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勛有一個通告要去法國一趟,公司安排沈笑笑陪同前去,張大喜知道后也申請了一塊,以防孤男寡女兩人在外不安全,實則是去當唐紫的眼線,他啊,可是早就認定唐紫是大勛哥的女朋友,只當他們最近在冷戰,這種事情還是他來做比較好,有他在,諒沈笑笑和大勛哥也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
沈勛行程很多,自從代言believe以來,各種通告采訪不斷,算是在圈內小小的站了一席之地,眼下還沒有多少威脅可言。
同時對于花邊不斷的井少,他也派人專門去背地里調查一番,雖然井默看似一切不為所動,卻總給他一種老謀深算的印象,況且井默對唐紫的態度讓他有了很深的危機感,他不知道井默究竟想利用唐紫去做什么,而唐紫最近又和他保持疏離,卻是與井默密切往來。
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是井少平日的作風。
臨上飛機前,沈笑笑拿著行李,把剛買來的咖啡遞給沈勛,他笑著接過去,兩人一同安靜的候機。
沈笑笑和唐紫是有些地方很像的,譬如,對他的所有喜好都特別了解,冰美式不加糖,濃郁的咖啡香。但兩個人也不同,他看著沈笑笑喝咖啡的自然感,卻想到唐紫是萬萬受不了這種口味。
他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開唐紫的頭像,想了想,在鍵盤上打出一串字。
“工作原因去法國一趟,后天回來,有什么事情的話記得找琛哥。”
那頭沒有回復。
他不安的攥著手機,幾次關上又打開,手機除了一些工作訊息之外,并沒有他一直期待的那一個。
沈笑笑見他一次次打開手機,有些疑惑的問,“哥哥…怎么了?”
沈勛搖搖頭,把手機放回口袋里,拿起咖啡沖沈笑笑說,“沒事…走吧…”
唐紫不是沒收到消息,她當時剛起床,給自己煎了個雞蛋,聽見手機響拿起來看,簡短的一句話,像是在匯報行程,卻更像是借著這個理由試探她。
她打開鍵盤,糾結要回復些什么,手指停在手機鍵盤上方一直都沒有按下去,說到底,她也不知道該回復些什么才比較好。
一路順風?工作順利?早日回來?
好像都顯得有些不太好。
她嘆了口氣,還是把手機收了起來,轉身看鍋里的雞蛋已經糊了,她關上火,小心的把糊了的雞蛋放進碗里端回餐桌上,為自己倒了杯牛奶,心事重重的吃了一口,很苦,她皺了下眉頭,硬逼著自己把雞蛋全吃了進去,似乎這樣才能壓住她心底不斷分泌出的苦澀。
…
因為沈勛不在,韓肖肖和姜哲約了唐紫去工作室幫忙,韓肖肖的工作室剛成立不久,很多資源還比較貧瘠,而且由于韓肖肖前段時間的新聞來應聘以及招募到的人很少,何艾一直抽空來工作室幫忙,張藝赫也跟著打打下手。雖說姜哲介紹了好多資源都對韓肖肖拒絕了,她不想被人說是靠男人,這完全不是她的風格。
唐紫為韓肖肖工作室策劃了很多宣傳方案,包括視頻腳本,劇本創作,何艾正好新聞專業,也為韓肖肖承接各種媒體公關,張藝赫由于形象出眾,暫時也成為臨時演員拍一些很簡單的戲份。
這天忙到深夜才和韓肖肖告別便回家,何艾和張藝赫把他送到小區門口。
唐紫下了車,和他們揮手告別,便借著樓下道路兩邊昏暗的燈光要上樓。剛進去單元門口,就從里面沖出來一個人直接把她脖子抓住,身上濃重的酒味不斷的揮散開,特別難聞,她下意識大叫呼喊救命,被來人捂住嘴巴,把她拖了出去。
樓下停著一輛越野車,男人把她往車上拖去,隨之黑暗處本來隱藏的四個黑衣人伺機出動,男人似乎沒料想到竟然會有人出現,把刀架在唐紫脖子上威脅他們不要亂動。
四個黑衣人全都謹慎的站定,男人一邊架著刀一邊挾著唐紫往車門的方向挪動,黑衣人依舊不敢動彈一分,因為刀子離得唐紫脖子實在太近。
男人穿著一件黑外套戴著帽子,看不清臉。
就在他帶著唐紫馬上要到車門的位置,他騰出一只手來往車門上探去,就在他開門的功夫,其中一個黑衣人快速出動到他面前,其余三人也迅速奔過來,男人明顯被激怒,沖他們吼道,“都別動!你們是想看著這個女人死在我手里是嗎!”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唐紫望著那把抵在脖子上的明晃晃的刀子,瞇著眼,回憶起來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是上次在紙醉金迷俱樂部碰到的無賴。
徐盛,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個名字,富鑫地產的公子爺。
她和他之間,應該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眼看著黑衣人似乎并不打算收手,徐盛狗急跳墻直接在唐紫脖子上剌出一道口子,唐紫悶哼了一聲,咬著牙,表情很痛苦。
見徐盛來真的,黑衣人都不敢再輕舉妄動。就在徐盛打開車門把唐紫推進去的時候,他動作很粗魯,唐紫的頭碰到車沿上,他隨之也要坐上去,與此同時,剛才的黑衣人再次準確的抓上徐盛的手腕,另一個黑衣人打開副駕駛要拖出來唐紫,眼看唐紫要被他們救走,徐盛拿出刀在唐紫腿上扎去,雖然黑衣人救助及時,刀口并不深,但唐紫腿上還是被刺出一道很長的傷口,不斷往外滲出血來。
與此同時,徐盛倉皇的開車離去,其中擋在車前的一個黑衣人差點被撞到,徐盛依舊沒有停車落荒而逃。
救出唐紫的黑衣人迅速把唐紫運到車上,催促其中一個快點開車去醫院。
與此同時,遠在美國的井默剛起草了一份文件,準備去往和司嘉桐幫忙搭線的江北集團董事進行面談合作之事。
他低頭打著領帶,見衡慕很不對勁的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后一直很為難的樣子,似乎有話要說,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問過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這么讓你糾結…司嘉桐反悔了?”
衡慕握著手機,神色緊張,“是…唐小姐…”
“她怎么了?”
井默沖到他面前,注意力放在他剛接過電話的手機上,“她怎么了?你說啊!”
衡慕嘆了口氣,“唐小姐進醫院了…”
“什么?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能進醫院,我不是派人看著她嗎?都做什么吃的!”
井默煩躁的松了松剛打好的領帶,把文件扔到床上,“收拾行李…回國!”
“少爺…我們約好了和江北集團董事江總的會面…現在恐怕江總已經在路上了…”
衡慕有些為難。
井默冷笑了聲,語氣淡定,“那就推了…”
說著就要動手收拾行李,衡慕站在一旁勸道,“少爺…這可是難得一遇的機會,我們一直想找機會和江總合作,這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如果放棄了恐怕江總那邊會對我們有意見…到時候…”
井默打斷他的話,“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我說收拾行李回國!現在!”
衡慕不怕死的再次阻攔,“少爺…您沒發現您現在對唐小姐的感情有些變質了嗎?”
井默冷眼看他,“我知道我現在在做什么,你不用提醒我。”
衡慕見實在攔不住,沒辦法只能當即收拾行李趕往機場,果不其然江總那邊大發雷霆,怒斥“這就是你們想要合作的態度嗎”并揚言拒絕再有下一次機會。
趕往機場的路上,衡慕告訴井默唐紫受傷是因為富鑫地產的那個徐盛,可能因為上次的事情懷恨在心,拿唐紫泄恨。
坐在后座的井默指頭捏的咯吱作響,他孤冷的聲音蓋過車里溫暖的溫度,冰冷的讓人忍不住打顫。
“告訴他們,就算掀了整個西江市,也要把徐盛給我抓起來!”
他的女人,還真的敢有人不怕死的欺負。
衡慕開著車,見井默冷著一張臉氣氛低的可怕,這個樣子,很像八年前少爺瞬間變了個人似得一模一樣,一樣的讓人覺得可怕,一樣的,有種想要摧毀全世界的欲望。
“少爺…唐小姐…似乎不該被我們牽扯進來…”
井默手背護在眼睛上,有些疲倦的開口,“衡慕…我失去過太多重要的人…我不想…連她也失去了…”
可是衡慕心里明白,唐小姐,似乎對少爺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只是朋友無關戀人啊,這段感情,恐怕少爺依舊是最大的輸家。
…
唐紫住院的消息沒敢通知任何人,其實在她看來沒有那么嚴重,倒是這幾個黑衣人看起來比較嚇人,她住的小區怎么能那么恰好的同時出現四個黑衣人,而且看起來就是為了保護她呢?現在還給她送來了醫院。奈何她一再逼問,黑衣人都閉口不答,讓她覺得很奇怪,自己什么時候雇得起這么多保鏢了嗎?
第二天唐紫給導演請了個假,對于韓肖肖和蔣琛打來的慰問電話都糊弄了過去說自己今天回學校一趟處理點事,他們也就沒再追問。
不過身邊沒個人照顧她受傷的還是腿確實很麻煩,下床都要一瘸一拐,她想去衛生間又不好意思讓黑衣人幫忙,她很艱難的下了床,單腿跳的往衛生間的方向,突然覺得身體撞上一道人肉墻。
她低著頭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來人攔腰把她抱起,戲謔又霸道的聲音近在耳邊,“四個男人還不夠你支使的?至于一個人蹦著過去?干嘛,練彈跳呢?”
他低低的看著她笑,見左腿上傷口已經被包扎起來,從膝蓋直接到腳裸,很長的一道,又擰緊了眉頭要動怒。
唐紫被他抱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雙手不自然的抵在他胸口,弱弱的問,“那些是你的人?”
井默調戲道,“給你了就是你的人了…”
唐紫不滿,“你還是派人跟蹤我了!”
井默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口小心的探出手去,眼底的心疼一覽無遺,“我不派人,你現在還不知道什么樣了呢…”
他小心的在傷口上撫摸,輕輕的問她,“疼嗎?”
唐紫搖搖頭,有些為難的伸手指向衛生間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井默回過神來抱著她就進了衛生間,隨后帶上門,站在門口朝里邊道,“好了喊我。”
唐紫很不好意思的嗯了聲。
等她出來的時候,井默又習慣性的把她抱起來送回病床上,黑衣人畢恭畢敬的喊了聲“老大”,嚇得唐紫一咯噔,井默佯怒的訓斥他們,“低調點,你們大嫂膽子小。”
唐紫一臉問號,拿過枕頭朝他身上砸去,井默也不擋,笑著看她嬌羞的樣子。一下午井默又是陪她聊天,又是削水果喂到她嘴邊,十多個小時的擔憂與不安,都融化在見到她的這一刻里。
雖然她傷得并不算太重,但那些包扎的紗布,都像是在他心口凌遲一般。
等到晚上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便先行離開了,臨走時囑咐保鏢千萬要看好唐紫。
出了醫院,井默驅車去了西江市郊區一座廢棄工廠里,他趕到的時候,衡慕正在審判拷打著徐盛,徐盛的雙手雙腿被鐵鏈拷起來,臉上全是胡渣,看起來好久沒打理過。一雙眼睛憤怒的盯著衡慕,嘴里罵罵嚷嚷著。
井默冷笑著站到他面前,一把明晃晃又鋒利的刀子貼在他臉上,聲音無情,“看來上次說過的話沒聽啊,我有沒有說過,這個西江市,只要我井默在,你徐盛,包括整個富鑫地產,都不會有任何立足之地!”
他拿著刀子在徐盛臉上拍了拍,“你當我說過的話是放屁是吧!他媽的敢動我的女人,你是活膩了吧!”
徐盛吐了一口口水,“呸!你以為你有多大能耐,井氏的公子爺又有什么用,毫無實權!你真當自己是井氏老大啊!”
井默鐵青著臉,從身后掏出一把槍抵在徐盛腦門上,“呵!你真當我井默紈绔子弟胡作非為是吧,信不信,我這一把槍崩了你,整個西江市也沒人敢為難我!”
徐盛瞬間慘白著一張臉,饒是沒想到井默手里竟然能有槍,看著眼前冷漠無情讓人心生膽顫的井默,他似乎才明白,原來有些人,遠遠不是傳言一般的無用。
井默,是個危險的人物!
他求饒道,“井少…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殺我,我真的錯了…求你了求你了!”
井默扣動扳機,嘴角露出滲人的微笑,“道歉?呵!我的女人你都敢碰,早就該想好后果的!別說她現在還受著傷,就算沒受傷,我也不會饒了你!我都不舍得動的人,你他媽的下手了?”
徐盛惶恐的又哭又求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井少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饒了我,求求你…”
井默笑著問,“讓你做什么都可以?”
徐盛連連點頭,“是是是…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饒我一條小命!”
井默冷笑,“那我讓你去死!”
“砰”的一聲,徐盛睜著眼就這么沒有了生息…
井默冷冷吩咐。
“處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