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蔡華忍不住再度出聲,“那小雜碎只是一普通人,白祺用根手指都能戳死他。”
“千真萬確,據說是那白祺親口所說,哪能有假。”那名弟子拍著胸膛保證。
“起初我也不信,但是后來聽說,那葉唐自詡有天生神力,力大無比,足以跟煉體八重的白祺相抗衡。而且他還有神體之威,一經施展,全身金光璀璨,宛如神人在世所向披靡,一招就把白祺碾壓倒地。”
那弟子越說越起勁,其他人更是越聽越駭然。
“最關鍵的是,那葉唐在大敗白祺之后,竟然還大言不慚,說他關元之下無敵手,更說宗內的弟子給他提鞋都不配,跟他那神體相比,其他人都是凡夫俗體,跟蚍蜉螻蟻無異。”
講述的弟子唾沫星子亂飛,顯然是一時太過激動,被那葉唐氣得不輕。
“狂妄,以為他勝了白祺就了不得了?”
“無知小人,估計他只是險勝了白祺而已,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就是,我從不信這世上有什么天生神力金身神體之說,肯定是他故弄玄虛。”
“那白祺也是,敗就敗了,他也能忍得了別人這一番羞辱?天極宗弟子的臉面都被他丟盡了。”
頓時群情激憤,活像要把囂張的葉唐生撕了一般。
“我還沒說完呢,那葉唐放出話來,有哪位弟子不服氣的,大可前往丹師閣找他挑戰,來者不拒,一律奉陪。若他輸了,他便主動退出丹師閣,永不再入天極宗。”
“小雜碎,太目中無人了,今日我必去。”蔡華故作怒極之態,當先表率。
“看來把他趕出天極宗還是輕的,必須得讓他付出點代價。”
“我也去,就算輪不到我挑戰,那也要看看這小子的凄慘下場。”
其他人應聲附和。
看到眾人的反應,蔡華暗自冷笑,心中大感暢快:“這都是你自找的,那就別怪我借刀殺人了。”
而與此相近的一幕,幾乎同時發生在天極宗的各處,頓時宗內沸沸揚揚,無一不在議論著那個丹師閣新進的猖狂藥童,誓要看看這葉唐有幾斤幾兩,竟敢冒全宗弟子之大不韙。
小屋內,葉唐對于宗內因他而起的兩次波瀾都毫無所知,只是不知為何,剛才讓他莫名的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這都到關元境了,怎么還這么弱不禁風?葉唐吸了吸鼻子,打算先一鼓作氣沖到關元境三重再說。
靈樞經運轉而起,外界靈氣如一股小型旋風一般朝著葉唐氣海狂涌而入。
晉升到關元境之后,葉唐發現氣海吸納靈氣的力度也有著極大加強,盡管現在提升一重天需要的靈力量級遠非煉體期可比,但速度依然可觀,這比普通修真者少則一兩月,多則小半年的進度要快得多。
氣海內的靈力急劇提升,向著三重關卡的瓶頸沖擊而去,在別人看來要頗費一番周章的破重經歷,對葉唐來說卻顯得游刃有余。
那道似有似無的屏障在狂暴靈力的沖擊下變得脆薄如紙,十數分鐘后,葉唐便已經成功的破障晉升,關元境三重天的澎湃力量感充盈著全身,讓葉唐自信心再度翻倍暴漲。
“不知道這天極宗的大佬們是什么樣的境界,也不知我何時能達到他們那樣的層次。”
葉唐憧憬不已,他來到異世不過也才幾天時間,便靠著系統之利達到了尋常修真者需花大毅力才能企及的高度。
深吸了一口氣,葉唐心中堅定無比。
未來可期,他定要在這異世闖出一番天地,揭開這一切之謎。
......
“有人來了?”
就在這時,因為晉升到關元而強大了不少的神識,突然感應到小屋外有著兩道人影快速向著這邊接近。
“這么快尋上門了么?”葉唐感知不出來人具體是誰,以為是白祺等人搬來救兵了。
“小師弟。”
“葉師兄。”
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從門外傳來,聽那男聲還處在變聲期,略顯稚嫩。
兩人正是王離與陳初瑤。
“小師姐,王離師弟,這么巧。”葉唐開了門笑臉相迎。
“巧你個頭,你闖了大禍了知不知道,還笑得出來。”陳初瑤劈頭就是一頓罵。
“闖禍?禍從何來?”葉唐疑惑,自己不就打折了白祺一只手而已,重新接上不就是了。
“小離子,你跟他說。”陳初瑤氣不打一處來。
“葉師兄,我們怕是被人陷害了......”王離苦笑著把事情原委給葉唐講述了一遍。
半晌后,葉唐無奈輕笑,但臉上并沒什么慌張之色。
這些人還真是費勁了心機要對付他啊,難道自己的底子暴露了?那更無可能啊。
不過不管對方出什么伎倆,他葉唐接著就是。
“這意思是,你被人從中挑撥離間了?”陳初瑤這時才完全明白過來。
“王離師弟沒跟你說嗎?”
“我們也是剛剛才碰到。”
“那現在宗內想必是很熱鬧了吧,今天倒是有事可做了。”葉唐反而是來了一些興致。
......
丹師閣外的廣場上,此時已經聚集了上百人,而且還有更多的弟子正從宗內各處趕來。
平日里若不是兌換丹藥,宗內的弟子一般極少光顧這丹師閣,與以往的門可羅雀相比,今日的丹師閣可謂是門庭若市了。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們今天來,一不是為了兌換丹藥,這二呢,也不是真為了什么臉面,而純粹是想來看一看熱鬧,一探那傳言的真假虛實。
真正義憤填膺想要來教訓葉唐的,估計只是少數人罷了。
當然,其他人也不會錯過大出風頭的機會,若是這柿子不夠硬,那他們捏一捏也無妨。
“伍師兄,計劃順利,只等魚兒上鉤了。”
廣場上,離人群有著一些距離的地方,一行三五人正眼神戲謔的看著這番熱鬧景象。
“你們覺得,那葉唐會現身么?”伍匿雙手抱胸,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我看未必,看今天這陣勢,這葉唐想必是要被嚇破了膽,哪還敢露出頭來面對眾怒。”
“白祺敗于他手是真,說明這小子的確有兩下子,如果他真是什么天生神力,恐怕這次之后也會引起宗門重視,所以我倒覺得,不管輸贏,他都會現身來拼一拼。”
“還有贏的可能嗎?笑話,他要是現身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侯英,你覺得呢?”
正在眾人各抒己見時,伍匿直接點名一直未曾言語的侯英說道:“今天的事,你作為當事人之一,應該比我們更了解那葉唐才是吧?”
侯英皺了皺眉,沉默片刻后緩緩吐出了一句話:
“此人深藏不露,所以我覺得他一定會來。”
“喲,侯英,你莫不是被一個小小藥童給打怕了吧?平日你可不是這番寡言少語的模樣啊。”有弟子忍不住好奇出聲。
侯英聽言訕笑了笑,也不出言回應,只是眼神專注的看向丹師閣的大門處,眼中似是有些期待之意閃現。
丹師閣,第五層,是張師一人專屬的煉丹場所,而此時的第五層中,正有著兩道人影相對而坐。
“不出去看看么?”其中一人道。
“在這里一樣能看,何必非要出去?”另外一身著暗灰色道袍的老人回應道。
“也是,你要是出去了,嚇走了那些小家伙,哪還有好戲可看。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張馗也不是吃素的。”
“早讓你跟著老朽一起云游去了,老朽這輩子還從未踏出過這涼州之地,想來也是人生一樁憾事啊。”
“又來,你以為我會信你?你個糟老頭子。”
丹師閣內,兩位老者相視而笑,而丹師閣之外,卻是人聲鼎沸,朝氣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