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今兒個,我們兄弟就把咱哥交由您照顧啦。嫂子,日后有甚麻煩,您盡管來找我們啊!兄弟們定鼎力相助!”
幾個大老粗把身姿頎長的紅衣男人抗到床邊放下,沖著床邊還披著紅蓋頭的新娘道了聲好,便關上門匆匆離去,不打擾兄弟的春宵一刻。
熙熙攘攘看熱鬧的人走以后,紅彤彤的房間靜悄悄地,僅剩點燃的紅蠟燭雀躍的跳動著,晃到程也的眼睛。
程也動了動手,揉了下發痛的太陽穴,眼睛睜開一條縫,瞥清房間沒人以后,才徹底睜開眼睛。
他的眼神往上瞟,隱約能瞥見新娘子的側臉,白的像墻紙一樣,也不知道往臉上抹了多少粉。
程也嘆了聲,驅散了些酒意,懶散地坐起來,痞里痞氣地說道:
“行了,都拜了天地,遲早得光著身子見我,這個時候也犯不著這么矜持,我們男人可不像你們女人想的那樣,喜歡矯揉造作的矜持。”
程也說完,身旁的女人紋絲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程也還從未像現在這樣,被人這么無視,漸漸的心里涌出一股不爽之意。
他能娶這辛家的女兒過門,已經給足面子,莫非還要他像個太監一般,伺候這媳婦兒不成?
接著酒力的作用,程也不耐煩地,直接掀開女人的紅蓋頭。
然而,還未看清女人的臉,只聽見一聲怒號,女人抓著刀子就插過來。
好在他不是軟柿子,單手抓住了刀,怒不可遏:
“姓辛的!你干什么!”
辛銳看著刀子被他的手溢出的血染紅,再慢慢滴落在地面。
可是,他不死,她就得死!
她還沒有回到二十一世紀,還沒有參加高考,還沒有考上心儀的大學,還沒有給媽媽揚眉吐氣,還沒有令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刮目相看!
她不甘心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別人的新娘,更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這里相夫教子!
她要回去!
她要回二十一世紀!
“我不要嫁給你,我不要!”
辛銳咬著嘴唇,使盡渾身的力氣,抓著刀子往他的身上捅!
程也看著眼前這女人,跟一個沒見過的女人過新婚之夜,本來就夠嗆。
眼下,這姓辛的竟然還要謀殺他這個新婚丈夫!
真是駭人聽聞!
“你以為老子是廢物?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輕易拿刀就能要我的命了?老子手上沾血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繡小枕頭呢!”
程也一把搶過刀子,粗暴地揪起女人的衣領,刀子插入她臉頰旁的床架上。
程也手上的血跟辛銳胸前的衣服融為一體,甚至,也沾染到里邊的白色里衣。
辛銳驚恐地看著他,任憑他長了一張清秀俊逸的臉,都無法抹除她對他的恐懼。
“為什么殺我?”程也問她。
為什么殺他?
“我不想嫁給你!”
辛銳直白坦誠說道,眼中閃著晶瑩的淚光,但很快被倔強掩蓋。
程也盯著她的眼睛,試圖看出點什么。
但這女人長了一張弱不禁風又楚楚可憐的臉,男人偏又最喜歡在這種女人面前賣弄。
因而他實在無法把她跟一個起過殺機,想置人于死地的殺人犯聯想在一處?
程也又問:“不想嫁我?”
“是!”
“不想嫁我就要我的命?老子不想娶你,我也不見得要你的命吧,你這就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