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坐的住,久了,便開始心煩氣躁。
尤其對著岳父辛大錘和大舅子辛元寶,不是一類人,完全交流不上。
單純憑感官,程也就不喜歡這一些人。
所以,沒呆多久,程也便找了由頭離開了。
辛銳眼巴巴地看著這個人的背影,她竟然發覺,跟程也待在一起,要跟辛家的人待在一處開心舒服的多。
她是不是瘋了?
程也走以后,辛銳被辛家父子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辛大錘看著辛銳帶回來的東西,沒好氣道:
“我還當這程家多喜歡你,就帶這么點東西回來,他也好意思進這個門?我要不是看在程家老太太的份上,我就不讓這個人進門。”
不讓?
辛銳說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程也瞅她一眼,接過雨傘。
回家的路,有成雙成對撐傘的人,有穿著蓑衣斗笠趕路的人,還有卷著褲腿,光著腳丫剛從田里回來的人……
滾?
辛銳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辛大錘見狀,拿起個杯子就沖辛銳的后背砸去:
“你個小雜種,你什么意思?招呼都不打一聲,你就要走,你什么意思,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罵你一句,你還不樂意了?”
辛銳看著碎在地上的杯子,從她穿越過來,睜開眼睛,成為林繡娘的女兒開始,辛大錘砸爛的杯子,十個都不止了。
辛銳看著迎面走來的冷漠少年辛安,再看看這個家,不由得冷笑一聲,握緊的拳頭又松開。
她遲早要走。
別人的死活,她干涉不了這么多,也管不了這么多。
“這個死丫頭,究竟什么態度?我養她這么大,要不是有我,她早不知道死哪兒去了,還敢給我臉色看!奶奶的什么玩意兒!”
“我跟她說說,孩子還在跟我們鬧脾氣呢,孩子不懂事,你這個當爹的也不懂事嗎?我去跟她說說。”
林繡娘看了辛大錘一眼,追上辛銳的步伐。
辛大錘原本還想罵娘,但是瞥見辛安的眼神,頓時慫了。
兩人一同回到房間關上門。
辛銳轉過身,冷眼看著林繡娘。
“我的時間很趕,你有什么事情趕緊說完。說完我好走人,咳咳,咳咳。”
辛銳咳嗽了兩聲,林繡娘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蔫蔫的樣子,“怎么了?不舒服嗎?你從小就體弱多病,是不是又病了?娘看看。”
林繡娘習慣性地伸出手,辛銳向后退一步躲開。
辛銳說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程也瞅她一眼,接過雨傘。
回家的路,有成雙成對撐傘的人,有穿著蓑衣斗笠趕路的人,還有卷著褲腿,光著腳丫剛從田里回來的人……
一路上,電閃雷鳴不斷。
辛銳被嚇到好幾次,心里還曾瘋狂地想著,干脆老天爺一道雷劈過來算了。
興許她被雷劈了,就回到二十一世紀了。
但是直到踏進程也的家門,辛銳瘋狂的愿望都沒有成真。
“咳咳,咳咳。”
辛銳捂著嘴巴一邊咳嗽,一邊走回了房間,覺得冷,又加多一件衣服。
好在今天的雨不是很大,除了鞋子濕了,腳有點涼,其他的基本沒有淋雨。
程也剛收好傘,看見老太太冒著雨從小巷子走來。
他急忙走過去,“奶奶這是干什么?雨天路滑,有什么叫我過去就好了。”
“哎呦,你這衣服怎么濕了?今天又出去了?”
程也瞅了一眼肩膀,“剛從外邊回來,淋了一點雨。”
“現在這個季節容易感染風寒,你可要好好注意,如今不是自己一個人,凡事都要為了這個家著想。”
老太太一邊囑咐,一邊在程也的攙扶下,走進屋子。
這會兒辛銳剛從房間走出來,看見老太太,喊道:
“奶奶。”
“哎,你也在呢。”
“嗯,剛回來不久,奶奶你這是要干什么?”
“我帶些東西過來,你明兒個要回門,總不能叫你兩手空空回去,叫人說咱們程家寒酸。這些可都要記得帶著。”
老太太原本對程也的粗心有些怨念,但看見孫兒媳婦,頓時喜上眉梢,笑了起來,心情很是舒暢。
程也打開車門,辛銳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走上來迎接的辛大錘和辛元寶,神情疲憊的辛母眺望過來,弟弟辛右安站在一旁,看不出情緒如何。
“大舅子,可算把你和我妹妹給盼來了。”辛元寶笑瞇瞇走上來,眼睛不由自主瞟一眼車里的東西。
“程也,可算把你給等來了,我們都等不及了。”
程也似笑非笑地看著父子兩,回頭又看一眼慢悠悠的辛銳,說道:
“嗯,路上出了點狀況,耽擱了些許。”
辛銳看見辛大錘和辛元寶那張虛偽的嬉皮笑臉,頓時就想起幾天之前,自己還沒有嫁過來,被他們虐待至死的場景,牙齒開始打顫:
“嫁不嫁,我就問你,嫁不嫁?你要是不嫁行,我今天就把嫁妝送回去,你,就給老子下地獄吧!”
辛銳過了一把嘴癮,剛說完,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響過來,嚇了她一跳。
程也笑:“你看老天爺是要誰遭雷劈?”
“你唄。”
“自欺欺人好嗎?”
辛銳瞪眼過去,很是不服氣。
兩人倔著,誰也沒讓誰。
待辛銳反應過來的時候,秦青青已經嚇得縮進趙行的懷里。
趙行像是哄小孩一樣安撫被雷聲嚇到的秦青青。
“沒事沒事,嚇到了?”
“你說呢,都怪你,我原是不想出來的,你偏要我出來走走,這下好了。”
秦青青捶了捶趙行,趙行深諳對付女人之道,摸摸秦青青的頭發,忙道歉。
“我的不對,是為夫錯了,下次不這樣,青青你原諒我吧。”
辛銳聽了,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快要長蛀牙了似的。
縮縮肩膀,眼神轉了個方向,好死不死又撞上程也怪異的眼神。
程也認識趙行有一段時間,對付他們夫婦兩的相處模式,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再者,互相愛慕的青年男女如此,再正常不過。
可是辛銳卻不同。
從小,她就跟媽媽還有弟弟生活在外公外婆家。
外公是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守舊派,弟弟待在家中還算備受寵愛,而她一個女孩子,沒有少受冷眼。
為了能讓自己的生活好過一點,辛銳一直心無旁騖地學習,夢想考上一所好的大學,將來畢業以后找一份好工作,就能擺脫家庭的影響。
男女之事,一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更別說付諸實踐。
對于為人處世,辛銳還算應付的來。
對于男女感情,辛銳承認自己是個白癡。
看見別人羞羞答答,她會不自在,會躲閃,甚至會耳朵紅。
程也只是瞥一眼,就看見辛銳通紅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