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穗穗看完之后抬頭,兩人對視一眼之后即刻移開。
“喏,包子。”指了指桌上的早餐,說完順手把紙條扔在桌子上。
“何姐我還沒洗臉。”他側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包子,又看了看衛生間。
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昨晚的事,都在自我暗示選擇的傾訴沒有問題。
“哦。”何穗穗手朝衛生間擺了擺,“那快去,藍色的那一塊毛巾,牙刷上面有。”
“欸。”
錯身而過。
“呼~”
兩人背對,同時大喘了一口。
“……”
謝非昆腳步頓了頓,但沒有回頭。
何穗穗聽見人走遠才挪動著身子坐在沙發上。
吃過早餐謝非昆就直接回了學校,沒有逗留。
下午時間寢室門砰砰的響了起來。
“昆子我們聽說你回來了,沒什么事了吧,晚上兄弟幾個商量著出去吃一頓給你去去晦氣。”
“吃飯?”看了他們一眼,笑了笑。“我開錢?”
“……”
幾人有些尷尬的互看了一眼,覺得今天的謝非昆和以往有些不同。
前面那個伸手過來搭在他的肩上,說:“在說些什么呢?肯定是我們請啊,被折磨了那么久,你小子都瘦了不少。”
“別以為我不知道視頻的事。”把肩膀上的手扒開,順勢拍了拍剛剛被搭過的地方,冷冷的看著他們,“你們運氣好,有一個很好的朋友跟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所以這次不計較。”
“就這樣吧。”
說完準備伸手關門,
“還有,昆子沒人可以叫,”手上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向上一提,笑說:“至少你們不可以。”
幾人聽見他的重新出聲以為還有轉折,正要說些什么,然后硬生生的被他給擠了出去。
……
時間拉回早上,方胖子接到電話后就帶著趙蘋蘋在學校門口等著。
“你收到信息沒有?”打著哈欠問身邊的趙蘋蘋。“這大清早的。”
“你叫我的時候才看見的。”趙蘋蘋小臉上也是一臉倦意,好像不太適應早起,想揉眼睛,但又害怕把妝弄壞。“真的抓到了?”
“不知道。”周爭青從側邊走了過來回道。
不過趙蘋蘋一臉冷漠,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就像這個問題不是她提出來的,根本沒有接話的打算。
周爭青也不覺得有什么,站在了方胖子的另外一側。
趙蘋蘋會有這個反應他覺得也正常,因為在她待著這面的這段時間里,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基本上都不在她面前出現。
所有的問題都是方胖子一個人在處理,他是能避則避。
夾在中間的方胖子在冷漠氣場的重疊下,感覺渾身不舒服。于是開口試探:“打個車過去?看叫我們去做什么。”
“嗯。”
得到兩人的確認之后連忙掏出手機,下了訂單。
除了兩人一開始為了前座差點大打出手外,方胖子覺得一切都挺好,擦著冷汗進到了警察局。
“來了。”一個警員看到三人,拿著文件走了過來,“等你們半天了。”
說話的態度像在跟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三人:“……”
互看了一眼,當然周爭青和趙蘋蘋沒有互看,都看了方巴,所以算起來兩人看了方巴兩次。
眼神交流大致上在說:你們認識?
“別看了,我認識你。”年輕警員笑了笑,手里的文件指向周爭青。“不過你真的不認識我?”
周爭青搖頭。
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高興,警員搖了搖頭,帶著三人朝著會議室走去。
“黃隊!?”讓周爭青三人驚訝的是里面竟然坐著一個傷員,而這個人正好是當初在離城的那個負傷警察。
“你怎么來了?”趙蘋蘋看見這個一直在為自己安全考慮的人顯然有些激動,“傷好了沒有?”
“我覺得沒什么事了。”黃隊點了點頭,然后看了一眼周圍,“倒是你們嫂子偏偏要跟著來。”
眼神里帶著炫耀的成分,旁邊坐著的幾個警察傳來噓聲。
從幾人的表現上來看明顯是熟人,雖然黃隊撒著狗糧,但氣氛看上去挺和諧的。
周爭青看著眾人點了點頭,便是打過招呼,隨即問道:“短信什么意思?”
“找你們來就是這個事,告訴你們安全了。”黃隊回過頭來,說起這個很高興。“叫你們過來的意思就是親自告訴你們,警戒徹底解除,以后你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即便是短信里已經說過了,但聽到黃隊的親口承認方胖子和趙蘋蘋還是忍不出激動起來,雖然這段時間一直知道有人在保護著自己,但也知道可能有人在一直盯著自己,甚至會殺死自己。
心里不免還是會有些擔心,但這一切在這一刻都消散了,兩人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得到了舒緩。
“我也輕松咯。”剛剛接周爭青三人的年輕警員也跟著叫道,像是卸下了一份極其艱難的任務。
“還怕尿手上?”剛剛示意黃隊來說這一切的一個干警看著自己的徒弟,年紀看上去和黃隊差不多。“多大的人了也不嫌丟人。”
“換你你也會。”沒有因為身份而有所顧忌,年輕警員沒好氣的嗆回去。“當時那個場景……”
話只說到一半,看了一眼旁邊的周爭青停了下來。
周爭青總覺得他們說的事跟自己有關,回憶了一下突然發現這個聲音他好像在哪里聽過。
“你是哪天打電話給我的那個便衣?”
周爭青想到了那天去謝非昆家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警員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點頭。
倒是黃隊和剩下的幾個老警員楞了一下,
“原來還不知道是你啊?”
然后整個會議室里充滿了嘲笑,年輕警員無奈的看著這幫所謂的前輩。
只有趙蘋蘋和方巴一臉疑惑的看著眾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周爭青即便是走出了門還是有一肚子的疑惑,腳步慢了下來等著后面的年輕警員。方胖子和趙蘋蘋心情愉悅的聊著天走到了前面。
他們不關心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要安全了就行,但周爭青不行。
“重新認識一下。”停下腳步,看著后面跟上來的年輕警員。“周爭青。”
隨手把門帶上,點點頭說:
“好。我叫嚴正,清溪警員。”
“其實沒你聽到的那么糟糕,被他們說得太玄乎了,我心理素質其實還是蠻強的。”
周爭青:“我知道,心理素質不行也當不了警員,只是那個時候是男人最放松的時候,理解的。”
“……,嗯,是這樣的。”嚴正不知道該怎么回,只能木訥的點點頭。
其實平時他覺得自己很健談的,但這一刻不知道說些什么。
周爭青說這句話的語氣有點像他在某一天清晨醒來之后第一次發現褲襠濕濕的,被發現之后努力說自己平時不會這樣,爸爸摸著他的頭說一些安慰的話。
“……”
兩人無話并肩朝前走著。
“我想成為一個懸疑小說家。”
周爭青沒頭沒腦的說了那么一句話。
雖然沒有很直接,但嚴正因為職業的特性,先是頓了一下,但頃刻便在腦海中反應了過來。
偏頭看著他,問:“對案子好奇嗎?”
周爭青眼眸澄澈,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撓撓頭嘿嘿一笑:“是有點,可以嗎?”
窘迫得像一個被猜中隱藏在心中小心思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