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黃隊。”周爭青在樓道陽臺接通了電話。
“我的人去晚了一步。”黃隊的語氣很嚴肅。
“出事了?”聽到這種情況周爭青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前幾天還活蹦亂跳比大小的人怎么說沒就沒了。
“這倒沒有,只是她家里有被翻過的痕跡。他們通過監控對比了一下,的確是他。”
“那人呢?”雖然黃隊已經否認,但周爭青還是想確認一下。
“個人信息顯示,買票去你那了。”黃隊知道他在問誰,說話的時候語氣帶著古怪,不知道為什么她會跑去周爭青那,不過還是松了一口氣。“她也因此逃過一劫。”
“她不是留了號碼給你們的嗎?”既然能聯系到自己,為什么不直接聯系趙蘋蘋,周爭青沒有委婉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手機丟了,我叫人定位發現是在一個男人的手里,已經流動到了火車站。”
“……”還特么順手抓了一小偷,周爭青決定以后打死也不犯罪,認真做一個五官端正,品行良好的五好青年。
“所以你留意一下,她應該是去找你去了。我的人立刻趕過去你那。趙蘋蘋沒有得手,袁帆的下個目標應該會回歸到你們身上。”黃隊三言兩語結束了通話,看起來很忙。
周爭青把手機捏在手里,深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就是竹竿過來也不會直接和自己對抗,看來又是一場暗地里的交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
“周爭青。”老師難得一次點名。
“到。”一只手驕傲的舉了起來,竟然聽到本尊聲音?同一專業的同學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
不同專業見那么多人側目,也看了過去。
課堂上的注意力一時間匯聚到了同一人身上。
“竟然來上課了。”有人壓低聲音給旁邊的人說。
“人家上好幾天了。”旁邊的人一陣無語,大學這個世道啊……
“是嗎?今天才發現欸。”
課間休息的時候都在各自玩弄自己的手機,周爭青聽到后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班長,咋啦?”一個持著一口外地口音的女同學看著他。
“你多久沒參加集體活動了?”
“記不住了。”
“班上新同學你認識幾個了?”所有的問題周爭青都覺得十分的尖酸刻薄,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應該說出來的。
“一個。”回憶了一下。
“誰?”班長的小眼神里盡是懷疑。
“黃敏玥。”周爭青十分確定,這個名字是他從代悅悅和劉興然那聽到的。
“哪個?”
這個班長是真的煩,周爭青心想。但是又不敢亂說話,怕被穿小鞋。
“她。”視線在教室掃視了一圈,根據他所了解的信息在第一排鎖定了一個穿著黃色寬松短袖的女孩。
“……”班長扶額,覺得這個同學好糟糕。
“那是我們專業另一個班的生活委員!大鍋,那個是實打實的老同學。”
“……”女大十八變啊,周爭青開始回憶以前那個又黑又瘦的小姑娘。
“意思是你連老同學都記不住了??”班長旁邊的室友一臉鄙視。
“……”
這不是讓我無話可說嗎?既然如此……
周爭青就靜靜的坐著沒說話。
“好吧,那既然你還聽過黃敏玥的名字。這次去醫院就和我們一起過去吧。”班長的聲音里充滿了威嚴和不可違逆。
“好的。”反正這幾天也要待在這面解決竹竿這件事。
“嗯,到時候叫你。”
等到周爭青回頭,幾個女孩拿起了手機。
“終于找到人了。”后面加了幾個興奮的表情。
“是啊,我們班男生本來就是,那幾個老油條怎么都叫不動。還是小周好啊,勤快。”
“主要是清溪這地方太熱了,有個男生一起拿東西都方便一點。”
“上課了上課了。”
周爭青如果知道自己被套路了可能會感慨自己太過善良和老實。
坐在去醫院的公交車上,幾個女孩嘰嘰喳喳說個沒停,周爭青又接不上什么話只能戴著耳機跟著音樂搖擺起來。
“一會我們先去買點東西。”班長還是向周爭青露出了獠牙,吃相很難看。
“好的。”沒有摘耳機,周爭青說話的聲音特別的響。
“……”女孩們的熱鬧一下子被尷尬打斷,一車的人視線都看了過來。
只有當事人還在跟著音樂嗨,絲毫沒有察覺有什么不對勁。
直到下車的時候周爭青才發現竟然沒人等他,全部都步履匆匆的朝著超市走去。
“等等我啊。”周爭青站在車后門朝著她們喊,耳機還是沒摘。
“……”感受到人群的目光又看了過來,其中一個一臉困惑的回頭問道:“你叫我們?”
語氣大概是在告訴別人我們不認識。
等到買好東西后,又一副好哥們的模樣。要不是個子不夠都差點勾肩搭背了,周爭青看著眾人一前一后的變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很絕望。
這大概是集體來親戚了吧,周爭青在課本上學過這個知識點,在那幾天女孩的情緒都會波動起伏,而且程度十分劇烈。
輕則性情大變,指桑罵槐。重則遍地打滾,臉色慘白。
傳說有男朋友的那一群更是恐怖,還會要求男友學會煉制一種叫紅豆湯的十全大補藥來彌補損失的氣血,以此來恢復修為。
雙手提滿了東西,這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習俗。周爭青看著手里的水果,有葡萄、石榴、蘋果和香蕉。仔細想了想,這種搭配好像在某個節日里見過,當時他還順便插了兩炷香。
不過他沒敢說話,悄悄把石榴拿了出來。以免別人誤會,提刀把他們送出來。
一進門就打招呼,周爭青也跟著叫了一聲。黃敏玥有些感動的看著大家,這是她在另一個學校沒有感受過的溫暖,連忙叫幾人坐下。
女人一聊起來就沒什么男人空間,周爭青和病床上的黃父為了避免尷尬,也閑聊了幾句。
從外表就看得出來黃父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臉上蒼老的溝壑上寫滿了滄桑。
“老叔身體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周爭青看著病床上欲言又止的黃父,好像想說些什么又找不到話題,只能微微一笑先說了出來。
活了幾十年,雖然說不出來但也都能看在眼底。善意的笑了笑說:“老毛病咯,當年年輕的時候為了錢去工地上扛水泥留下禍根。現在一多勞動一會就扯著這個背疼喲,還拖累了這么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