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的身上有傷,沒敢用太大的力量,這一下僅僅在水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色印記。
“楚,鮮來。”鮮伸手要拿過楚遙手中的樹枝。
楚遙猶豫了一下,他并不想真正的傷害水,對于這種懲罰,一萬年后的楚遙在心里還是很有些抵觸的。可是剛才那一下,楚遙發現不但被捆在圓木上的水似乎沒什么感覺,周圍的原始人也沒什么感覺,自己立威的效果并沒有達到。
楚遙松開了手,樹枝在鮮的手里呼呼帶風,啪啪的抽打聲和水的叫喊聲此起彼伏,很快水的身上便皮開肉綻。
“鮮,停止。”楚遙喊住了依舊在揮舞著樹枝的鮮,他可不想真的把水打死,打死了就沒原始科學家了。
水耷拉著腦袋已經昏死過去,楚遙也沒管她,轉過身對著所有原始人高喊道:“敬畏太陽神,敬畏楚遙,水,不敬畏,懲罰,楚的懲罰!”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種懲罰嚇到了,聽楚遙這么說,大家一起全都跪了下來:“敬畏,太陽神;敬畏,楚。”
楚遙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他想找到戰俘中的那個女首領,楚遙這一直覺得水這件事就是這個女首領背后指使的。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臉沖著地面,楚遙也分辨不出來哪個是自己要找的人,肚子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楚遙只好先把幾個首領叫到身邊:“楚,休息;你們,干活。”
“他們。”楚遙指了指戰俘,“干活,墻,圍墻。”
“鮮,不干活。”沒想到鮮第一個也是第一次拒絕了楚遙的命令,“鮮和楚。”
楚遙楞了一下,心里說道:“干嘛,老子都這樣了你還想好事呢。”
“鮮和楚,今天。”楚遙明白了,鮮的意思是要留在家里照顧自己。楚遙的心里有些激動:“鮮,撿豆,干活。楚自己,可以。”
鮮想了想,沒有再拒絕,各個首領分頭去招呼自己的人去了,楚遙轉過身慢慢的走向了圍墻。至于還綁著的水,楚遙打算先捆她一天再說。
楚遙剛剛回到了圍墻里面,鮮領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也走了進來:“楚,鮮,撿豆,丫和楚。”
楚遙知道鮮領進來的這個叫“丫”的小女孩就是鮮的女兒,目前每天跟著鮮出去撿拾豆子,回來制作豆餅。
“嗯。”楚遙點了一下頭,又拉住了鮮的手,伸出了2個指頭“鮮,今天,水他們,那些人,2個豆餅,我們,3個。”
鮮剛想問什么被楚遙打斷了:“楚,說,鮮,聽。”
楚遙努力的組織著詞匯,盡可能的想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楚遙是想在那些戰俘中搞分化,分而治之才是最好的辦法。今天之所以減少了一個豆餅的食物供應就是因為水犯了錯誤,所以她的氏族里的人都要跟著受到懲罰。不過楚遙又表達了另外一個意思,如果有人站出來主動揭發,找出背后的指使者,那么他不但可以得到應該得到的3個豆餅,楚氏族還可以馬上接納他。
在這些戰俘中培養告密者是楚遙最不愿意用的辦法,因為楚遙最痛恨告密者。可這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同時也能進一步觀察這些原始人對告密這件事怎么看。
楚遙自從昨晚經歷了水的刺殺之后,心里慢慢涌上來了一個很迷惑的新想法。水的學習和理解能力讓楚遙很吃驚,而她的這種刺殺方式讓楚遙更吃驚,難道現在的原始人,或者說是水氏族的這些原始人也知道使用計謀了?這也太像刺殺成吉思汗的那個西夏王妃了,只不過用的武器不一樣而已。
而使用計謀卻是楚遙在合并以后的整個楚氏族里沒有看到過的,難不成真的是水這個氏族的進化要比其他的原始人高?楚遙決定用告密者這個方法再試一次。
鮮的智商明顯不如水,楚遙說的口干舌燥,鮮算是勉勉強強的記住了怎么分配豆餅,怎么解釋這種份額,至于為什么要這樣,鮮壓根就理解不了了。
鮮離開以后,楚遙的困意上來了,昨夜一夜沒合眼,現在疼痛感有點減弱,楚遙決定先睡一覺再說。
“丫。”楚遙吩咐道,“楚,睡覺;丫,在這。”
丫聽話的點了點頭。
楚遙這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了,棲息地里的人都在巖和衛的帶領下蓋著圍墻,外出的人還沒有回來。
楚遙解開了腰上的牛皮帶,輕輕揭開肚子上的鹿皮看了看,一股難聞的草藥味撲面而來。
一般外敷的中草藥一到兩天換一次藥就可以,但是楚遙不敢,自己肚子上的可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中草藥,誰也不知道里面夾雜著什么,所以楚遙決定還是半天換一次藥比較好。
楚遙揭開了鮮糊上去的嚼碎的草藥,傷口似乎沒什么變化,既沒有愈合的跡象也沒有發炎感染的跡象,不過疼痛感比起上午來輕多了。楚遙知道草藥起了一定的功效。
“楚,做什么?”丫見楚遙自己在處理傷口,忙走過來問道。孩子對語言的學習能力比成年人要強,現在楚氏族里面的孩子基本都能說一些比較長的短語。
“丫,熱水。楚,需要熱水。”
丫轉身跑出了圍墻,不多時的功夫捧回來一陶罐熱水,楚遙已經從草藥堆里又挑出了一些艾葉和白茅根。
楚遙伸手試了試水溫,冷熱正好。現在楚氏族的人還沒學會“溫”這個概念,只能表述冷和熱。
楚遙拿起身邊的鹿皮蘸著溫水開始擦拭傷口,要先把肚子上殘留的舊草藥擦去才能糊上新的。
楚遙擦了沒兩下,丫又伸手把鹿皮拿了過去:“楚,丫來。”
楚遙沒有拒絕,他也想看看這個原始小姑娘是不是會做這些東西。
丫擦拭起來比她的媽媽鮮仔細多了,一雙溫柔的小手攥著鹿皮在楚遙的肚子上來回的滑動,搞得楚遙肚子直癢癢。
擦拭的差不多了,丫又把楚遙找出來的艾葉和白茅根放在陶罐里沖洗了一下,然后放進嘴里咀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