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鎮北王府蕭齊君書房門前。
楊姍姍穿著薄薄的綠羅細紗裙,整個人都清新脫俗,卻是面泛桃花。楊姍姍躊躇著要不要把自己親手做的蘭花香囊送給蕭齊君。
金錦繡恨鐵不成鋼,直接推了楊姍姍一把:“快去。娘先走了。”金錦繡想的最好是楊姍姍和蕭齊君發生點什么,她該教的都教了,就要看楊姍姍抓不抓得住機會。
楊姍姍一個踉蹌,頭上的銀鈴碰撞到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楊姍姍知道蕭齊君斷然不會對她一個平常女子動心,她只是送個香囊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
這蘭花香囊是楊姍姍自己花了五天時間做的,楊姍姍繡工精湛,里面還特意加了些安神的藥材,她邁開步子。
“王爺!”楊姍姍緊了緊手中的香囊,欲語含羞道。
蕭齊君冷冷道:“何事?”甚至沒有多余的語氣。
楊姍姍黯然道:“民女做了個香囊,里面有些可以安神的藥物……”
“不必!”還未等楊姍姍說完,蕭齊君便開口拒絕。
“……”楊姍姍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出去。”蕭齊君冷冽的聲調中透著厭煩。
“那奴婢退下了。”直到楊姍姍轉身離開,蕭齊君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楊姍姍有些眷戀不舍,但終究還是邁出了步子。
江莫滿臉錯愕,看著楊姍姍與她擦身而過。自從那天晚上江莫桐便再也沒有見過楊姍姍一家人。
云崖似乎察覺到了她們之間微妙的關系,并未多問,只是提醒王爺還在等她。
“王爺江軍醫到了!”云崖提醒正在主位上揉眉的蕭齊君。
“參見王爺!”江莫桐行了禮。
蕭齊君道:“平身!”云崖已經站在了一邊。
“王爺找我有何事啊?”江莫桐試探性的問道。
“跟她學了幾年?”蕭齊君明知故問。
江莫桐抽了抽嘴角,道:“王爺不已經把關于我的一切,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了嗎?”心想:“又何必問我呢?”雖只跟楊美蕓學了兩年醫術,可江莫桐天資聰穎,學這兩年,抵得上別人學二十年。
蕭齊君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道:“這世間的毒你可都解得?”
“世間有這么多毒,我不可能每一個都識得!每一個都解得!”江莫桐往后退了一步拉開與蕭齊君的距離對蕭齊君說。心里嘀咕到:“世界上的毒太多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每一種毒都解得了!”
又轉言:“但若是有些樣本,我可以試一試!”江莫桐說的的確是實話,有時候她也沒把握能一下子就找對解藥,畢竟江莫桐的實驗都過了幾個月了還沒成功。
心想,這蕭齊君不會中毒了吧?狂暴癥加中毒是不是更容易發作?
“嗯!本王過幾天派人給你送去。”若是連妙手仁醫的徒弟都解不了毒,他真不知還應該去找何人。
云崖親自把江莫桐送回軍醫營,又提醒她不要忘了給王爺配藥。江莫桐笑了笑拍胸脯保證說:“明天一定配好,就請云將軍再跑一趟。”
興許是心里虧欠,楊姍姍急步逃離,下臺階還差點摔跤。楊姍姍緊攥著香囊,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里,定定坐了好一陣,金錦繡問道:“姍姍,你怎么這副樣子?王爺呢?”
楊姍姍一把抓住金錦繡的手,驚恐道:“阿娘,我看見小桐了!”
金錦繡也是一怔,問道:“你是不是眼花了?”
“沒有!她還和我打招呼,怎么辦?阿娘,她是不是發現她救的那人是王爺了!王爺是不是發現我們騙他了?我們去認罪吧。”楊姍姍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認罪,認什么罪。”金錦繡安慰道:“不會!若是王爺若是知道了我們現在就不會這般安穩的坐在這里!”
楊姍姍急道:“可若是王爺查起來怎么辦?我根本不會醫術啊!”
“鎮北王這么忙,他不會查的。”金錦繡也是擔驚受怕的安慰自己。
楊姍姍擔憂,道:“萬一江莫桐告訴了王爺。怎么辦?”
金錦繡定神道:“你趕緊學醫術,剩下的娘來做。”
“阿娘,你要干什么?”楊姍姍抹了淚。
“當然是讓她不能再開口。”金錦繡目露兇光,狠道。
不能開口,那不是就要殺了江莫桐。楊姍姍不寒而栗,看著金錦繡,陌生的不能再陌生。“阿娘!你要殺她?”
“姍姍別的不說,鎮北王的傳聞你多多少少是知道的。要是他發現了我們騙他,我們一家人都要死。我和你爹兩個近半百的人,活了半輩子也夠了,可是你想想你弟弟,他才十三歲啊。姍姍,你要是也想你弟弟跟著我們死,那你現在就去告訴鎮北王吧!”金錦繡知道,楊姍姍膽小怕事,哄不住她,便只能威脅她。
金錦繡又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一邊學醫術,一邊勾住鎮北王的心。現在咱們家的生死,都在你身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過兩天,我尋個借口出去,先找江莫桐談談,若是她知趣,她那條命我便給她留著。”金錦繡摸了摸楊姍姍的手,一副慈母模樣。
楊姍姍僵硬的點點頭。金錦繡先前愛錢如命,但也知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可如今,為了榮華富貴,竟要害人性命“如果江莫桐和劉立方說出來了,我們一家人就只能死。對不起了。”
楊新寶故意把鞠扔到了房頂上,滾了幾圈卡住了。他使喚著一個家奴:“去,把球給我拿下來。”
家奴找了一個梯子,剛爬上房頂,楊新寶一腳就把梯子踢倒,大笑道:“哈哈哈,你太蠢了吧。”
那家奴在房頂上腳都在打顫,急了:“楊公子,請快些把梯子搭好。”
“我就不,我就要讓你下不來。”楊新寶還對他吐了吐舌頭。
家奴腳下一滑,連著幾片瓦,一起掉了下來。
楊新寶拍手:“好啊,好啊,你把我的鞠壓壞了,賠我。”
另一家奴立馬通知了陳伯。陳伯來時,楊新寶還轉圈,圍著家奴笑。
陳伯忙跑過來扶問:“怎么回事?”
楊新寶道:“他蠢唄,自己從房頂上掉下來了。”
“發生什么了?”金錦繡也來了。
陳伯見家奴有所顧慮,道:“你如實說。”
家奴道:“方才楊公子叫我上房頂幫他取鞠,楊公子把梯子踢倒了,我在房頂沒站穩就摔了下來。”
楊新寶聽了反駁道:“你胡說,你胡說,梯子明明是你自己踢倒的。”
家奴道:“我沒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金錦繡摸了摸楊新寶的腦袋,面上還帶著笑:“陳管事,新寶還小,不懂事。況且,也沒受什么傷。”要是摔的是楊新寶,金錦繡指不定怎么鬧騰怎么來,恨不得讓整個北疆的人都知道他們一家受了欺負。
陳伯反而道:“楊夫人,難道斷了胳,膊瘸了腿才叫有事嗎?”自打他們一家進府,金錦繡就一副主人家姿態,對府里下人、用具挑三揀四,嫌這嫌那。
院門外也圍著一些下人,私語道:“還真把自己當成主人了,就該把那小兔崽子也從房頂上扔下來。”
金錦繡萬萬沒料到陳伯會追究,也是難堪:“那請個大夫來看一下吧。”
陳伯道:“大夫自然會請,就不必楊夫人費心了。這兒畢竟是鎮北王府,楊夫人還是收斂些。”
金錦繡點了點頭:“陳管事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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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春秋
新寶還小,不懂事。別欺負他,打殘了,長長記性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