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三天,凌一她們的實習生涯就滿兩月了,而他們也將要轉科到急診去。對于新科室,凌一充滿了期待,同時,對這里也充滿了戀戀不舍。
自那天后秦毅峰也沒有再約過她,只是每次在科室遇到,都會用含情脈脈的眼神多看她一眼。閑暇時,男生們聚在一起八卦些球賽,討論著中國國腳,凌一在旁邊看著那個談論的眉飛色舞的男生,思緒總會莫名地飄遠。
快下班時,凌一端著托盤剛從儲物間出來,就看到秦毅峰等在門口。凌一臉一紅,羞澀地抬眼看他。
“晚上放影廳有劉德華的新片《賭俠》,我們去看看。”
“好。”凌一含笑點了點頭。
“那說定了,晚上七點我在老地方等你。”秦毅峰說完,踏著堅毅的步伐走了。
凌一望著他的背影,出了好一會兒神。這剛毅沉穩的步子,是那樣的熟悉。
晚上見面的時候,秦毅峰明顯收拾過,頭發蓬松整潔,衣服也重新換過,有好聞的淡淡香氣。凌一笑著,心莫名的暖起來。
醫院附近也有不少的放影廳,秦毅峰說:“在醫院這邊容易遇到熟人,我知道有一處不錯的地方。”凌一點頭答:“好,聽你的。”
于是,領著凌一沿著河道走了近二十分鐘,終于在一處拐角處停下“我們就在這兒看吧,這里環境要好些。”
凌一抬頭望去,這個放影廳的確比醫院周邊的要大,門口懸掛著影視播放時間的大黑板,張貼著許多新影片的宣傳畫報,左右各一個大音箱,正播放著影片的外放音響。
C市有三家大型電影院,可是近年來,大大小小放影廳的興起有逐漸將電影院取而代之的傾向。
走進去的一瞬,大廳里漆黑一片,依靠屏幕上的明暗變化勉強看清室內環境。這是個可容納六七十人的中型放影廳,座位按階梯排列。
凌一是第一次進這樣的放影廳,掀開厚重的簾子進來后,眼前突然就一片漆黑,她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剛想抬腳,突然就踢到臺階上,身子一個趔趄。身后的秦毅峰眼疾手快地一把抓過她的胳膊,扶穩她,順勢抓住她的手牽著往前走。
凌一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這是她第一次和異性手牽手。雖然作為醫護人員,治療過程中難免與異性相觸,但那種職業性的接觸,沒有男女之分,更不會有心動。
這一刻,她的手在秦毅峰的手心,任由他緊緊的攥著,頭腦一片空白。找到位置坐下后,她羞澀地抽回手,臉都燙到耳根后。
一晚上,屏幕上放的啥,劉德華說了啥,她都不記得。唉,事后想想,凌一挺愧對劉德華的,畢竟他是自己崇拜的為數不多的偶像。
九點多的時候,電影結束了。兩個年輕人在河邊的柳樹下并肩走著。突然,秦毅峰上前又握緊她的手,凌一愣了一下,佯裝要抽回,卻被秦毅峰更緊地攥住。凌一羞澀的垂下臉,感受著秦毅峰指腹在手背上的摩挲。那每一次指端的游走,都讓凌一的皮膚觸電般的悸動。
兩人一路無話,所有的感情維系,都在摩挲和攥緊的雙手中。
這一夜,凌一失眠了。“這是愛情的感覺嗎?我的心為什么不是疼或痛?難道愛情的感覺是甜蜜和快樂的?我們這是愛嗎?”
望著窗棱,看天色由暗轉亮,凌一才勉強睡去。
自然,上班的時候凌一的狀態不是很好。吳沁老師說,“下周你們就要轉科了。你臉色這樣差是生病了嗎?要不今天你就先休息吧?”
凌一沒有拒絕,當然她也無法拒絕,因為她頭重腳輕實在站不了啦。她現在迫切想念的就是她可愛的枕頭。
“吳老師,那我先回去了。感謝您這么久的照顧。”他先與吳老師作別,又分別對護士長和其他的老師說了感謝的話。
最后,他來到醫生辦公室,站在門口笑著說,“感謝大家對我的關照。”大家都寒暄著,氣氛一片融洽。
凌一抱著自己的幾本書正慢慢向樓下走,走到三樓拐角的地方,秦毅峰追下來,輕喊了聲,“凌一!”
凌一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秦毅峰三步并作兩步追下來,一把把她拉到走廊東北角,焦急地連聲追問,“凌一,你還好嗎?是生病了嗎?看你臉色有點蒼白啊!”
凌一回頭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沒事的,有點感冒沒有休息好。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生病了要早點去看,別硬撐著。”秦毅峰依舊一臉擔心。
“嗯,知道了。”凌一羞怯的回答。正扭頭要走,忽地秦毅峰在身后又說,“明天休息。如果身體好了,我們去爬山好嗎?”
凌一按耐住心跳,停頓了片刻,點頭說,“好的,明天你來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