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延覺起身，隨行兩位秘書開始整理各自的文件，封顧翹見狀，忙過去將吳延覺留下的那一份合同拿在手中，緊跟著吳延覺一行人出了會議室。

　　抱著文件，封顧翹象征性地敲了敲隔壁休息室的門，而后推門進去，見吳延覺閉目靠在沙發上，封顧翹垂眸，將合約放在茶幾上。

　　一上午的唇槍舌戰，封顧翹在后面聽的吃力，她沒有準備，云里霧里的聽著，大氣都敢出，腳酸了也不敢動，全程充當適時分發文件的小透明。

　　倒了杯水遞到吳延覺跟前，封顧翹偏頭問：“你覺得能成嗎？”

　　接過水抿了一口，吳延覺盯著杯中剩余的水，不疾不徐道：“如果能找到比吳氏更適合合作的集團，他們不會打這么久的拉鋸戰，吳氏不是非他們不可，可他們錯過了吳氏，難找到這么好的合作伙伴，不過讓利百分之三，一旦打開合作，這些錢他們早晚會賺回來，甚至滿盆金缽，孰輕孰重，他們會掂量清楚。”

　　“哦。”封顧翹應了聲，忽的想到會議上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對價錢的異議，又想到吳延覺的話，好奇地問他：“吳延覺，你說實話，到底宰沒宰他們？”

　　吳延覺聞言放下水杯，側頭凝視著封顧翹，道：“你覺得商人談合作是為了什么？”

　　封顧翹表情怔了一瞬，忽的明白過來，心里的喜歡像燒開了的熱水，咕嘟咕嘟地往上冒著泡，她記得父親常跟她說，吳延覺是個天生經商的料，當時她還覺得父親看吳延覺什么都好才這么說的，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今日見識到吳延覺的手段，她才知道，她當時有多么的井底之蛙。

　　沒形象地往沙發后一仰，封顧翹訕訕地捂著臉：“吳延覺，你怎么能這樣呢……”

　　吳延覺莫名其妙被她惱火，卻又見她一副撒嬌打滾的模樣，當下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索性沉默下來。

　　封顧翹挪開手，偷偷看他一眼，咳了一聲坐起來將高跟鞋從腳上蹬下去，盤腿坐在沙發上，挪著屁股，湊近熊抱住吳延覺手臂，“吳延覺，我決定了，以后我跟著你混，當你的小跟班。”

　　不等吳延覺說話，休息室的門從外面敲響，彼此對視一眼，封顧翹快速松開抱著吳延覺的手臂，手忙腳亂地穿好鞋，拿起桌上的文件一本正經的正襟危坐。

　　果然如吳延覺所說，再回到會議室，會議室的氣氛十分融洽，中間為首的外國人面上掛著笑，在吳延覺進來的第一瞬起身，伸出手，還是那口蹩腳的中文：“吳先生，合作愉快。”

　　后續合約簽訂雙方不斷交換文件簽字，再來回轉交對方，封顧翹全程看的眼珠子快要掉出來，市值九個億的合約，就如此被吳延覺毫無壓力地拿下來，封顧翹看著他認真簽字的側顏，只覺得他們的距離瞬間拉開了一大截。

　　結束的時候，封顧翹還有些緩不過神來，她暗自下定決心，回去一定要好好算算，她和吳延覺之間到底差了多少個億的距離！