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不是那么好當的,雖然擁有權力是一件可以讓人瘋狂的事情,但問題是同時帶來的責任也會把人壓垮。何況現在是一萬年前的原始社會,想在短短的幾十年甚至幾年追趕人類一萬年的發展歷程似乎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別的不說,就光說睡覺問題,將近一年的時間,無論在巨石上,小屋里,還是現在的群居生活,安全雖然說沒有大的問題,可每次醒來,楚遙都會發現有一些蟲子爬滿了自己的身上和周圍,甚至鉆進過自己的鼻孔和嘴巴里。
楚遙現在睡覺的時候都要用撕成長條和小塊的獸皮堵住嘴巴和耳朵,有時候甚至還要堵住一個鼻孔,只用另一個呼吸。放在穿越前,楚遙打死也不會在這種條件下睡覺,即便以前有過野外露營,那也是睡在帳篷或者睡袋里,就沒有過露天睡覺的時候。更別說現在的那些獸皮衣,楚遙的身上幾乎有一半的地方都磨出了繭子。
如果非要說穿越過來有什么好處,那就是楚遙把煙徹底的戒了。穿越前楚遙的煙癮很大,一天要兩包的樣子。可是亞歐大陸的煙草是哥倫布從美洲大陸帶回來的,那是一萬年以后的事情了。楚遙找過一些植物相當替代品,結果就是根本不行。煙草有驅蚊防蟲的效果,可現在,真要睡覺的時候點一堆煙,恐怕蚊子和蟲子沒防住就得先把自己嗆死了。
大笨在楚遙的腳下發出了幾聲嗚嗚的叫聲。楚遙拍了拍大笨的腦袋,自己站起身再一次來到房屋圍墻的旁邊。
衛正領著一幫人挖土和泥壘石墻,巖帶著另一些人不斷地搜尋搬運著著周圍的石塊。在這些運回來的石塊當中零散著夾雜著一些孔雀石。這是楚遙的命令,搜尋孔雀石的工作雖然現在不能專門去做,但也不能停,縱使現在弄不出來錫,造不出青銅,純銅也湊付著用,金屬就比石頭要好。
楚遙看了看地上的石頭,他希望再搜尋一些孔雀石冶煉一些銅,如果現在能有四五把銅刀,甚至十幾把銅刀,那么無論工作還是戰斗能力都會極大的提升。
楚遙找了一個背簍,把這些散落的孔雀石一一撿起來。并沒有人注意到楚遙在干什么,但是楚遙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休息,必須得找點事做。現在怎么說還是在原始社會,沒有人會有特權,更沒有人會凌駕于他人之上,哪怕你是首領和巫都不行。楚遙其實很想把這種原始社會的民主制度保存下來,將來創建一個沒有奴隸制的古雅典社會,可楚遙知道這很難,即便是在這個平行宇宙中也很難。
對于平行宇宙理論楚遙還是多少了解一點的。
自從物理學家埃弗雷特在20世紀50年代提出這個理論之后,最著名的就是霍金用這個理論解釋了外祖母悖論。
外祖母悖論是說假如真的有時間穿越,你可以回到過去,那么在你的母親還沒有出生之前你就殺死了你的外祖母,你還會不會存在。
霍金的解釋是,假如是那樣,那么你所穿越的這個宇宙就會發生偏轉,你當然會在這個宇宙中存在,可這個宇宙的發展方向就會和穿越前的宇宙不一樣了,也就是說,你改變了歷史。
楚遙真的是希望改變歷史,一方面他希望能夠用自己的知識促進這個時空的科技進程。有時候楚遙在想是不是現在可以教授這些原始人文字,如果他們掌握了文字那將是一個跨時代的進步。另一方面,楚遙不希望有階級和等級的產生,雖然教科書上說這是一種歷史的進步,可人類進入階級社會幾千年之后,自由又成為了追求的目標。既然如此,何必當初。
然而楚遙也明白,自己的這個想法恐怕很難實現,僅僅這一年,或者說加入朱河的氏族的這一兩個月就讓自己明白一個道理,要想讓歷史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發展就必須把權力掌控在自己手里,只能是自己改變歷史而不是去順應歷史。只是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在促進歷史的發展還是在加速等級的產生,這到底是對還是錯。發展,人類為什么一定要發展,小國寡民難道不好嗎?
楚遙想不明白。
矛盾的歷史,矛盾的楚遙。
楚遙把為數不多的幾塊孔雀石放在做豆餅的石板上慢慢的敲著,這項工作還不是很累,完全可以做到天黑。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外出撿豆子的人和朱河都已經回來了。楚遙把敲碎的孔雀石放進了一個陶罐中,讓出了石板。
朱河帶回來的材料還是比較多的,適合做標槍的小樹有20多棵,能做短弓的小樹也有將近20棵,此外還有50多個可以做箭桿的樹枝。
楚遙剛想夸朱河幾句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箭桿是有了,箭頭也好說,目前的各種骨頭還算是比較多。問題是沒有做箭羽的羽毛,以前獵到的野雞鳥類的羽毛都用光了,沒有羽毛怎么做箭?
朱河笑呵呵的來到了楚遙的面前,指著自己弄回來的這些東西:“楚,這個。”
“朱,不錯。”楚遙不想打擊朱河的熱情,還是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朱,不錯;楚,不錯。”朱河也沖著楚遙豎起了大拇指。
楚遙沒再多說別的,轉身走過去看鮮帶著撿拾豆子的那些女人制作豆餅。
豆餅在石板上發出了滋滋的響聲,一陣陣的清香撲面而來。現在和豆面的水都是用含鹽的石頭煮過的鹽水,這讓豆餅的味道更加的鮮美,并且還能及時補充鹽分。楚遙不是沒想過把那些剩余的肉煉出動物油加在豆餅里,那樣就和真正的蔥油餅差不了多少了,口感也會更好吃。但是楚遙沒敢嘗試,因為肉可不是天天都有,尤其是現在已經停止了打獵,要是讓這些原始人吃刁了嘴,那自己的威望很可能就會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