(xiàn)在都沒找著呢!”陳依鳴趕緊拋出橄欖枝,還對凌一擠眉弄眼,示意她幫忙說話。
凌一也看懂了,她望著鄭蓉兒,“不行,先到小陳那去干一段時間。那里你也去看過了,活不重,也還算干凈。等找到合適的活兒,再調(diào)。”
“麻煩你不?”鄭蓉兒扭頭問陳依鳴。陳依鳴一怔,待回過神來,忙不迭聲兒喜顛顛地說:“不麻煩,不麻煩。”
“那我啥時候可以去上班?”
“今兒怕是不行了。明天,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去。”
“那太好了。蓉兒也去那兒上班,那我想唱歌,豈不是更方便啦?”凌一舉著酒杯,歪著頭,笑看著兩人。
“還是那句話,只管去。管唱夠!”陳依鳴豪氣地也舉起杯。
“干!”
第二天,凌一被鬧鈴吵醒。她伸手按下,又在床上賴了幾分鐘,才生無可戀地爬起來。昨晚三人不知喝到幾點,基本都是喝斷片的模式。
他們兩人可以睡到下午,可她凌一不行啊。掙扎著下床洗漱,感覺頭還有點昏,又在床邊呆坐了片刻。看看時間不早了,沒法子,只得重新起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