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這是他的對手在臺上聽到的最后兩個字。周爭青評價過,這個世界很適合大海,就像鱷魚在陸地上也能活下來,只不過水里更能激發兇性一樣。大海就這樣憑著勇往直前的氣勢,在最后關頭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兩道無限接近F級的力量撞在了一起,保護罩瞬間由黃轉紅,甚至來不及主動提升保護級別就轟然破碎,紅色碎片爆開,漫天飛舞。
掉在兩人的頭發上,落在肩上,也從雙方目光碰撞的地方落下,如同花瓣飄飛在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最后,大海笑著收拳,對方直挺挺的倒在腳下。
觀眾席轟然沸騰,剛皇一詞響徹整個活動區域。哪怕他只是一個新人,哪怕下一場他會輸掉。但剛皇依然是剛皇,從新人到老人,最后響徹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永遠都只會是一個人。
……
咂咂舌,老實來講周爭青覺得有些遺憾。那種強烈的興奮感真的會讓人欲罷不能,不過再一想到大海的賠率又掉了就一陣陣的難以呼氣,少賺的部分讓人心痛到無法停止。
今天就是比賽的最后一天了,來的時候周爭青問了折疊技的情況,一群人支支吾吾的跟他談起了天氣。
一群酒囊飯袋,周爭青看著坐在旁邊的一群人吃著用能源核買的薯片就氣不打一處來,說是今天收入那么大,買點零食怎么了。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已經入賬了一樣,
廢物!連個特技毛都沒有搞到,還好意思吃。
“青哥要嗎?”李思思朝著周爭青揮了揮手上的薯片。
“欸,要的。”然后打開吧唧吧唧吃了起來。“念念,那個手里的是什么?”
“牛肉干呢。”李念念有些不舍,還是遞了過來。“青哥要嗎?不過留一點我啊。”
“欸,要的。”接過來吃了起來,不食言的留了一點回去。
“唔。”李念念看著袋子,果然還有一點點碎末,眉頭都要擰出水了。不過還是抬起來,朝著嘴里抖著。
“老板我這里只有一塊巧克力了。”王若楠小朋友見到周爭青移過來的眼神,“一人一半好不好?”
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懇求,就像當初要周爭青讓她開車一樣。
“欸,好的。”收刮完之后,沒有看向錢才,他瞄到那小子剛剛朝里面吐了吐口水。
“老大,要不?”
“呵……”
錢才遭受到了海化的升級版服務,觀眾席的單方面錘人比起屏幕上的一些比賽還要精彩。
秦荒和大海的編號都在后面,所以還是要等一會。今天比賽雖然可以說是萬里挑一,但說到底還是F級以下的對抗,而且周爭青相信絕對有人是已經可以突破到F級的,只是被壓制住了。
畢竟,一旦突破到F級意味著自己的對手也會是一個F級,而且按照主辦方的尿性,絕對的F極限。
不過有一人例外,大海。
昨晚在給他分析利弊之后,他一幅了然的模樣。然后……
毅然選擇了突破,理由是F極限更經得起自己的拳頭。
既然都這么說了,周爭青也隨便了。打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咯。
“加油!”新的對抗開始了,一道聲音在后面不停響起。
“怎么又是你?”錢才被噴了一頭的口水,回頭憤怒的看著背后的始作俑者。
“……。”江湖就是那么小,在最后一天的比賽現場竟然看到了當初的那個少年。以至于錢才下意識的朝著四周掃視了一遍,
“尼瑪的灑水車也在啊。”
就在不遠處也坐著當初的那位胡子大哥。
胡子大哥坐不住了啊,罵一次就算了。接二不知道連不連三的搞,是會生氣的。
“09的了不起啊,你大爺的。”
“對不起啊。”回想起上次在觀眾席噴了對方滿頭口水的新人小白也在同一時間連忙道歉。
“灑水兄弟同時上線?”一人聊兩個對于錢才同學穩當得很,絲毫不慌。
不過就像在電影院被影響到一樣,三人的聊局被周遭的眼神壓了下來。
周爭青知道屏幕上的那個瘦瘦的男孩,前幾天的比賽一次次的被壓入險境。又一次次像彈簧一樣慢慢抬起來,每次比賽的發揮可以說都很不穩定,但又很穩定。
不穩定的是實力忽高忽低,穩定的是一直在贏,雖然很艱難。這種不穩定性也讓很多人對他的押注顯得猶豫不決,但周爭青經過幾天的研究還是決定投他一筆,這種情況總感覺的和他的特能有關。
看著自己的送財童子又再次陷入險境,周爭青有些慌,手里的零食袋被捏得嘩嘩的響。這已經是今天開始以來的第三次被壓倒了,而且反抗一次比一次困難。
屏幕中的男孩已經被壓到了能量罩的最邊緣,看著男孩眼中的倔強有些心疼,
“大逆轉啊,哥哥。”
周爭青都快看哭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也不是這樣玩,你這個都已經來第三次了,你家大姨媽都沒那么勤快。
被逼到角落里的男孩雙手護著頭部,任憑暴雨般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手臂一次次堅持不住滑了下來。但對手好像在戲謔他一樣,在手臂掉落的時候就故意把手收回去。待他頑強的把手抬上去之后,又接著攻擊。
剛剛的新人小白看著屏幕上的男孩,緊咬牙關。仿佛每一次的拳頭都是落在他的身上,
“加油啊。”
大喊一聲之后哽咽了起來,弱不可聞的聲音響起:“堅持住啊,臭家伙。”
屏幕里的男孩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鼓勵,雙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抬起。對手加大力度再次將他打下去,卻只見以更快的速度抬起。
啪,將再次伸過來的拳頭緊緊的捏在手中。低著的腦袋緩緩抬起,盯著對方。
“還不認輸嗎?”對手眼中流露出了毫無遮掩的戲謔。
“我說過要保護他的。”男孩伸手把嘴角的血跡擦掉,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但我玩夠了。”
說完試圖把拳頭收回來,給出最后一擊。
“嗯?”被捏住的拳頭紋絲未動,就像被一個大鉗子夾住。
“他在下面看著的呢,被打了不還手我要被笑話的。對不住了啊,老哥。”
男孩笑了笑,還不待對方反應,手中的力度加大。捏在其中的拳頭像是被砸碎的核桃,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對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發出了凄慘的嚎叫。競技臺判出勝負,將兩人強制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