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東陽、北冥為爭奪邊境的虛無之地再次發生戰亂。江莫桐知道這次戰事嚴重,可是手里缺幾味藥,要到寶凌山上采去。當即拍案,去!可要是被劉立方知道了,肯定得攔著她,趁著天還沒亮,江莫桐就只能偷偷摸摸背起藥簍。
“老大你干什么?”劉立方聽見響動,就見江莫桐背著背簍,手里拿著細齒鐮刀。
江莫桐戴上草帽:“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去采點藥草,今天你不用擺攤了,就把家里的藥材清理一下,再收拾收拾。”
劉立方問:“去哪兒采藥草,這兒最近的山都要走個七八里。”
江莫桐心虛道:“寶凌山。”
劉立方道:“不行,寶凌山太遠了二三十里路。山上路不好走,還有喝人血食人肉的毒蛇猛獸。”
江莫桐拍拍劉立方的肩膀:“我去過不是一次兩次了,沒事。我腳程快。”
劉立方道:“我和你一起去。”
江莫桐堅定道:“不行,你要留在家里,周伯伯還要來拿配的藥。有那么多東西要收拾。”
劉立方看江莫桐那么決絕,嘆氣道:“那老大你一定要小心。吃的帶了嗎?”
江莫桐道:“放心,你老大餓不著。”
寶凌山極高,半山腰就云霧環繞,是北疆的“神山”,倒不是住了什么云上仙客,而是靈藥多,可以說是隨手抓一把都是有妙用的草藥。可卻沒幾個人敢去采,傳說,有一種毒蛇守護著寶凌山,那蛇有靈性,認人。要是被那蛇咬了,就是被纏上了,到了晚上不是被嚇死,就是被折磨死,家里三輩都要倒霉。也從來沒人去過山腰以上云霧環繞的地方,那上面有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大概走了一個多時辰,天也蒙蒙亮,江莫桐額頭上掛著汗珠,把鐮刀插到腰間,挽起袖子歇息了一會兒又繼續趕路。
江莫桐下腳小心翼翼,這些藥草在醫者眼里都是寶貝,都是要小心呵護的。發現了一株葉子細長帶著細齒的紫黑色小草。江莫桐的用鐮刀慢慢撬著它旁邊的泥土,直到露出了雪白的草根,撥了撥上面的泥,放在背簍里。
山上寒氣重,江莫桐不停的打噴嚏。過了晌午江莫桐扒了扒背簍里滿滿當當的藥草,才覺得差不多,隨手折了些樹枝蓋住它們。江莫桐啃著楊姍姍送的野果子往山下走。山腳下發現了矮樹叢上的血跡!江莫桐沒做多想,沒準是什么山間野獸。
越往前走,血跡間隔越來越短,似乎是流血越來越多,江莫桐取下腰間別著的鐮刀,沾了樹葉上的血,湊到鼻子前仔細的聞了聞沒有什么異常。又把鐮刀別回腰間,繼續走。
寶凌山上雜草叢生,草深的地方有一人高,左前方樹下原本齊整的草叢,被破壞了規整,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砸了個坑。血跡也延伸了過去,江莫桐神使鬼差的撥開矮樹叢和雜草。這下江莫桐看清楚了,居然是個人!
一襲黑衣,看不出來他受了多重的傷,眼睛上的一塊白布滲出鮮血。
江莫桐道:“算了算了,還是不要招惹是非。”
轉身走了兩步,又駐腳:“不行,看剛剛的血跡,他應該受了很重的傷。萬一被野獸什么的叼走了,我罪過啊。”
“蛇。”樹上倒掛著條三尺長的黑紅花蛇吐著黑色的杏子,尾部纏著樹干,扭動身體,時不時露出白牙,最奇異在于,那黑花蛇眼瞼轉動的飛快。
???她試探著喊了幾聲:“喂,喂,你死了沒有啊?有毒蛇。”
那蛇一躍而下,一口咬在男人手上,之后迅速逃竄。江莫桐眼疾手快,鐮刀一甩剛好插到黑花蛇尾部,黑花蛇慢慢蜷著身子,順著鐮刀爬起來,立著頭,朝著江莫桐挑釁般吐吐杏子。江莫桐搬起石頭就砸了過去,黑花蛇的頭被壓扁,蛇身迅速擺動,慢慢不再動彈。
待走近之后,迎上的是一張熟悉的臉,江莫桐喃喃道:“怎么是他?”
江莫桐顧不得那么多,撕開男人的衣袖,兩個黑色小洞里冒著血水,血管里的黑色液體,慢慢往上蔓延,江莫桐道:“也省的你待會兒亂叫。”
江莫桐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著黑血,直到黑血不再往上蔓延,又從背簍里翻出了一族白色小花,將就著壓蛇的石頭把它碾碎,敷在傷口上。江莫桐伸手想要摸他的脈搏卻被那男人反手一扣差點栽了個跟頭。
??男人靠著樹慢慢站起身來語氣鋒芒逼人問道:“你是什么人?”
??江莫桐護了護藥簍,匆匆解釋:“大哥,你別動手,我就是一普通的藥醫,看你受傷了想要幫你而已。”
??此時的男人站起來已是費了很大力,眼見馬上就要栽倒在地,江莫桐連忙過去扶住。無奈力氣太小,最后兩人一起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